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小队长想到这里,他脸色缓了缓说道:
“让部队在三百米外自由射击,另一组掷弹筒,给我远距离打光所有榴弹,我们一定要击溃这股,向西突围的游击队主力,至少也要把他们阻挡回去,不让他们逃脱,等待援兵到来将他们消灭,这样才能让英勇的帝国士兵玉碎的有价值!”
说到这他故意停下,看向几个鬼子军曹和伍长,反应快的鬼子脸上一喜,连忙捅了捅身旁,还在发愣的同僚,大声回应道:
“嗨!”
鬼子小队长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去把那个皇协军的废物连长叫来,这个事情还要他出出注意,这方面他比我们要董!”
伪军连长听鬼子,吱吱唔唔说了没几句,
明白了!
无敌的皇军是被打怕了,拿这些游击队没办法,这是要夸大敌人的实力和人数,好推卸责任呢!
这个自己是行家里手呀。
连忙拍着干瘪的胸脯,开始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鬼子小队,如何阻击游击队主力西逃,如何以少打多艰苦奋战,导致伤亡过半的战斗过程,完美的呈现出来。
出色完成了参谋工作的伪军连长,看着几个平时趾高气扬的鬼子,被自己唬的一愣一愣的,正暗自得意,心中十分爽快。
忽然听鬼子小队长,阴冷的话声传来
“好!就由你的,跟着皇军去报告情况,管好你那些废物的嘴,要是有半点风声传出,死啦死啦的!你全家拉去喂狗的干活!”
王守德被刘丫用绷带,缠得像个木乃伊,在那里疼的龇牙咧嘴哼哼唧唧,刘丫看得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能看出他是真的怕疼,不是在那装小丑,没好气的埋怨道:
“哼!现在知道疼了,先前谁让你那么拼命了?是不是绷带缠紧了,要不我从新帮你缠松点?”
“哼!”
白小妹冷哼一声,她非常不爽刘丫会缠绷带,现在还要再在她面前炫耀一次。
地看着刘丫,一副这有什么了不起的表情说道:
“就你那水平,再缠一次还不得把他疼死!”
刘丫立马像遇到对手的小公鸡,怒目圆瞪,盯着白小妹顶了回去:
“你缠的好,那你怎么不缠?”
“你……”
白小妹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炸了毛。
“好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俩有完没完?”
王守德无奈的出声呵斥,让她们吵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完?
刘丫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一边生闷气。
白小妹不屑看着王守德,心里暗骂,一个大男人受了点小伤,就像个娘们似的哼哼叽叽,真怀疑先前的身影是不是他,这还不是都怪你,你还帮着那个狐狸精骂俺,疼死你得了,哼!
王守德回瞪了她一眼,就看向对面的鬼子,这是什么情况,全在三百米外趴着,攻又不攻,退又不退,这是什么打法,
看不明白,他不信鬼子就攻一次,就没有了再打的勇气,那又是为什么?
正想着忽然枪声大作,王守德连忙看去,不仅有些目瞪口呆,鬼子居然就趴在,三百米外开始射击,还不带挪窝的,这是干什么?
难道是想拖住我们,等待援军的重武器,还是有其他鬼子的部队向这里赶来,要将我们围困在这里!
不行!
不怕一万就怕万里有个一。
“丫头!小妹!你们去通知疯狗他,撤退!马上!我在这顶一会儿就跟来。”
两人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焦急,还想再说什么,被他眼睛一瞪催促道:
“别废话,还不快去!”
看着他不容置疑的眼神,两人无奈的跺跺脚,向后面跑去。
这时崖顶传来,持续不断的榴弹爆炸声,王守德不在迟疑,枪托上肩,机枪开始咆哮疯狂喷吐火蛇。
路边的灌木野草快速的向后退去,耳边风声呼啸而过。
汗流浃背的王守德,回头观看了一下来路,有些奇怪鬼子怎么没追来,逐渐放慢了脚步,调整着急促的呼吸。
他跟鬼子你来我往的比拼了二十分钟,谁消耗的子弹更败家后。
看鬼子一直窝在那不动,疯狗他们应该也跑远了,就没兴趣再在这里跟鬼子玩,提起机枪一口气跑了三里多地。
看到鬼子没追来,王守德刚松了口气,忽然听到前面树林里,有轻微的响动。
他心里猛然一紧,连忙扔掉机枪,迅速滚入路边树后,抽出腰后的盒子炮,举枪瞄准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老大!”
那里传来疯狗的喊声。
疯狗冲口喊出老大,才发觉原来感觉蹩扭的两个字,现在叫起来自然多了。
王守德收起驳壳枪,从树后钻出来,提起刚才因为事发突然,而扔掉的歪把子。
“你在这里警戒,他们人呢?”
拍打着衣服上,因刚才滚动时粘上的泥土问道。
疯狗抬手指着,不远处树林说道:
“都在那里呢!”
王守德边走边又问道:
“都没事吧?”
疯狗叹了口气,说道:
“大牛受了伤,帮他哥挡了榴弹的爆炸,背上钻了两块弹片,好在入肉不深,没伤到内脏。”
“具体是怎么回事?”
王守德嘴上问着。
眼中不意觉察的,闪过一丝赞赏,这哥俩还真是,把命相互交给了对方。
疯狗脑火的说道:
“鬼子他娘的这是什么打法?我真看不董!三百米外一直窝着,胡乱射击不说,掷弹筒也没有固定的目标,就是将榴弹扔到崖顶就行,也不管有没有效果,乱得没什么规律,反而不容易躲,撤离时,一颗榴弹落在猴子身边,大牛把猴子扑倒救了他的命,自己却受了伤。”
走进树林的王守德,先看到坐在树阴下,正在整理小挎包的白小妹,也不知装了什么宝贝,看她一直都是小心在意的样子。
这时,看到了走过来的王守德,她眼中突然充斥了,毫不掩饰喜悦。
傻子在不远处靠着树干坐着,手里拿着个已经打开,而且空了大半的罐头,正看着他嘿嘿傻笑,他的傻脸上流淌着,比看见红烧鱼还要兴奋的欢乐。
一棵大树下,猴子蹲在趴伏着的大牛身边,他的眼里写满了焦急无助,惊慌失措的复杂情绪。
他对走过来的王守德,带着一点哭音说道:
“爷!大牛他……”
“我知道了!先看看他的伤势!”
王守德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蹲下检查大牛的伤势。
“得尽快把弹片取出来,不然伤口容易感染,在这种地方伤口要是被感染了,他是挺不过来的!”
王守德考虑着,在这里治疗的可能性说道。
猴子听了更加焦急,刚要开口说话。
疯狗突然举枪,瞄向一片灌木丛问道:
“谁?”
“是我!”
灌木丛里钻出了,在另一方向警戒的刘丫。
看到王守德先是一喜,接着又焦急的说道:
“鬼子!大约一个中队,向这边过来了,距离这里大概二里地。”
王守德暗道一声侥幸,不管鬼子是早有预谋,还是碰巧听到枪声向这面赶来,自己这些人要是再迟一点撤离,就会被这些鬼子给围住,那时一个也别想跑了。
东西南三面都去不得,没有别的选择,王守德果断的说道:
“收拾下从北面钻山沟,疯狗和丫头!你们前面探路,傻子背上大牛,我断后,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