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的酸味中,有一股淡淡的辣味!”
他,长着杂乱的铁须,将整张脸遮得严严实实。他,先是泯上一口,接着一股脑儿地将酒水全都灌进喉咙里。他,拨开丛须,把对酒的渴望写在那张扁凹的脸上。
是他!大胡子!
“是啊!喝了第一口,就想喝第二口,喝了第二口,舍不得喝第三口。”
小个子也来了!
他双手抱着杯沿,把头倚靠在酒杯之上,用那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着全场。
他,长着一张红润的脸,宽鼻大嘴,从粗圆的体型来看明明是一个年轻力壮的家伙,却因为头顶稀疏,乍看上去像一个半旬老翁。
他摇晃手中的酒杯,不紧不慢,当酒花从杯壁上流涎出来之时,才会伸出那张苔黄的舌头,舔舐一口。
“这...是什么味道?!”
他,双颊凹陷,鼻梁好似鱼钩,干裂的嘴唇上布满白色鳞屑,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他用那双黯淡的眼睛俯视着杯中的酒,直到一个高大、魁梧的家伙站了起来,不停发出“啊!太爽了!”“真是酸爽啊!”“要是能再加点冰块就更棒了!”的赞叹,他才小心翼翼地抿上第二口。
“喂!把酒给我。”
相较于那张刀疤脸,他的声线明显温柔很多。
他试图一把抢夺对方的酒杯,两人互相角力,直到浓疮脸渐渐贴了上来,两人迅速分离。
“嗯,这杯像样一点...”
他,长着一头棕色卷发,棕色的眼,鼻梁划过一道口子,举杯递至唇边,嗅上一口,又缓缓放下。
“八成只是馊掉了吧!我不觉得有太大问题啊!”
他贴上来一张平淡无奇的脸,接着,把脸凑在对方的玻璃杯上,淡黄色的酒体在杯中荡漾,映出一张变得扭曲僵直的脸,满嘴褐牙,怖满血丝的眼。
“干杯!”
“干杯!!!”
两个头顶抹了黄油的家伙凑在一块,相互在耳边悄悄地倾诉着些什么,谁知,下一秒他们却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他们两个手挽着手,碰杯,和着涕唾将酒一口一口地灌进喉咙里。
“真是豪迈的女人啊!”
他,一头黑色垂发,将眼睛遮盖了起来。奈何,鹰钩鼻却暴露了他的方位。
他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他们也是,那凹凸有致的身材曲线,娇艳欲滴的双唇,不经意地抿上一口,直是叫人欲罢不能。
她反倒泰然自若,继续抿上一口,杯壁上生出一道火辣辣的唇印,她单手捧杯,一个孔武有力的家伙一把抢了过去,并一饮而尽。
“第35杯。”兔女郎举起白板,向众人示意。
为了感激他的心意,女人献给了他一个炙热的飞吻。
“快喝!快喝!酒都要不够啦!”
他,生着一头浓密的黑发,一双深邃的眼眸,一张黝黑的脸,是一个看上去对任何一切事物都兴致勃勃的家伙。
他才灌下一杯酒,又续上一杯酒,喉头颤动,只怕对这个家伙来说,比拼的不是酒量,而是速度。
“啊!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他,脸上一坨横肉,大腹便便,大半个身子倾倒在酒桌之上,嘴里不停发出呜咽声:“啊!......再喝下去我会死在这里的吧!啊!...我不能倒在这里,就算是死也不能倒在这里...”随后,迅速起身,将杯里的酒从头浇至脚底。
“小鬼,你是来当观众的吗?”那张神情彪悍的脸问道。
阿布没有理会,看着杯中的酒,浑浊依旧。
“喂,小鬼,我不是说了吗?”他依旧不依不饶,“我会把它赢下来,送给你的。”
话毕,阿布起身,一声不吭地走到他的身边,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这下好了,他二话不说,气势汹汹站起,完整地露出一口烂牙,凑在阿布的脸上。随后,一把拽住阿布的衣领,将其撑起,攥紧拳头,要将他碎尸万段一般。
“喂喂喂!你们搞什么啊?!”一个满脸雀斑的家伙这样说道。
他一脸鄙夷,只因碰倒了他的酒杯。
“喂!你们两个!要么出去外面解决,要么坐下来好好喝酒,我们可不想惹上事端!”他继续说道。
“咳...咳......!!!”阿布满脸涨红。
“咳...咳!!!咳......!!!”阿布剧烈干咳,高度还在不断攀升。
“你想勒死他吗?!”一个冷冷的声音擦身而过。
他,身穿一袭军绿大氅,目测5尺,镰刀状的鼻喙,转身之余,摘下独眼眼罩,一颗杀红的单眼,目视对方。
“啊!!!”只见,那张神情彪悍的脸打了一个寒颤,放开阿布,立马躲在酒桌底下,酒桌都跟着哆嗦了起来。
“别追我!别追我!!!”他颤巍巍地躲在酒桌底下。
阿布缓缓站起,他顾不得喉咙下的剧痛,他想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时,回头,那个家伙却不见了!
“宝藏都是你的...”“我...我只是来凑个热闹...”“别杀我!我对宝藏没有任何兴趣!”“我是一个不值一提的家伙,放过我吧!”“我是冲着免费的酒来的...”诸如此类的言语在酒桌底下弥散开来,阿布掀开桌布,望着他们。
“啊!!!”神情彪悍的脸刺耳地尖叫道。
“快盖上!你不要命了吗?”雀斑脸敦促地喊道。
阿布盖上桌布。
他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望着金字塔状的高脚杯,眼神呆滞,百思不得其解。
真是奇怪啊!刚才明明有一缕寒意在我背后,怎么...转眼之间,人就不见了呢?
还有...这些海盗到底怎么一回事啊?怎么突然都好像失了魂一样?
啊!看来,真的不能跟海盗硬碰硬啊!差一点就喘不过气来了!
还有,这个朗姆酒,一杯下肚,我感觉都有点晕乎乎的了!
“这次饮酒大会的安保任务,是由我们海军护航的,所有的酒都是由我们搬运的。”
啊!糟了!我都差点忘了来这里的目的啊!
于是乎,阿布想起了那个海军给他的暗示,坐在酒桌之上,盘起大腿,选中那些闻起来又酸又馊的酒,捏着鼻子,源源不断的往嘴里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