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红着脸,似乎在恳求一样看着靳寒川。
那一刻,我甚至恍然以为,时间好像从来没走。
靳寒川还是那个没什么人性的BOSS,他的身边,依然有形形色色性情各异的帮手,兄弟,朋友。为他所助,也给予我最深刻的团宠。
于是我白了靳寒川一眼,说:“我兴奋怎么了?我好久没见他,想他了行不行?像凯文这么重情重义的人,难道不值得交朋友么?总好过你这个只会背后捅刀子的混蛋!”
凯文的脸色又白了。显然无论我和靳寒川到底是什么关系,他的态度始终如旧。
“那个,先生,太——苏小姐,我们上车吧。外面太冷了。”
凯文穿着一件单薄的风衣,身上一股国际航班的味道。
我秒了一眼车窗前机场的停车牌,我估计他应该是刚从温暖的国度飞回来,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然而靳寒川可真是个贴心的老板,看到凯文冻成这个样子,肯定不忍心让他开车了。
于是他上前抢过了驾驶位的门,说:“你自己打车走。”
就这样,他把凯文一个人丢在了寒风里。
“你没必要送我回去,我一个人可以走。”
我坐在副驾驶上,敛着一脸的严肃。
“你现在很可能别人盯上了。”
靳寒川冷冰冰地说。
我哭笑不得,将脸转向窗外:“刚才在警署不是已经看清楚了么?叶绾君在回来的高速公路上,曾帮助一个女生打电话求助。就在那个时候,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人靠近过车子。”
“有人盯上叶小姐,并不表示就没有人也盯上了你。”
靳寒川目视前方,不讲道理的时候更是一股子的霸道加持的。
我咬牙切齿:“靳寒川,就算是这样,也不关你的事吧?”
我说我最是记仇了,你之前对我的每一项算计,我都拿小本本记了下来。
“靳寒川,有时候我真是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想的。一边往我身上一次次捅刀子,一边拿着呼吸机止血药,生怕我挂掉了。你累不累?”
靳寒川微微减了减车速,却没停下。
他只是扭头过来看着我,眼睛里像是有什么欲言又止似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这个眼神的时候,心脏就像被过了两万伏电压一样。
“我知道,”我柔下声来,“为人父母的那种心情,只有经历过才会体会。我……我听说我当初的那个孩子可能还活着……”
“你听谁说!”
靳寒川突然掐断我的话,厉声吐出了四个字。
我一下子懵了,还没等反应过来,他整个人便欺身上前而来。
“说!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江文俊!”
我被他吓坏了,一手护住小腹,一手慌不迭向前推去。
“你,你有病啊!我……不是江文俊!是我自己找人查的!我难道就非得靠某个男人?不能自己去查么!”
看到靳寒川的脸色微微平缓了一下,我紧了紧眉头,说:“我哥死的时候,你还记得么?他最后留下的那句话,应该就是在说,我的女儿其实没有死……”
靳寒川继续开车,没有回应。
于是我继续说:“我跟你讲这个,是想告诉你。我不是不能理解你的选择。就连一个,一个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孩子,我都能把她当作我的心头肉一样爱着她。如果我知道她病了,我也会倾尽全力去救她。”
“即使……她的父亲不值得你怎么做,对么?”
靳寒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