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夭把桃园三结义的故事讲得跌宕起伏动人心魄,让人不由神往那样真挚的兄弟情。
京墨,也就是陶夭夭最宠爱的小青,圆圆的大眼迸射着光芒,激动地冲自己那几个小兄弟道:“凌泉、柳华、竹沥、文元,菘蓝,咱们也结成异性兄弟,长大后像桃园三结义一样,跟舅舅上战场保家卫国!”
那几个小男孩顿时热情响应,一张张小脸都兴奋得红彤彤的。
还是小孩最好摆布,他们得到陶夭夭的赐名后,一团欢喜地互相叫着,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中药名。
当然,孩子小,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这一群都变成了药。
陶夭夭一听乐了,果然小孩立志要趁早,就该这么小给他们埋下保家卫国的种子,明白了什么是仁义、忠义、仗义,还怕长大变成歪脖子树不成!
她立时凑趣:“墨儿这提议好,择日不如撞日,你们现在就结拜吧!以后你们有爹娘,有姨妈舅舅,有自己的兄弟,你们再也不会孤单!”
玉郎那嘴俨然变成了弯月,她真是巴不得普天之下皆是兄弟……
他难得恶作剧一回,揶揄道:“夭夭,我看你把身边年轻人都结拜完了,怎么就单单漏掉了怜怜?是他够不上做你大哥的条件,还是别的什么?”
昊天恨不得踹死这个笑得不怀好意的玉郎。
感情他自己成了亲哥,也想拉怜怜入伙。
自己得不到,也怕别人得到!
陶夭夭顿时哑火,忙着夹菜斟酒,怜怜为她而来,大约不是为了来跟她拜把子。
几位大人正琢磨陶夭夭为何回避和怜怜结拜这个问题,最小的京墨却以小人精的口气破了沉默:“娘和爹不是结拜,是拜堂,你们还是大人,这些都不明白?!”
“对!”所有的爹和娘都是要拜堂的!”
“是啊,我也知道,我爹和娘都拜堂的,那时我还小……”
“今天月亮很好,爹和娘拜堂嘛!”
“好啊好啊,爹,娘,我会念: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
昊天不敢笑,拿眼觑玉郎,心里得意“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吧!”
玉郎一口水呛在气管,咳了个要死不活。
玉笙立时训孩子:“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拜堂,你们还不赶紧结拜,以后侯府六结义的故事怎么流传?”
他是真怕那个失忆的二百五顺水推舟和昊天拜了堂,玉郎还不得怄死!
孩子中年龄最大的凌泉,好歹把思维转移到自以为的核心上:“二舅说得对,京墨,现在爹娘不能拜堂……..大人拜堂是很麻烦的,要吹吹打打请客送礼,还要办席,爹还得给娘很多很多箱银子,买很多衣服,又得有新房子,爹是个变戏法的,也没有出去挣钱,现在那么穷,怎么拜堂嘛!我们几个先结拜吧,快点长大帮爹爹挣钱拜堂……”
“噗”!玉雕把口里那酒喷出来了。
小蝶忍着不笑,拼命扣指甲。
玉笙没那么仗义,立时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哈哈哈哈上气不接下气:“等你们长大挣了钱………你娘都老了………还拜什么堂。”
昊天被童言无忌说穷,老脸搁不住了:“凌泉!你怎么说话的!你爹我才不穷!有的是钱好不!”
他五指一轮,掌心已托了个金元宝,一脸嘚瑟的表情“就这种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
除了玉郎和陶夭夭,其余人惊叹不已。
“孩子们,这个是戏法,当不得真,钱还得靠自己辛勤挣的才好。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可以开始结拜了。”陶夭夭打岔道。
众人立即把话题扯到孩子们结拜上。
于是娃娃们按年龄排了位置,在大人们面前跪成一排,老大凌泉12岁、老二柳华10岁、老三竹沥9岁、老四菘蓝8岁、老五文元7岁、老幺京墨6岁,他们学着陶夭夭和小蝶之前结拜时说的话,互许了福祸与共生死不弃的诺言,磕了头,豪迈地喝了手里的酒。
当然那酒里被陶夭夭掺了九成九的水。
接下来她便哄着神经兴奋的孩子们去洗漱,然后看他们一个个爬上床,坐在京墨床边拍着他的背,哼着催眠曲直到把自己催眠了。
迷蒙中她被人轻轻抱起,一股熟悉的暗香萦绕在鼻端,越发让陶夭夭眼饧骨软。
是哥哥,潜意识里她是明白的。
玉郎已经很久没有靠近过陶夭夭,从昊天自作主张化成怜怜出现,他便有意躲开了。
他拿什么去跟一个天神争!
又特别还有个“亲哥”的身份。
他把陶夭夭抱回她原先的房里,轻轻的放到床上,静静地看着她恬睡的面容出神。
昊天难得大方地没有进入他的身体,亦没有死皮赖脸跟在他身边,这难得的时光他倍加珍惜。
她能记起怜怜,却记不起我不是她亲哥!
她这选择性失忆真令人头疼。
他无法怨恨昊天,他清楚,只有昊天得到了她的心,他才可能真正拥有她,而不是此生和她失之交臂。
他也清楚地记得,昊天凭他真身是无法娶她,他只能借助自己的身体。
玉郎贪婪地看着陶夭夭睡梦中甜美的脸,眼光落在那花瓣一样粉嘟嘟的嘴上,心里燥热难耐,终是忍不住俯身蜻蜓点水在她嘴角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