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县,曾经被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后改名叫这个名字,而就因为这场大火,连火气设备,也因为当地居民迷信自认为是神降之罚,自发成立组织,投诉,甚至人为破坏导致经常断供,就连附近的北湾码头的灯塔也应此经常熄灭。
轮廊下了船,只觉瑟瑟发抖,云雾拨开,向北定了眼,巍巍高山屹立对岸,山顶祥云缭绕,飘过些许霜凯。
吹来一阵冷风灌入鼻腔,鼻筋直上脑,甩甩脑袋,也使轮廊清醒许多。
再往南走,翻过了林子,过了花关,就是余年县。
告别商队,刚要离开,一名船员打扮的壮硕男子追了过来。
“哥,找你的钱,之前不知道,多收了些,你拿好。”
轮廊接过半枚铜币,问道
“你们之前收错了?”
船员又塞过张名片,乐呵呵的说道
“前几天有个长官把整个码头的船全包了,还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免费送你们些个当兵的送回来。”
“这不是刚才下船看见你那个黄牌子,赶紧找算帐的给你退回来了吗。”
轮廊看着当时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想法拿到的令牌,想着还给自己省下半截路费,想着想着,感觉不对。
“不是免费吗。”
“忘了说,在你到之前刚好有三个人,东家给的钱呢也刚好用完,看东家面子,也不好意思,后面的,全给收一半。”
“那牌子呀,你拿好,这一路上检查的不少”
轮廊从包里摸出士兵令牌,挂在腰间。
“谢了兄弟,来日再会。”
说罢,买了些吃的便出了码头,向着余年城走去。
梵中军盟总部
大厅内,数名将领、高官皆坐于会议桌前,慈翎,木晟也于其中,皆在左侧,翎于其一,晟于其六。
唯一紫袍男子站与台前,台下众人一语不发。
窗外,云中紫光乍现,数秒后,一声惊雷打破平静。
右一白发老者手指轻点桌面,示意侍从换掉已经放凉的水,男人看向老者,老者也不避开,四目相对,老者将自己刚上的热茶推上,男人没有理会,拉开桌椅,坐了下来。
右三中年男人则显得有些不安,飘忽不定的时不时看向慈翎,一旁比老者年轻些的老人,严肃的瞪了一眼中年男人,男人也冷静下来,喝了一口冰凉的茶叶,沉下气来,看向白发老者。
而右册末席十一面生青年平稳端坐,却紧紧握住双拳,忐忑不安。
左二身形魁梧的男人看着对桌惺惺作态的样子,不禁叹一口气。
左三座红衣刚想站起说些什么,却被一旁白衣男子拦下,暗暗指示意指向慈翎。
首席元首见都不做声,随即一掌拍在桌面上,拉高了几分音量说道
“这种的命令是谁下的。”
“这么多层审批能一层层批下来,做的是干干净净。”
恰逢一道雷光,话毕,滚滚雷声响起震耳欲聋。
“如不是我及时叫停,后果谁来担。”
右二老人率先说道“元首,此次行动确有不妥,虽然我们事先与慈大军长商讨,认为此次机会难得,应该当机立断,但见解方面还是有所欠缺,现在想来是应该等元首一起汇报,但毕竟还是我们的决策出了问题,我们也应该为此付出代价,所以此次军费,粮草,皆由我等负责。”
左二男人听完脸色铁青“这么好意思呢,您什么也没做,这带兵打仗那能不出点意外,对吧,邢大人。”
话毕,话锋一转,直指中年男人,邢铁风看着男人投过的目光,心更是虚的厉害,额头冷汗直流,话在嘴边也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元首见此,站起身来说道“做贡献可以,但不是现在,当下首要任务是慰问牺牲将士家属,安置受伤人员,安抚人民。”
右二老人见糊弄不过去,只得硬着头皮说道“他们是为此英勇献身的英雄,他们虽然走了,但他们的家人,朋友为此陷入深深的悲伤中,我们的安抚工作是一定一定要到位,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请元首相信我,定不负众望。”
“嗯。”
慈翎听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二长老手底下管着那么些兵,现在又要负责此事,怕不会忙不过来吧,此次既然是我带出的兵,那我得管,我得负责。”
为首老者见情况不对,只见元首冷冷的看着自己,自知流点血不够,还得扒层皮。
“确实忙碌,嗯,不如这样可好,第二兵团,第三兵团,之前便是军长您所操练带出来的,那您,若是肯接纳,也算让他们‘回家’,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也算省了心。”
二长老见被剥夺了军权,忙说道“元首,我…….”
不等二长老说完,却又是一道惊雷,照的大殿一亮。”
一阵沉寂,慈翎率先说道。
“那既然大长老说话了,那我也不好推辞,那我手底事可多起来了。”
打个巴掌喂颗枣
大长老听完,铁青的脸才稍有缓和。
“是我们考虑不周,竞然将担子全压在了军长肩上,您真乃是国之栋梁,您可不能操劳的倒下呀,吾之国,青年才俊此时正如雨后春笋,您的部下那个,不是雄姿英发,器宇轩昂,军长若是不放心,可先将一下轻快之事教与他们,也好让他们替您排忧解难,您说是吗。”
慈翎撇了一眼坐着闭目养神的元首,便笑脸相迎道
“长老您应该也知道,军中无小事,我忙,他们也跟着我忙,您的后辈中,能人也不在少数吧。”慈翎站起,假意环顾一周,欣喜道“能人不正在眼前吗。”
慈翎走向末席,拉起一位从没见过二十出头的青年,慈翎一手搂住青年肩膀,向桌前的诸位介绍道
“这位青年,与我有一面之缘,他…现在是什么来着,大长老。”
“现任左稽查,他是我的….”
大长老话还没说完,就被慈翎直接打断。
“都听听,多么年少有为,那都知道一个窟窿破了,得补,关于此次北靖南部的征兵工作,没问题吧。”
说完便看向刑铁风,脸上笑意却更是盈然。
大长老先是一愣,却面不改色继续说道
“南部地大物博,水草丰美,养的是高大汉子,想来能为联盟添上一块好瓦,您说是吗,军长。”
“好,团结一致,淮州城,查的怎么样了。”
左七席身穿蓝白条纹衬衫的男子站起来,递上了一份报告
“抓到一些,现在他们似乎解散了,暂时没有抓到核心人物。”
元首长叹一口气,翻弄了一下拷问记录,说“先这样吧,派兵沿着他们撤退方向再查。”
慈翎觉无事,说道“那陆大人,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先行告退。”
“慈翎,明知却不行劝阻,自罚三月俸禄。”
森林中,轮廊一个人孤身行进,腰间的令牌敲击着腰带,松脆的雪层,一脚踩下发出吱吱的声音,相比北漠的终年无雪,漫天黄沙,简直不要好上太多。
但接下来,一旁松树无风自动,要不是落下的厚雪,轮廊还不一定能发觉。
“有人”
轮廊立马警惕起来,而袭击者见已被发觉,也不在故意隐藏,人手臂大小的柴火刀飞快的向着轮廊后颈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