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靳氏集团虽强,但毕竟是个多元化的跨国公司。要论市场专精的程度,像山崎珠宝这类老牌工匠作坊起家的,依然是行业内的佼佼者。”
听了向郁的话,我点点头,我说我明白。简单来说,他们并不屑于像靳氏的大资本低头,同时,靳氏也没可能去花精力裁并像山崎珠宝这样的企业,在他们的赛道上,早已自成一种体系。
我们迦蓝珠宝反而需要依赖他们的业界影响力,这也是为什么早两个月前我提出品牌合作的原因。
但是现在,项目跟进了这么久——
我问向郁:“对方到底是基于什么,动摇了合作意向?”
“还是核心技术吧。”
向郁说,靳氏集团是做投资起家的,实业和研发基本上也都集中在重型产业。时尚珠宝业更是新入足的领域,所以这一届的爱美斯沙龙由靳先生投资举办,已经在业内很跌人眼睛了。山崎珠宝有自己的考虑,或许不想成为资本的新宠,在风口过后留下一身狼狈的皮。
“苏总,你上次不是说,这两个月会有新的设计工艺出产么?”
向郁的话,直接把我逼了个满脸通红。
我不是有意鸽的,更不是因为最近私事烦乱,没好好去打点公司的业务。
而是因为,我试图还原硬玉水磨技术——
不是为了我爷爷当初留下的遗嘱,而是为了真真正正地重塑苏氏集团的品牌竞争力。
可惜,我失败了好几次,怎么都实现不了那近乎神仙之手的工艺。
我没跟靳寒川说,是因为要面子。我也没跟向郁说,我以为她早给忘了。
没想到,人家可比我对工作上心得多。
“郁姐,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山崎这边辛苦你先安抚一下,就算这次不能达成合作,我们的橄榄枝压在这里伸着。就算看在靳氏集团的门面上,人家总不至于上手给掐了吧。”
“放心吧。”
向郁点点头。
一晃到了午餐的时候,我跟向郁同时往外走。
倒也没说好是相约去吃午餐的,讲实话自从知道我是靳寒川的妻子之后,向郁对我的态度更像是一种对待主人的态度。
她坚持叫我苏总,之间也总是好像隔着一层玻璃膜。说话自留三分地,也从来不像我跟靳晶晶那样没大没小地嬉闹。
我想可能是她性格如此?也不见得每个人和每个人,一旦交了心就能成好朋友吧。
我没想强求,倒是前台那个陈小秋跟我关系好了不少。
所以今天,向郁跟着我一同往外走的时候,我还有点惊讶,心里盘算着,要不要主动提议去吃点什么?
“苏总,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
过马路去对面商业街的时候,我们等在红灯下,向郁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顿时明白了,她是有话要跟我说啊。
“什么事啊郁姐?”
“前几天我去看守所看过朱之翔了。”
向郁说。
我顿时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等待后文。
“当然,我只是去把他以前送我的戒指还给他的。”
向郁看了我一眼,先解释了一句才继续道,“他说,他跟杜雅琴根本就没有在一起过。从一开始就只是商业利益合作的关系,杜雅琴的车子给他开,是因为之前一笔定约的时候,杜雅琴的现金流有空缺,所以借着车子在自己名下,就先抵给朱之翔了。”
我:“什么?那杜雅琴的孩子——”
“我也是听说了杜雅琴从疗养院里失踪,才觉得事情好像远不简单的样子。”
向郁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苏总,我毕竟跟朱之翔在一起那么久,对这个男人还是很了解的。他是一个那么精于算计的人,每一步都在为了更好的资源和地位而趋利。要让我相信,他会跟杜雅琴有个孩子,其实是蛮难说得通的。”
“所以,杜雅琴的情夫并不是朱之翔?”
我分明听到过她打电话啊,不,不对!她打电话也好,朱之翔被录音也好,都没有从直观上表现过她们两个就是有一腿的。
我只是陷入了自己从一开始的思维定式!
背脊里窜起一股寒意,让我整个人都毛毛的。
向郁看了我一眼,说:“有些时候,女人执着的动机很简单。除了爱情,还有什么值得她们那么拼命?杜雅琴的背后如果还有个情夫,那你和靳先生,都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