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雅琴没防备,被我砸个正着。眉骨上顿时划开一道口子,鲜血淋漓的。
她用手一摸,又惊又叫。
“苏引秋!你,你这个疯子,你——”
“杜雅琴你再说一遍!我宰了你!”
唐安远是我的底线。
她可以肆意侮辱我,但侮辱唐安远不行。
上一次敢说这种话的苏智恒,同样被我失控厮打得不成人形。
我狠起来命都不要,她杜雅琴一个瘦瘦小小的女人算个屁啊!
“苏引秋我要告你!你竟敢破了我的脸!你这个疯婆子!你这个千人骑万人cao的贱货!”
杜雅琴一看自己破了相,秉了半天的装逼范儿瞬间破功。
二话不说就要冲过来,却被一堵高墙般的身影拦挡回去!
一个趔趄仰到后面,摔在两个服务生身上。
靳寒川来了。
他按住还要冲上去拼命踹两脚的我,低声道:“苏引秋,够了。”
我气得手脚发抖,面颊抽搐。
我说够什么够!她侮辱我,侮辱唐安远,我今天一定要把她这张嘴撕烂了!
“我侮辱你?苏引秋,我告诉你,我说的都是事实。有种你去问唐家啊!呵,苏智恒和于蓝那两个混蛋,缩头乌龟一样往我身上赖?你苏引秋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你就不想好好查查?”
“杜雅琴!”
靳寒川厉声断喝。
他一手扶在我,同时转脸狠狠瞪向狼狈不堪的杜雅琴。
“律师函既然已经收到了,有空想想自己日后会怎么死。不要再来骚扰我太太。”
“靳寒川,呵,人人都怕你,我就也怕你了?”
杜雅琴用一块白毛巾按着伤口,摇摇晃晃站起来。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能走到今天,是我自己一块一块啃下来的。你靳寒川再有本事,你还敢光天化日动我一根手指头啊?”
杜雅琴索性摆出一副无赖相。这让我很郁闷。想想自己竟然还跟她有血缘关系,简直恶心。
“动你,还需要我亲自出手么?”
靳寒川不屑冷哼,然后将我护在身后。手臂一转,把我牢牢挽住。
“我们走。”
回家后,我一直坐在客厅里,神情恍恍惚惚的,一言不发。
靳寒川也不问,就陪在我身边,抽烟。
叮咚一声,门铃响。
是沈临舟过来了。
“杜雅琴报警了?”靳寒川问他。
“没立案,只是叫了她的律师到场证明。”
沈临舟说,杜雅琴的目的很简单。今天约我出去,其实就是想激怒我的。
“小秋你一时没忍住跟她动了手,后续在处理苏氏继承权的纠纷案时,就会相应陷入被动。”
“官司都那么好打,要你沈大律师做什么?”
靳寒川没什么好态度,俨然还在为那晚游晴晴的事火大。
我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尴尬笑笑。
“确实是我不好,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
沈临舟也有点尴尬。不过看样子作为靳寒川的朋友,多少了解他强势的性情,也就习惯了迁就了。
“不过,我这几天查到了一项意外的收获。你们看一下。”
说着,他拿出一份泛黄的文件,铺推在我和靳寒川的面前。
“这是我从苏家老管家忠叔那里得到的。”
那是一份遗嘱,我爷爷苏锡明立下的遗嘱。
自从我家和煦路那套别墅被封禁后,忠叔就被送到乡下养老院去了。
为此,沈临舟专门去了一趟。
“爷爷立的遗嘱?”
“是,苏锡明老先生临终前有一份不公开遗嘱,只交给老管家周忠保管。”
沈临舟点点头,旋即问我:“小秋,你知道这种工艺么?苏老先生遗嘱里提到的?”
看着泛黄纸页上的钢笔字,我的心情几乎是激动到无以复加的。
“硬玉水磨嵌钻工艺!”
我点头看向靳寒川,我说,你还记得么,我们在国外登记的时候,我跟你提过的。
“不记得。”
靳寒川如实表示,那些专业的术语他听不懂,也记不住。
“现在我爷爷的遗嘱中说,只有能够掌握硬玉水磨嵌钻工艺的人,才有资格从我父亲苏立峰手里继承苏氏集团。”
我攥着遗嘱的手微微发抖:“那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如果遗嘱公开出去,那么继承权的实现就需要一个必然条件。”
沈临舟接过了我的话,他说:“小秋,你现在可以想办法找到与这个什么硬玉水磨的——”
我摇头:“临哥,这个工艺没能传承下来,我真的无从找起。”
我当然也希望我能找到。
那样的话,不仅可以一击打败杜雅琴,名正言顺地夺回苏家。更重要的是,那代表苏氏工匠的里程碑式的技术,可以再次回到我手里发扬光大。相信爷爷的在天之灵,也可以欣慰。
“那——”
沈临舟叹了口气,微微思索了一下,“当然了。遗嘱现在在我们手里。如果我们选择暂时不公开——”
沈临舟的意思我明白,如果选择不公开,那就继续跟杜雅琴拉锯战呗。反正我又不是没有胜算。
“公开。”
然而,一旁的靳寒川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