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研究室的项目是找到虫类大批量异变的原因,和这种异变能不能遗传。
但首先他们的工作是收集异变虫类的基因。
这种工作当然不能让郝老太太亲自上场。
方惊羽在食堂一直吃到过了饭点食堂关门。这才意犹未尽的带着小猴子去找王俭。
而此刻……王俭已经杀红了眼。
“八万!”
“八万别动,我杠!”头上已经没几根头发的老头优雅的推了推眼镜。
“老张,你咋回回都杠八万?你是不藏牌了?”
坐老张对面的是个白发寸头的老者,同时也是三个老头里唯一不戴眼镜的那个。
“胡说八道,你可不能冤枉我!运气好,谁也挡不住。老刘啊,你要输不起就赶紧换人。”老张杠了一张牌后,打出一张幺鸡。
王俭嘴角抽了两下,这老东西一张牌都不给吃,打的真臭!便小声嘀咕道:“幺鸡不能打,一打就打俩!”
“小王啊,幺鸡你要不要?”老刘笑眯眯的问。
“不要。”
王俭伸手去摸牌。
“等会儿!小王啊,既然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气了。单吊幺鸡,不好意思,胡了!”老刘把牌一推,美滋滋的说:“胡了一早上了,你们别这么让着我,多不好意思啊!”
“点炮!”王俭立刻指着老张说。
老张怒道:“我上听了!你别乱说!”
“……啥时候听的?”
“早听了!”
王俭摸摸兜,心想还好自己是开车来的,要不然坐公交的钱都没了。
“不玩了不玩了!”
王俭把牌一推,起身就走。
“咦,老王,你咋出来了?我正要进去找你呢。”方惊羽疑惑的看着王俭。
王俭摆摆手:“那帮老头输没钱了。”
这时老刘追了上来,不由分说掏出一沓子钱塞进王俭手里,感慨着说:“小王啊,钱给你,你们年轻人攒点钱不容易,咱就玩个乐呵,别走,再玩一会!给我老刘一个面子!”
方惊羽震惊的说:“你已经输个精光了么!?”
“这不是钱的事,再说愿赌服输……”王俭把钱收下,紧接着脸上的笑容就控制不住的荡漾起来:“那我就不客气啦!”
一老一少于是又回去打麻将。
方惊羽站在王俭身后看了一会儿,小猴子已经无聊的在地上四处乱蹦。
“你玩的真菜。”方惊羽评价说。
“你懂个屁!这叫战略性示敌以弱!”王俭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牌桌,头也不回。
“你才懂个屁!”方惊羽愤愤的朝着王俭竖起一根中指。
看了一会儿,她觉得有些无聊,于是对小猴子招了招手说:“卡比,我们走啦。”
“卡比?”
王俭终于有时间回头看一眼。
方惊羽往牌桌瞅了瞅,老刘胡了。
“我给小猴子起的名字,因为它特别能吃,食堂的水果被它吃了一大箩筐。”
也许是方惊羽带卡比吃了东西的缘故,卡比竟然对方惊羽十分亲切。
王俭太极式洗牌,头也不回的说:“你姐在第七研究室,无聊了去找你姐。”
老张码着牌,很是不满的说:“研究室可不是玩的地方,那是搞学术的地方。”
方惊羽撇嘴说:“这个第十三研究室也是个搞学术的地方?”
老刘就嘿嘿笑了起来:“别听老张放屁!他搞个屁的学术!”
“哎老刘,你怎么出口成脏啊?”老张嚷嚷起来。
老刘拍出一张八万:“你大爷的!”
“你大爷的!”
老张也骂了一句,接着把八万抓回去。
杠!
卡比跳上了方惊羽的肩膀,朝着老张扮鬼脸。
老刘笑呵呵的提醒道:“第七研究室在三楼,楼梯口左转第三个门,门上写着呢,别走错了。”
“好嘞。”
13间研究室都在一栋建筑里,第13间研究室最可怜,成了棋牌室,到中午或者晚上饭点的时候,还会客串一会儿食堂。除了不是研究室,它什么都是。
同样在一楼的还有第一,第五,第九三间研究室。
第一研究室是老张的,目前正在研究一只青蛙。
这是目前研究院从啥都敢吃的人嘴里拯救下来的唯一一个活物。
这只拳头大的绿色青蛙能吐出拇指大小的水球,水球能飞到五米外,威力嘛,说是水球就是水球,一点都不带撒谎的。
经过仔细实验和研究之后,老张发现这青蛙吐出来的水球竟然是矿泉水......
而且更神奇的是,吐出水球后,青蛙自身体内的水分不会有减少,这水球跟凭空生成的一样。
如果能说服自己这玩意儿不是口水的话,那这青蛙简直是野外求生必备的工具!
老张克服不了,所以他来打麻将了。
那蛤蟆抓住机会就往老张脸上吐口水。
只有老张带来的几个助手还强忍着恶心在进行新的测试和研究。
第五研究室是老刘的,研究的是一只异变过的鹦鹉。
这只鹦鹉没有什么奇特的能力,但它的智商高达125。
已知世界上最聪明的鹦鹉是非洲灰鹦鹉,但也不过和5岁的孩子相当。
125是个什么概念呢,如果单纯按照数字划分的话,这应当是人类当中相当优秀的一批次了。
似乎有些笼统,那换个说法吧。它就是学习高等数学不费吹灰之力那种。
但最让老刘头疼的是,这只鹦鹉利用它的智商,成功学会了老刘掌握的所有骂人的词汇,横跨八种语言。
然后反过来骂老刘。
于是老刘就出来打麻将了。
心态爆炸。
而第九研究室是牌桌上最后一个老头的,这老头姓高,特点是沉默寡言,牌技高超。
他通过对手打牌的顺序和表情能猜测出对手需要的是什么牌,手里是什么牌。
第九研究室里倒是没什么显眼的东西。
也就是一刺猬,这刺猬能把自己身上的刺射出去,威力比子弹还大,就是这刺射没了之后长得不快。一进研究室就把刺儿都射光了,天天好吃好喝的喂着,这刺也不见长。
老高头也不着急,一边打麻将一边等。
“我说小王,你是干啥工作的?”老刘好奇的问。
“别打岔啊!我刚才胡的宝中宝带一暗杠!”王俭不为所动。
“没打岔,就问问,唠嗑嘛!”
王俭一边洗牌,一边从果篮里拿出个苹果,往大腿上蹭了蹭,说:“我以前是中间商,啥挣钱倒腾啥,水果卖过,盗版书卖过,小零食也卖过,也种过地养过猪,钱没挣多少,后来我找了个老婆,现在当小白脸呢。”
说完咬一口苹果。
“咦卧,这苹果真甜!”
老高头忽然说:“小伙子种过地?”
“种过。咋?”
“那你抓过刺猬不?”
“刺猬?那玩意儿肥的要命,全是油,不好吃。”王俭下意识地说。
“......”
三个老头沉默一会儿,老刘叹气道:“就是因为太多你这样的人,我们才不得不建立这个研究基地保护那些变异的动物啊!”
老高又问:“你知道刺猬的刺儿怎么样才能长得快么?”
王俭更惊讶了:“那玩意儿也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