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军人模样的精壮男子将轮廊从地上搀扶起来,从这人魁梧身材看来,这和那些守大门的残兵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轮廊心中暗暗叫苦。
“队长,已经包围现场。”
从闹出动静到现场包围,不过半盏茶不到功夫,此处甚是偏僻,这些士兵皆是白挂银枪,单凭轮廊一人妄想突围,简直天方夜谭。
见领队大手一挥“保护现场,其他人,一起带回去。”
跟你回去不完蛋了吗。轮廊大喊道“军爷,我有重要线索禀报。”
“说说看。”
“刚才有一人,怒闯我家门,得幸妻子不在,只将扔出砸破一大窟窿。”轮廊手指着那墙面破损的空洞说到。
“这些已经大致了解,还有什么吗。”
“此人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但其手上功夫及其了得,大概前几日我不慎与他起了些冲突,才会有今日这…惨案。”
那领队上下仔细考量了轮廊几番,心中嘲笑,这是什么蹩脚谎话。
但毕竟现在什么证据也没有“继续说。”
“得亏那位壮士”轮廊看向地面已经还有些温热的那位,假意哭诉,说道“幸亏有他,及时救下了我,你们一定要将他好好安置啊!”
领队有些不耐烦,拉了轮廊一把,道“这些,回去再说吧。”扭头便要离开。
“军爷,稍等,他来杀小人时,还带了数位帮凶,他们仅一招便残害了壮士,但看见您带领着精锐赶来,怕的溃不成军四散奔逃。”
“你还能认得他们几个吗。”
“有点难,当时情况紧急,但现在小人还记得一些他们的特征,可否给小人一些纸笔将他们相貌画出?”
“回去再说吧,那里什么都有。”领队极不耐烦,明知道是扯淡还得,听面前这小子说个没完,心中几乎已经认定面前这人,不是凶手,就是帮凶。
轮廊此时心中慌的不行,如此拙劣的谎言,真是听天由命了,但真的跟他回去更是死路一条,还是硬着头皮说到“时间一长,怕是记岔了,会影响长官工作。”
那领队脸上已经是黑云阵阵,像是座活火山,即可就要喷发,但却被一瓢清水浇灭。
“队长,你看这。”一旁士兵睇过一份简易报告。
现场脚印错综复杂,凶手预计三人以上,死者身上没有其他伤口,只有一处致命伤,死者身份目前是名非捕快替补。
“叫几个人,沿着来去路径查查。”领队现在看着仅有的两名目击者,一个说话不知真假,一个昏迷不醒。
在此考量了轮廊一番,身上没有多少血迹,倒是鼻青脸肿的,这么短时间清洗不可能,说的话一些也对的上,应该是帮凶。
“给他纸笔墨。”倒看你要了笔墨又能怎样。
轮廊埋头画着,那位队长接过下手递过来的卷烟狠狠的猛嘬一口,过去轻轻拍了拍轮廊肩膀。
“叫什么军爷,叫队长。”
威风阿,轮廊悄咪咪的偷瞧向队长,靠着树,吸着烟,打杂的几十号下手,好不威风凛凛。
心里想着,手里也忙活着“好了,队长,您过目。”
“嗯。”
接过画纸,却真是没眼看,横鼻子竖眼,简直与那两只大虫说的一般,那队长气的发笑,他点点头
“敢耍我。”
但拿着画纸的手却怎么也放不开,那画纸犹如一张占满树胶的牛皮。
队长再向轮廊看去,正迎面飞来一道沾满了墨汁的毛笔,如飞鱼溶海撕烂了画卷,盖章在了队长的脸上。
一滴金光点入墨汁
“哐”
装盛墨汁的陶碗变为碎片,还剩下的那一点点墨汁雾化作一团黑烟,将轮廊与兵卒包裹起来,
“伸手不见五指。”
轮廊趁乱,裹起已经昏迷过去的爱丽克斯,拐进小道,一路狂奔,一直到一座墓园。
什么领赏金,又被通缉了,还是是她找的人。
数不清的问题朝着轮廊脑袋砸去,但一个也没有想明白。
还是等她醒了再说,轮廊回头看去,还死撵着不放的追兵,也慢慢没了身影。
“呼~~~”
霎时之间,疼痛,疲惫,酸麻七荤八素的一起涌了上来,小腿直打转,一个没忍住,瘫痪在地上。
话说回来,累瘫这样躺在地上感觉还算不错,但这里还不是安全的地方。
轮廊艰难翻身爬起,“人呢”,起身又看了两圈,正要离开,一只阡细的小手悄无声息持刀架在脖子上。
“小心,别动”
“爱丽克斯?你想干嘛?”
轮廊口中说着,一边将黄金嵌行暗暗附加到脖子上。
“安分些。”
话说的很轻,轮廊却听的很清楚,冰冷的刺骨,全身一凉,已经附加完毕的嵌行竟和滚落的汗滴一起流落消退。
“今天是没完没了了吗。”
轮廊自怨道,后脖颈突然被一只手掐住,像拎着一只小鸡仔,顺手扔到一边,见爱丽克斯单手一指
“惊”
这才看见爱丽克斯原本磨砂朦胧眼眸此时蒙上了一层红晕,似一道猩红深渊,周身时不时漫溢而出的气浪转作一道道勾镰,将轮廊心底里那份最原始的恐惧,对死亡的恐惧,生生拖拽了出来。
轮廊此时心跳声似乎从四面八方袭来,每一次跳起涌动的血流,都好像要冲开天灵盖,流出一道道火焰,从头顶一次又一次烧向全身。
“你….你….你…..你…..你……..不是…..”
爱丽克斯没有理会吱吱呀呀的轮廊,却只对着那吧匕首感兴趣。
“诡祖..诡祖…”
爱丽克斯轻轻抚摸着从轮廊包中散落出的匕首,拥入怀中,爱抚着,轻声哼唱着,如痴如醉,恍如醉酒生死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