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妍溪被打懵了,她捂着脸望着她。
她怎么也没想到,傅知音竟会如此嚣张。
打了人,傅知音却像是没事人一样,还很是嫌弃的将手在傅妍溪的礼服上擦了擦。
傅夫人瞧准了时机,一脸心疼的过来,眼里噙着泪水,满腹委屈不敢言的样子将傅妍溪护在怀里:“让厉少见笑了,是我没教好,大小姐心性不坏的,只是从小没了母亲……是我没做好,让两个孩子都受委屈了。”
“妈,我不委屈,真的。”傅妍溪适当的掉几滴眼泪。
一声轻嗤在这时显得格外突兀。
傅知音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那声音压根不是她发出来的。
她提着裙摆就要走,可傅夫人又怎么会真让自己女儿白白受这委屈。
“女儿没教好是我这做母亲的不称职,大家别难为一个孩子,知音虽不是我亲生的,可我早把她当成自己女儿看待,好好的孩子……我心里难受。”
傅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给人无线的想象空间。
再加上她的有意引导,自然他们能想到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事,只怕现在她傅知音在这些人眼里,就是个十恶不赦,不知图报的人了。
傅知音眼里的厌恶陡然多了几分。
她仅有的耐心在这时候告罄。
只是,傅妍溪像是觉察了,快一步的拦在她面前:“姐姐,这么多人看着呢。”
她明明怕她,却还鼓着勇气上前,乖巧懂事的让人心疼。
如此鲜明的对比,更显得傅知音蛮横无理,不识大体。
“怎么,一巴掌不够,还想被打?”傅知音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反正不论她说什么做什么,这对母女都会给她冠上臭名昭著的恶名。
傅妍溪像是真的被吓到了,连忙往后缩了一下。
厉旭尧就站在她身后,她这一缩,还真是不动声色的来了个投怀送抱。
还是那么的不露痕迹。
傅知音瞧着,嘴角嘲弄的笑意更深了。
男人眉头微蹙,对于傅妍溪贴上来的身影,不动声色地抬手扶了一把,避免了身体更多的接触。
厉旭尧眉头轻拧,不知怎么的,瞧着傅知音眼底的神色,莫名的不爽。
以至于在她准备走的时候,他鬼使神差的挪动了脚步。
在外人看来,他就是毫不客气的挡住了傅知音的去路。
当然,傅知音也是这么认为的。
她莞尔,目光淡淡的掠过男人身侧的傅妍溪,随后将视线落在他身上:“怎么,厉少是舍不得佳人被欺负了,一个大男人要在大庭广众下为难我一个小女子吗?”
男人俊脸暗沉,亏她也好意思自称自己小女子。
那气场一米八的架势,连他都自叹不如。
“厉少,姐姐就是在气头上,你别往心里去,我不想你为了我落人口舌。”傅妍溪可真是会把握机会。
傅知音嗤之以鼻,这次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她。
她俏脸紧绷,冷冷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这狗男人要是真找茬,她也不会让他好过。
“做错了事,小朋友都知道要道歉,难道没人教过你吗?”厉旭尧薄唇轻启,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事实。
傅妍溪心头一喜,她是真的没想到他会为自己出头。
“耳听为虚,眼见也不一定为实,难道也没人教过你吗?”傅知音有样学样,把话堵了回去。
男人深邃的黑眸一瞬间变得更加幽深。
“厉少想要英雄救美,可惜我就是看不惯你的女人,所以你最好看好了,别让她惹我。”傅知音眼波流转间,眼底的冷意更甚了几分,“让开,好狗不挡道。”
她今晚的心情被这些人彻底破坏了,这会实在没什么心思再陪他们在这耗下去。
只是,傅知音不经意一瞥,触及男人眼底的暗芒,没来由一紧,不好的预感袭来。
“傅知音你在这神气什么,我们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了,是你欺负妍溪,怎么还倒打一耙,真是没教养。”傅妍溪的好姐妹,平日里就见不惯她,这会又怎么会轻易放过落井下石的机会。
“傅大小姐没教养也是人之常情嘛,毕竟谁都不放在眼里,这亲妈又没的早,也难怪了。”
“哎呀,我这嘴,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厉少,你可得为我们妍溪做主啊,妍溪性子软受了欺负也不说,今天您在这呢,这傅知音都这么嚣张,平日里还不知道怎么欺负我们妍溪呢。”
傅知音瞧着一个个恨不得将她的罪行列成十宗罪,眼底的讥诮更甚。
男人眯着眼眸,原本不愿掺和,此刻却也是被她嚣张的气焰给气着,只想着灭灭她的气焰。
“你说眼见不一定为实?”他淡淡开口。
傅知音俏脸冷然,一时间不确定他准备做什么,索性不吭声。
“既然傅小姐不肯认错,那我就让你心服口服。”厉旭尧一抬手,一直守在不远处的严江便走了过来。
男人吩咐:“去调监控。”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傅知音脸上,丝毫没有放过她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傅小姐,现在承认还来得及。”男人好心提醒。
可偏偏,她并不领情。
“我有说不是我做的吗?”
此话一出,倒是让人哑然。
厉旭尧即便见惯了各种场面,似乎也没料到有人做了坏事,还能这般脸不红气不喘的坦言就是自己做的。
他不由眯起了黑眸,深邃的目光在她脸上打量。
很快,严江便将监控调来了,也证实了的确是她动的手。
一时间,反倒让人不知该如何处理。
蓦地,有人开口:“人赃并获,厉少难道还要眼睁睁看着我们妍溪受委屈么,这不公平!”
“你不要命了,敢跟厉少叫板。”
“我只是替妍溪不平。”
男人眸色深沉,微垂着眼眸将身后的议论声入耳。
“厉少不就是想要护短,我成全你就是。”傅知音突然开口。
她当着众人的面,突然用力扯下自己身上的吊带,纤细的带子瞬间断裂,绸缎般的礼服丝滑地掉落在地。
“不知这样,厉少可还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