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五章 我的妻子是邪崇啊!
潘葛重重地咳嗽了一声,再次光着脚在不大的家里走来走去。
他恶狠狠地用自己沙哑的声音说话:“这大风分明就是你喊来的!”
他一面与自己的妻子对峙,同时眼睛还没有离开过窗户。
“你的体内就是他们所说的,流淌着邪崇的血!”
他的话音一落,奚范便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呸!你在这里说什么呢?傻蛋!”
潘葛惊愕地看了眼自己的妻子,用一种快要哭出来的哭腔,同时撩起衣服的衣襟,匆匆地擤了一下自己的鼻子。
“虽然你是我老婆,但是我知道,其实你的另外一个身份是邪崇!”
“上次我们一起去集市的时候,有一个男人前来跟你说话,但是他的眼睛周围全是黑眼圈,就连他的两个腮帮子都完全凹进去了!”
“试问正常人类,哪有这种嘴脸的?”
他说完之后,奚范的脸涨得比大虾还要红。
“还有之前,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就是那个暴风雪闹了整整一天的时候,也有个人,他长得倒是有些人模人样。”
“就是那个一直擤鼻子的男青年,只不过他的身子很矮,还满脸的粉刺,最重要的是,他的脖子还是歪的。”
“但凡他的身子稍微长得正一些!”
他一连串说完之后,歇了口气,随后擦了擦自己的嘴巴,尽可能让自己平下心来,听着外面的一举一动。
门声没有再次响起,就算是他们想要抵达这里,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行。
但是就在他屏息的时候,窗外的黑夜里又一次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这次与众不同,总共有三个人来找你!”
“没错,他们一定是来找你的!”
“如果这些人不是来找你,那么你尽管朝着我啐唾沫好了!”
“你这邪崇所生养的娘们,实在是过于可怕了,心术不正,还喜欢走歪门邪道!”
奚范听完自己丈夫这愚蠢的糊涂话之后,冷笑着:“你别是认为,这一切都是我搞的鬼吧?”
“这无所谓,但无论是不是你弄出来的,每次这种时候,你的体内便热血沸腾,随后就会有白痴上门!”
“每次都是这样,我已经细细观察过了,因此一切明显就是你的问题!”
这位名叫潘葛的丈夫,越说越激动,但是觉得自己说得还不够动听,索性就将自己的手指摁在脑门上,闭上一只眼睛,用另一幅腔调细数妻子的罪恶。
“你肯定不是真人!你不是邪崇就是灵兽,但灵兽没有这么喜欢作弄人,更没有这么阴狠毒辣的存在。”
“你要不要好好想想?”
奚范遭受到自己丈夫的责骂,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用怜悯的态度,打量着潘葛。
“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吗?”
“之前我爸爸在世的时候,这里是一家诊所,外面的院子里面,还种着各种药草。”
“因此无论谁生病了,或者是身体出了问题都会让我父亲来看病。”
“慢慢的,这附近一旦又什么问题,大家也都会选择来避难。”
这番话着实说动了潘葛。
他将两只没有穿着鞋子的脚给劈开,低下头开始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对于自己一开始的指摘,他并不是非常确定。
就算是他用铿锵有力的声音说话,但是心里并没有底气。
“但是来的人,都是些年轻人,当然了,也有老头,可是他们并不是来寻医的。”
“更不是来找你父亲,别说是来看病了,这点你要如何解释呢?”
他对于自己的揣测,如同那只不太自信的台灯一般,他沉吟了一下,又抬起茫然无措的双眼看着妻子。
“你最好是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不然我仍旧是觉得,你一定就是邪崇来的。”
“你父亲也未必就是人类,或者说是你母亲的体内,一定也流淌着邪崇的血液!”
奚范已经逐渐失去耐心了,她冲着潘葛发火:“你是不是抽风了?”
“不然去外面把你的脑子重新冻一冻,让刺骨的雪花扎一扎你的脑子。”
潘葛一时有些语塞,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来了敲门声。
这声音非常蹊跷,来得很不是时候。
奚范的脸上变得惨白,她慢慢走到火炉旁,再次蹲下身子。
“有人在吗?”
“能不能开门让我们进去避一避?”
“外面这大风跟大雪实在是让我们走不动一步路了!”
奚范就蹲在地上,脸朝着火炉,而不是被敲打的窗子。
“你们是什么人啊?”
窗外的两个人说道:“我是个送快递的,出门送快递的时候突然遇到了大雪,现在是回不去了。”
除了这个声音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响起。
“我是跟着旅游团出来的,但是他们已经先走了,我现在无法跟他们集合,得一会天气好点才行。”
这两人的话音一落。
那丈夫非常得意地看着自己的妻子。
用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她:“你看我说什么来着?”
“根本就不是来看病的,只不过是随便找个借口来找你的!”
“我看你根本就是邪崇!”
“不过,你得把他们放进来,我要看看他们的把戏。”
他三窜两跳,直接上了床,随后在破旧不堪的褥子上面躺下。
愤懑地喘着粗气,翻了个身,让自己的脸对着墙。
没过多久,他的后背便传来了一阵冷风。
他们的房门,吱呀一声被妻子给打开了。
门口出现两个人影,这两人身上都落满了雪花。
他们见妻子帮忙将门打开之后,其中一个人便对另外一个人说。
“能帮我将包裹一起拿进来吗?”
“我得让它们烤烤火,要是因为这雪全打湿了,那么我的职业生涯也就要到此结束了。”
两人费力地将所有的包裹拖进了房间之后。
快递员便将自己的衣服给解开了。
还没有解完的时候,他就有些急躁地将自己的衣服,一把给扯了下来,连同自己头上带着的帽子。
随后他将衣服让火炉那边一扔。
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便开始在房间里面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