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是想留沈临舟吃个晚饭的。但他说自己有事,而且靳寒川好像也没有太热情的样子,也就算了。
饭后,他看了会儿新闻就照常上去健身了。
我在书房里翻了翻专业资料,又把爷爷的那封遗嘱取出来,仔仔细细地看了几遍。
眼前浮现的,是爷爷临终前对我说的那几句话。
“小秋,爷爷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的。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苏家将来,还是要靠你发扬下去的。
记着,设计无国界。匠心,才是永垂不朽的东西。“
他将这枚玉镯戴在我的手上,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所以我想,爷爷偷偷立下的这个遗嘱,会不会是专门留给我的一个考验呢?
他走的时候我还小,没可能接手苏氏。
于是,公司先交给爸爸。等我用些时日来成长,钻研。
说不定有天,就算找不到这份蓝图,我也能自己创造出媲美硬玉水磨技术的工艺。
心里一阵热血澎湃,我放下遗嘱,过去隔壁找靳寒川。
他正好出来,一身汗水挥洒在我们两人之间的空气里。
“情绪好些了?”
他看我一眼。与其说是关心,不如说是揶揄。
“我倒是白担心你会被欺负。每次见你,都是你在动手打别人。”
“她活该。”
我莞尔一笑,“虽然有些问题动手不能解决,但是动手可以解气啊。”
“就这点出息。”
他用毛巾擦了擦头发,往洗手间走去。
我定了定神,跟上去。
“靳寒川,你这么神通广大,该不会是知道我爷爷留的那个硬玉水磨工艺的下落吧?”
他闻言一顿,我来不及刹住,整个人撞上了他的背。
他的背真结实,又平坦又挺拔。
靳寒川回过头:“你想多了,我又不是全知全能。名字都记不住的东西,我到哪找?”
“那你干嘛让临哥把遗嘱公开出去?”
我表示很不解。
我说:“一旦遗嘱公开出去,偏巧给杜雅琴先得了,那她倒是更加名正言顺了?我们反而干瞪眼?”
“我太太都搞不定的东西,她能搞得定?”
靳寒川的口吻突然柔和了几分,伸手在我头顶上揉了揉。
“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我心里一甜,忍不住伸了伸舌头:“算你有眼光。”
不过,我还是想不通靳寒川的用意。
难道他是没有信心打赢官司,所以宁愿公开遗嘱?
那么,在掌握真正的硬玉水磨技术之前,我和杜雅琴都没有资格继承苏氏。她手里的那些专利权,又因为她本人已经没有了设计师资质,而不能进行个人授权投放。
所以,她需要钱怎么办?难道提交银行授权抵押套现?
所以——
“靳寒川,难道你是想——”
我顿时明白了靳寒川的用意,却不由得汗毛一栗!
这个心思缜密,腹黑城府的男人!
他简直是太可怕了!
“我说过,如果你不知道怎样才算复仇满意。就把眼睛闭上,交给我。”
说完,他砰的一声把我推到了洗手间门外。
夜,又静又密。
明明已经入冬了,我却觉得燥热难耐。
一个巨大的黑暗的身影闯入房间,重重压在我身上。
他疯狂地挤开我的双腿,呼吸如野兽般沉重。
是谁?
我慌了。
“是谁!你是谁,放开!放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