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土地贫瘠过荒州,我们的敌人羸弱不堪。”
窗外黑沙肆虐,恰似云顶绕黑龙,乌蟒啖白日,一寸黄土外,难见一寸天。
沙砾不停的敲在为了抵御沙暴新换的窗户上,在这片沙漠中,每过数年,便要经历一次黑沙暴,像连接这这片土地的诅咒,自从数百前至今从未间断的侵害,让这本就贫瘠的土地,愈来愈像是一座牢城。
“岩砾保佑,蛔虫都已清除干净,也已经警告过哪些传道士,只许行医,不许开坛布教,请陛下放心。”
“陛下,白面价格本已趋紧稳定,但沙暴平息还需数月,到时粮食短缺,怕难以支撑。”
城外的风沙刮的响烈,迅猛,但这并不能阻止墙内人们的商讨。
简单的会议室里,只有一张长桌,和数名官员。
“无妨,拿下码头,便是封死军盟的进攻口,也可切断沙漠对军盟唯一连接,同时建造连接国内与码头的驿站车马道,出兵南下,便再无后顾之忧。”
“打仗打的就是粮食仗,补给若是跟不上,即便强取码头,那也只是一日之城,依老夫看来,需西水东流,勤于农耕,养精蓄锐,西交莱特,以避其锋芒。”
“国内资源匮乏,积债如山,还债事小,失信事大,如若物资只能依靠军盟交易,那往后便只能任人宰割,当下之际,唯有以战养战,以战养国。”
“但如若渡河,时间太长,这始终难对军盟做到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若想攻其不备,那唯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队绕过莱茵江,进入魔种污染区,另一队直取码头,借船渡江,水陆并进两角对立形成包夹之势,彻底控制两江港口码头。”
“不,此次我们不是要与军盟开战,要的只是收复码头。”
城外客栈,星斗高挂,已是三更。
楼内,轮廊打着烛火,关上门对里小声说道“我去向店主讨些药茶。”
轮廊长叹口气,心想是天灾星照着了,家被捣了人还被伤。
“掌柜,还醒着的,店里还有药草茶?”
听见声叫唤,楼上店主拍着肉鼓鼓的肚子,赤着脚下了楼,拉低两分音量吼道“轮子,小点声,有呢”
店家从柜台前翻了个小酒坛,细细的取了一瓢,高高拉起水花,一滴不拉装进小瓶,递给轮廊。
轮廊刚要接过,店家急的又将手收回,另一只手摆了两根手指。
“二个板,嘿。”
轮廊一把拿过药瓶
“明天一齐给你,在给我拿两个绑带”
“行,你们都是练家子,我打不过你们,到时候明天跑了,我也追不上,告官家也没人管,只留我一家老小饿肚囊。”店家一边翻找着,一边鼓鼓囊囊打趣道。
“赶紧打住,我这几天可够倒霉的了,别咒我了。”说到倒霉轮廊不禁想起监狱里那个阴魂不散的玩意,怕不是他缠上了。
“给你,我看你也不小了,有个老婆赶紧趁早抱孩子,老了那就吃不消了,还在这打打杀杀的还半夜扰我……..哦…半夜狼虫是多了点,还是小心点好。”店家翻出绑带,里三层外三层包的严严实实。
轮廊接下绑带,恶狠狠瞪了一眼“说什么呢,她叫什么我还不知道,别把我和她扯上,走了啊。”说完便上了楼。
“哎,年轻真好”店家一边看着,一边感慨道。
轮廊敲了敲门,将药瓶绑带递了进去。
“麻烦你了。”
“没事,顺手的事。”轮廊放下烛台,抱着手,背靠着门坐下。
“我不是说这个。”
轮廊摸了摸头,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这不也是没办法吗。”
“谢谢。”
月走半寸天,房门打开,七小心端过烛台,轻轻拍了拍坐在地上昏昏欲睡的轮廊。
轮廊迷糊的看了一眼,站了起来,轻轻的关上了门。
七站在床边,整理着包裹,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衣服,屋里不像轮廊家中白净,梳妆台,桌椅等一应俱全,漆桌上摆着红糖,床沿上挂着细珠,若不是价格高,轮廊真想天天住着。
“这里不能久留,你有其他去处吗。”轮廊脱去上衣,一道道血痕露了出来,因为被汗水浸湿,像是有些被感染了,轮廊倒了一杯酒,撒到伤口上。
“我也不瞒你,他们可以说是半个军盟的人…..”七低下了头,像是意识到什么,声音越来越小,自发觉得有些内疚。
“军盟…..”轮廊,敷药这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掌握了半片天空的军盟,现今被他们盯上……。
如往日重现
七还想说些什么,但话在嘴边,想换个更委婉的说法,但还是觉得不合适。
“砰,砰,砰。”
轮廊不自觉烦躁,拍着桌子。
吓了七一惊,也不敢说话,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如果哪时候……可能死的就是自己了。
“哎。”轮廊缓缓坐下,心里五味杂陈,更多的是烦躁,七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的七,安慰也不是,劝说也不是,手忙脚乱的从包里拿出一把匕首,双手递给了轮廊。
“对不起。”
轮廊本来还难受着,突然一把刀递到面前,属实被吓了一跳。
“很抱歉,就当是赔罪吧。”
轮廊小心翼翼接过匕首“这次从沙漠回来,本来是想过些安生日子,造物弄人。”
七听着,突然想到些什么。
“那我们岂不是已经被通缉了。”
“不,他们并不完全是官方的人,他们是专门处理这些事的人,只遵从某一位高层,甚至见不得光,所以明面上,或许还是很安全。”七解释道。
“现在掌握我们行踪的只有…说不定….”
轮廊听完,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对七说道“还不知道你什么名字。”
“随你。”
“那,能不能帮我敷下药,这背上敷不着。”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