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喉咙快烧着了!”
他面目狰狞,用那只像钢铁一样的手臂钳住喉头,以盼痛苦的症状得以缓解,奈何,有增无减。此时,大胡子宛如泰山行走之势一般,面无表情的走了过来,徒手掰开他的喉咙,并吩咐小个子把对方未饮完的酒一股脑地全部灌进喉咙里。
“......啊!”他打了一声饱嗝。随后,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喉头慢慢褪去淤红。
“看!这就叫做:‘以毒攻毒’!”大胡子颇感自豪地说。
小个子拿起酒杯,用那双锐利的眼睛,反复审视着杯中的酒。
“原来...这酒后劲十足啊!”很快,小个子有了结论。
“现在,你再回头看看!”大胡子抓着小个子的臂膀,面向全场。
他惊愕不已。
海盗们变得颓势,一扫之前共襄盛举的画面。
纵观全场,他们当中有的软绵无力地趴在酒桌之上,嘴里流涎着长长的唾液,更有甚者把手指伸进嘴里抠吐;有的则是借着酒劲耍着酒疯,撕开上衣,露出厚实的胸膛与胸毛,两人联手跳起了华尔兹;有的仍顽强得像斗士一般,侧脸把头埋在流淌在酒桌的酒液里,抿上一口,连呼吸都是酒的味道;有的痴痴地望着夜空,低头,看着自己的酒杯计数与醉得不省人事的海盗们,无力兴叹;还有的因此结交了好友,并互相允诺着,将来在大海上相遇之时,再把酒言欢。
“啊!我真的不能再喝了...”
他,脸上一坨横肉,全身上下更是浮肿得像一具水尸,除了眼睛还眯着之外,其他地方都闭上了!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酒杯计数是55杯!
“真难受啊!我的胃就像是滚烫的开水...!”
从他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的表情来看,他相当难受。不过,他没有放弃的打算,蹒跚地把手伸向高脚杯底下,抬起杯中的酒,像瀑布一样倾泻而尽。
“噗嗤!”
一个水屁的声音骤然响起。
“噗嗤嗤嗤嗤嗤......”
不!不是屁!是一坨坨黏稠发黑的屎从他的掇臀底下一泻千里。
“啊!真...是......舒服多了!”他感慨道。同时,也预示着他的酒杯计数定格在57杯!
“从来没有喝过这么美味的酒。”
他,身穿一袭军绿大氅,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的。他,不动声色,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目视着微波荡漾的酒体,摘下眼罩,眼神在释放燃烧...
“原来,世界如此之大!”
他,同样穿着一袭军绿大氅,与脸上的十字伤疤相比,削瘦的身材有些不太协调。他喝够了,向兔女郎举手示意。最终,他的酒杯计数定格在62杯。
“总之,这位火枪队队长有人敬,有人怕,有人爱。”话毕,主持人移开了在金发小伙的迷你短枪。
看着对方的肚子涨得像一颗随时要爆炸的氢弹一般,他佩服之余,顺势拿起声筒向全场宣告:“三个火枪手海盗团的酒杯计数为75杯!”
“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他,身穿一袭军绿大氅,头顶上缠着血绷。他扭头,四处张望,在余数不多的会场之内寻找剩余的海盗。而他本人似乎只是走个过场,酒杯计数仅仅只有5杯!
“还远远没有结束呢!”声筒里传来一句怒嚎。“目前为止,我们的种子选手还剩下两位!一位是我们独眼海盗团船长威廉·塞尔特!还有一位是...就是......”话筒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只见,主持人屏息凝神的走到一处位置上,看着原本堆成金字塔状的高脚杯,现在,全部变成了空杯的模样!他攥着声筒,哆嗦地递至阿布的面前。
阿布一把抢过主持人的声筒,“我...我......!”他好像有些醉了,连话筒都拿不稳了。“我...是谁!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他打了一声饱嗝,把身边酣睡的海盗们都给熏醒了。“根本还没喝够呢!”
话毕,他又拿起一杯颜色呈深黄的,并散发着强烈腥馊味的酒,似醉非醉地敞开喉头,一饮而尽。
另一边,他依旧不动声色,静默地坐在椅子上,一点点地审视着杯中的酒,直到酒面与杯壁上肉眼可见的混浊物全部稀释,他眼里炙热的火焰也逐渐黯淡了下来。紧接着,他在酒桌上轻叩指头,向兔女郎示意结束。最终,他的酒杯计数定格在95杯!
见状,主持人迅速抓起阿布的手。“现在我宣布:这一届的饮酒大会,冠军是...”
“等等!”阿布杯不离口地说,“我要船,我要船!”
“什么?!”
“你没听明白吗?!我要船!!!”他又饮上一口。
主持人疑惑地望了他一眼,“你的意思是,你要和他交换吗?”
“没有船,怎么出海找宝藏?”阿布反问道。
话毕,他又自顾自地喝起了酒,好像怎么喝都不会醉似的,96杯,97杯,98杯,99杯,“啊!我不行了!我的肚子快炸开了!”说完,他轰然倒在酒桌之上,闭上眼睛,而他的酒杯计数最终定格在了100杯。
至此,饮酒大会宣告结束。主持人便将AK47(卡拉什尼科夫步枪)颁给了三个火枪手海盗团,他们如愿以偿地带走了它,临走之前,还不忘朝天空上开上一枪。而那个手戴镣铐的犯人则被威廉·塞尔特带走了,他似乎早有预谋而来,准备了一件军绿大氅,亲自为其套上,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一并露出微笑。
人潮退散,整个会场一下变得空荡荡的,甚是几分凄凉。凛冽的风,迫不及防地从港口吹了进来。就在此时,一个披头散发式的家伙顶着狂风,颧骨鼓胀,直奔酒桌而来!
他轻轻摇晃着阿布的身体。
“啊?你是谁啊?”阿布睡眼惺忪。
“是我。”他回答,并强行睁开阿布的眼皮。
“你是谁啊?!”阿布擦干嘴角流涎出来的口水。
他凑在阿布的耳边说:“你的船被人开走了!”
“......什么?!”阿布迅速席地而坐。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他从小树干粗壮的手臂认出了他。“还有,你怎么就穿着一件背心啊!”
“那是因为这一趟旅程,路途遥远,我必须备好衣服才行啊!”
“哦,原来如此。”阿布又躺了下去。“什么?!你该不会是...?”阿布整个人就像弹簧一般,蹦了起来。
尽管阿布捂着嘴,可也无法掩盖脸上的狂喜之情。
“是的。”他点了点头。“在我成为海军的生涯里,有时候是会碰上你这种,一旦认定了目标就奋战至死的笨蛋。我很清楚,与你这种人为敌,可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啊!”
阿布站在酒桌上活蹦乱跳的,才丝毫不管对方在说什么呢!他找来两杯颜色较为浅显的朗姆酒,嗅上一嗅,冲着对方说:“来,这杯你必须陪我喝!”
“这里面装的该不会是尿吧?”他反问道。
两人相视而笑,并一饮而尽。
“啊!真是抱歉!我们海军常年在外旅行,算起来可是有大半个月没吃到新鲜的瓜果和蔬菜了...”
“你不用自责,如果没有你,我怎么可能赢得了他们呢?!”阿布摆了摆手说道。
“对了!你刚说你是什么?!”
“我??”他疑惑地指向自己。
“不!”他的颧骨不再鼓胀。“...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