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层的废墟外,熙熙攘攘的死者亲属朋友,一批一批的轮流祭拜着死去的家人,虽然有着完善的应对方案,但如此巨大塌陷还是造成了少量伤亡。
白神殿的众人为了排查整治忙的乱作一团,上届皇帝统治的任人为亲导致人员体制臃肿,办事效率极低。
弗洛愁眉苦脸的拿着准备递交的伤亡名单,抬起准备敲门的手敲也不是,放也不是。
“给我来吧”胥子疆拿过名单,叩开了房门
“司法长,这是名单,您看一下接下来应该”
瑾繁抬起头,神情黯淡的一看了一眼说道
“放那先吧”
随后继续埋下头批阅公务。
“那就先不打扰了。”
“下午接替我的人就会来,记得去安排人去迎接。”
“是”
白马绿州
轮廊接下钱刚想离开,凛冽的寒风夹杂着缥缈虚无沿着地面爬上脊梁,那副依旧温文尔雅的笑容并不能阻止那漫出的杀意。
还不等轮廊反应,只觉腹部剧痛,一条冰脊从地面拔起,将轮廊顶向半空,速度之快仿若惊雷。
见躲闪不及,轮廊只得使劲调整身位,双手尽可能护助要害,可刚有念头,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击斜踢将轮廊如打球踢飞,流星划过,沙石飞扬。
滚了数十米,虽然有着沙土的缓冲,但这也摔轮廊个七荤八素,四肢肌肉不自控蜷缩着,止不住的颤抖。
“噗啊”
扬起的沙尘遮盖了小半个白马绿州,轮廊趴在地上,尽可能吐出口腔中的血水,用脚尽量撑着颤颤巍巍的翻过身,只见沙尘中黑影缓缓靠近。
“很好,做的很好,小贾死的不冤,原本派你去不过是做个幌子,你能做到如此也实属不易。”
“北征军应到三十万零七千六百八十位将士,实到二十七万九千九百六十五人,他们不问缘由,只行军令,穿行数不胜数的沙丘,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在这往南只不过十里,他们靠着那群野蛮人废弃的沙石寨,只能靠着沙子上那些蜘蛛爬虫。”男人声音依旧平静。
轮廓虽然喉咙已经疼如刀割,但还是努力挤出笑脸说到“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也难怪,你是…”
“我手下原有六百名龙虎将,在来时的路上丢一位,在回去的路上也死一位,我经常感到庆幸能有这么一群人,每次出征前我许诺过要吧他们每一位都带回家,我虽已食言,但我会继续履行。”
“那么你愿意成为那位丢失者吗。”
男人蹲下身,伸出手等着轮廊的回应。
“恐难如你所愿。”轮廊抿嘴吞咽几口水,卯足了劲撑起双手从地上爬起。
“我累了。”
“也怕了。”
男人嘴角微微上扬,反又递给轮廊一个布袋。
“那这些,替我转交给你哪位故人的妹妹与母亲吧。”
………………………….
归乡的战士带着战友遗物敲响了一座略显破旧的院门。
“您好,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衣衫有些凌乱的女佣打开了大门
“请问你是”
“贾似道你认识吗。”战士拿着写着地址的纸条,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个死鬼啊,城外墓园埋着呢,要钱没有啊,现在她老婆也死了,我们和他没关系。”女仆嫌弃的说着,随后便急着关了门。
战士听着有些迷糊,但还是决定去城外墓园看看。
墓园很清冷,只有几颗常青树随着风摇晃着,战士来到入口前,敲了敲园入口即房子的门。
开门的是一位老奶奶开门是嘴里还嘟囔着什么
“您好,请问贾似道的墓是…”
战士话还没说完,一个老头拿着账本就跑了出来
“是来交钱的是吧,这都过了几个月了你才来。”
一旁的老婆婆听着直皱眉“你这说的什么话,呸呸呸,要不是那孩子背着你去看的医生,我都不想说你。”
“大娘,我是他战友,贾似道他还有孩子吗。”
“有,贾似道当过兵吗,哎,真是,他那儿子啊,不和他老爹姓,是他娘家人取的,叫孔舜,是个乖孩子,可就摊上这么一个爹。”
“老婆子,老贾他,哎不说了。”老头还想说点什么,却还是压了回去。
“他的墓就在那”大娘手指着两座小土包,边上还连着一座小土包,面前还插着两块牌子,“他老婆也在那,给你,帮我给他也上一柱吧”随后拿出几只短香,交给了战士。
战士简单的清扫了一下坟墓,木牌上写着贾似道和他妻子的名字孔明花,但另外一块牌子什么也没有写。
夫妻俩看着打扫着的战士,眼泪也不自觉的漫了出来。
“咱当年是不是真的错了。”
“闹饥荒的,吃着大锅饭,多一个人少一口饭,咱也是为了大家,那孩子也不用来走着一遭。”
“双胞胎就剩那孩子一个,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老贾啊,你帮你老婆治疯病怎么就会治到赌馆里去,我也不知道啊,她娘家那么有钱,怎么连治病钱都,早知道咱家那几个钱就应该借,没准….”
战士祭拜完走了过来,看着两位老人有些悲伤。只觉自己可能说错了什么。
“对不起了打扰两位,我想帮我这位战友立个牌子,能不能卖块地给我。”
“哎,行你就那块吧,重名吗,哎。”老头摇摇头,钱也不计了,走进屋去。
“那钱我先放这了”战士拿出个钱袋子,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放在了窗台上,便开始动工挖起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