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总有管他们的地方!估计是上网打游戏了,孩子还能干啥事情!”
“我也这么想,反正一直要钱,学习成绩直线下降,把我气死了!”
他们研究着他们的事情,我就在一边静静地歇息着。我知道那个文具店里的猫腻,但我不能和他们交流,也就帮不了他们。
此后一天多时间内,那个女人就一直在胡同里守候着。“就在这个胡同,他还能上天,即使钻进了老鼠洞,我也一定要把他给挖出来!”
终于在一个下午,她找到了乐乐。那一幕我看的清楚,也被女人的勇敢所折服。乐乐偷偷地从那个文具店溜出来的时候,她用尽了浑身的力量几步跨过去,一把揪住乐乐的衬衣领,并将他拉进到那个文具店,凶狠的女人这个时候因为畏惧只管大喊着,但一点办法都没有。紧接着就是两个女人的大吵大闹声。那位凶狠的女人因为干了坏事而内心发虚,明显缺乏底气,在乐乐的母亲面前只能甘拜下风,一直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但乐乐的母亲就是不依不挠,一定要将事情依法依规处理。
“等着,这事没完!干啥事情都能赚钱,哪像你们这样的黑心人,在孩子身上打主意!”她说着就狠狠地给了乐乐两个耳光,继续揪住乐乐的衣服愤愤地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文具店被查封的事情正好也被我碰见。来了几个穿制服的人,先是进去查看一番,然后就认真地登记着,最后如何处置,我不大清楚,但那件事情之后,那个文具店就一直关门了。
也恰好在这个时候,我再次遇见了大默,两个互相交流了一个多小时,才算从相识到相知。
说起大默,我是在农贸市场的出口认识的。那天早晨,我闲着无事,就在大街上走着,经过农贸市场的时候,正好遇见几只小狗聚集在一块跑着。有两个毛发灰白,看起来脏兮兮的,我不想靠近它们,也就远远地离开了。自从那次被两只宠物狗侮辱了之后,我就对城里的狗、尤其是那些生活条件优越、对我们农村进城的狗不屑一顾的狗没有什么好感。他们依仗主人显得盛气凌人不可一世,实在让我生气。大家都是同类,何必那样去做呢?他们一群狗少说也有五六只,称之为“狗仔队”一点都不为过。我只是略感好奇,并没有停住自己的脚步详细地看看他们。正在这个时候,一直狗对我表示了亲近:“嘿,老兄,大家都是同类,怎么这么傲慢,也不招呼一声!”
我听到这个声音,感到它是充满了善意,一点都没有挑衅的意思。但我是不想和它们来往,我曾经遭遇过他们,所以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尽量躲避它们,不想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它不会是耳聋吧!”
“怎么会呢?看起来很健康,多么健壮的一只狗啊!简直就是我们同类中的大哥大!”它们几个议论着,紧跟在我的身后,我只顾往前走着,并没有理会它们的意思。
“哎!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好心好意和你靠近乎,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呢?做人要讲人情世故,作为我们狗,也不能这样不懂得基本礼仪吧!”说这些话的正是我后来认识的大默,它全身乌黑,看起来颇为精干,体型没有我大,但从精气神来看,也算一只气质高雅见解非凡的狗了。
“不是我不懂礼仪,咱是农村进城的狗,自惭形秽吧!城里的狗金贵,都被人当做宠物养着,我惹不起也就只能躲着了。”我有点不大情愿地说。
“这个就是你想多了,一定遭遇过什么吧!谁还没有个烦心事呢?也不能看问题这么绝对!多个一个朋友多一条路子,你看我就这样了,走到哪里都是兄弟一群,有时好办。别这样形单影只地生活,认识我,你绝对不会后悔!”它一看就是个直性子,说话是开门见山直言不讳,让我深受感动。
“我叫大默,名字嘛!有点俗气,不过就是个称呼而已,你呢?”他继续问我。
“还算有缘,我也有名字,和你一样,都有一个‘大’字,叫大白,不过好长时间都没有用我的名字了。混到连名字都快要被忘记的份上,那真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悲哀!”在他的鼓动之下,我终于说了几句话。
“我也在这一块活动,以后有什么事吱一声,一回生二回熟,谁还没有求同伙帮忙的时候。”它热情地说着,我就表示赞赏地答应了。它们成群结队地远去了,我就一个在街头静静地等了等,随便地想了想它说过的话,感到有道理。不论是人是狗,有一两个知心朋友也算一件幸福的事情,就像我有了小黑这样的忘年之交一样,可以说说话,交流交流思想,排解寂寞,共渡难关,是一件多么让我欣慰的事情。
那次是和大默第一次相识,后来也遇到过两次,都是简单的寒暄。他看来一直很忙,走在大街上从来不形单影只地走,总有几个同伴陪着它。它走在大街上,总是步履坚定气宇轩昂,好像有办不完的事情,也好像有解决不完的难题,显示出凝重沉思的表情,看着就是见过世面和干过一番事情的“狗类豪杰”。
街道对面的那个文具店被查封了之后,我感到疑惑地站在路边沉思着。“事情就那样结束了吗?那些孩子长时间地沉迷于这个地方,不知道耽误了多少学习的时间,也不知道花费了家长多少的冤枉钱,事情如何处理,我不知道,但对于干那些事情的人,我从内心都看不起,赚什么人的钱都可以,但绝对不能赚这样的钱!”
我正在沉思着,大默从我的身边走过,看见我,它有点意外地说:“怎么了,心情不好吗?这么热的天,一直在这里看什么呢?”
“对面的文具店终于查封了,也太迟了!”我有点无心地说。
“是早该查封了,也该重重地处罚那个店主,太不讲道理了,凡事就不能那样干!”它也是有点愤懑地说。
我和它接触了好几次,知道了它说话干脆利索直奔要害,但口头禅却不少,“太不讲道理了”、“凡事就不能那样干”,我每次遇见它,都能听到它不止一次地说起这样的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