由于迎接牛辅班师耽搁了许久,等到李舒听闻喊道自己的名字时,早已过了午时。
于外面站了许久之后,一种莫名的疲惫随之而来,或是之前在河东郡落下的伤还未曾好透,现在似乎有了更加严重的趋势。
长舒一口气,李舒低垂着头,入了大殿之内,缓步走至中央,行叩拜大礼言道:“臣书令史李舒拜见陛下!”
刘协端坐于龙椅之上,身侧便是气势夺人的董卓,年幼的刘协战战兢兢的看了眼董卓,这才出声道:“爱卿快快请起!”
“谢陛下!”李舒起身,极为自觉的朝着董卓又行了一礼。
接下来就是董卓的时间了,只见其起身面对着刘协,行礼言道:“此番中郎将牛辅讨贼有功,陛下当对有功之臣加以封赏,方可收服人心,以安国本!”
早已麻木的刘协哪里敢反对,再者现在也是董卓说了算,只能憋屈的说道:“相国所言有理,只是朕年幼,还请相国代为执笔,替朕做主!”
“谢陛下厚爱!”董卓言罢从袖口中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奏章,轻咳一声之后便在大殿中读了起来。
果然,李儒所言不差,董卓确实给自己封了一个讨贼校尉,所部归属在牛辅的麾下。
按理来说,牛辅经过此事之后与李舒的关系只差不好,这番安排未必就不是董卓的心思,况且以李儒的说话来看,自己若是想要兵马,还需要自己想办法,实际上也是个空头赏赐罢了。
不过,有了名分就好!
接下里的事情就与李舒没什么关系了,除却听了两句关外似有异动的报告之外,总体而言也没有什么大事,董卓向来不会将重要的事情放到朝堂上商议,那样只会招来无数闹心的进言。
散了朝会,李舒先一步的离开了皇宫,如今的他也并无一二好友可以言谈,一个人来去倒也自由。
封了官,姑且算是件好事吧,李舒走至卓家酒肆前,忽的发现李儒早已等候在此,在踌躇一二之后,李舒还是踱步走了过去。
“文优先生何时喜上这家的酒水了”李舒换上淡淡的笑意,似是打趣的说道。
李儒亦是看着李舒,手中还提着壶酒,很是自然的将酒壶递了过去,言道:“某向来不喜饮酒,只不过某猜到你李文善将来此处,便先与你买了,算是祝你升官的贺礼。”
“仅一壶酒,文优先生是否太小气了些?”李舒接过酒来,很是嫌弃的说着。
“礼轻情意重,文善乃是知某心意的。”
“罢了,省去我一顿酒钱,却也不错。”李舒领着李儒,并道而行。
“接下来,文善可有何打算?”
“打算?”
“今日朝中你也是听闻了,关东的一些人,对相国可是心怀不满,若是这些人联合起来,你我皆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李舒停下脚步,眯着眼看向李儒,心中猜测着李儒这又是打什么主意了。
“这等大事,也轮不到我这般小人物去插手,文优先生足智多谋,定然心中早已有应对之策。”
“某并无头绪!”李儒凑近了,伸出一只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李舒手中的酒壶,接着言道:“是故某想听听文善的想法。”
李舒不知为何,只觉李儒身上的那种阴森气息忽的加重了许多,即便是白日里,还是感到一阵的阴寒袭过。
“周毖伍琼之辈以为他们的心思某看不透么?这几日还劝说相国以高官厚禄安抚关东群雄,文善心中可明白其中要害?”
李舒转过头来,对上李儒那探究的视线,笑言道:“此二人欲反乎?”
“某早与相国言明,只可惜相国不听某言,局势方耽搁至此,而文善为卢公门下高徒,若是以文善出面,或可安抚几方心怀鬼胎的郡守,不知文善可否愿意?”李儒重新拉开了距离,只不过那等待答案的样子却没有变化。
李舒心头一紧,李儒此举想的是将自己彻底拉入董卓的阵营中去,一旦自己真的出面了,自己为董卓卖命的名声也就随之散播出去了,到时候无论董卓败亡与否,自己想要成事都难上加难了。
“为相国解忧乃是大幸,只是我人微言轻,那些郡守未必会就此罢休......”
“无论听与不听,文善试他一试也无妨!”李儒脸色渐冷,似乎李舒再拖延,他就会变脸一般。
“既然文优先生如此说了,我且试一试吧!”李舒叹息一声,算是应下了。
李儒这才由阴转晴,颇为热烈的执着李舒的臂膀,笑言道:“相国有文善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送别了李儒,李舒这才有了片刻的喘息时间,回想起昨日蔡邕的话,他心中突然有些明了了,李儒看重的是自己这个卢植弟子身份,再从这个身份入手,一步步的撕扯开保皇党的内部,但是,自己确实不认识什么保皇党的人,甚至,这些也仅仅只是他们的一厢情愿罢了。
至于如何写这封信,还不是眼下紧迫的事情,就在李儒步步紧逼之下,李舒忽的记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关东群雄起兵之后,卢植心中牵挂的刘辩似乎就被会董卓毒杀,算是为了杜绝关东群雄起兵的借口。
卢植所托之事,即便李舒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他还是要去想想办法,至少挣扎一下,也不能辜负卢植的救命之恩。
就这般思索着,李舒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到了蔡府门前,抬首望去,却见一头戴帽纱的女子正从一架马车上踏下来。
“李公子!”
那女子似是认识李舒,在瞧见了他之后,便走至他的面前,微微一礼。
李舒本是认不出此乃何人,正是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眼中忽的瞧见了马车上的蔡字,口中紧接着言道:“蔡小姐安好!”
“李公子竟还认得小女子。”蔡琰轻笑一声,也并未多家言语,便告辞离去了。
说起来,自打李舒回来,还未见过蔡琰,今日算是头一遭,也不知她出门所为何事。
至于,那日救了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