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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以歌为讯

九天玄女陶夭夭 丑无怨 3940 2024-11-13 09:11

  “夭夭,你回来了!”莫邪眼睛一亮,拽住了陶三小姐胳膊,一脸的喜不自禁。

  她这样子,让陶三小姐心里很不爽:“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莫邪听这语气,立刻意识到自己刺激小姐了,讪讪地放开手,拿话堵三小姐的嘴:“真是,自己的醋也吃。”

  密室搜查专家在公主府敲敲打打办了一天,也没搜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夜幕降临时别院才得了清净。

  不出陶三小姐所料,府外确实有重兵把守,既不准进,也不让出,连林伯要求出去采买也不行。

  林伯质问守门的将军:“皇上是打算饿死昭阳公主?”

  那人态度和蔼,道:“每日一应所需自然有人送来。末将不过奉命行事,还请总管不要为难在下。”

  林伯:“这么说,昭阳公主要面见皇上都不能出这个门?”

  将军:“还请公主在府内静养,皇上这一阵子并不打算见她。”

  林伯无奈只得退回府内,忧心匆匆来找昭阳公主回禀。

  陶三小姐忧心如焚,玉郎的亲笔信、私印、兵符送不到北疆,玉家军便指望不上,难道现在能指望的就是赵渊的良心?她并不会认为当皇帝的人有这个东西。

  老夫人除了哭还是哭,一群孩子见着,也哭得不可开交,让陶三小姐更头疼。

  玉笙过去抱着孩子们轻声哄,突然异常沉静地对老夫人道:“或许还有一个办法把东西带出去。”老夫人立即收声,抬起泪眼注视他。

  陶三小姐和莫邪及玉雕也围过来听玉笙说话。

  玉笙道:“我自杀,你们将东XZ入我体内。人死了总得送出去安葬。”

  他神情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美目中的寒气和薄唇上的孤绝依然掩不住他是个美男子的事实,只是这美男却轻描淡写安排着自己的死亡。

  他道:“你们别忘了,玉夭的兄弟姐妹都在外面,风铃下工也未进到府里,这却是我们的机会,以风铃的忠心和机灵,必然会通知其他兄弟回京,我下葬,他们一定会去,咱们只要想法暗示她们就好。”

  一群人以为玉笙要说什么好方法,猛地听到这种安排,不觉胸中一恸,玉雕张口就骂:“你能不能给我省点心!你敢做这样的事,我永不原谅你!公子也不会!”

  老夫人眼泪“哗”地开了闸,哭道:“我的好孩子,你傻不傻!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娃啊………我不许你做这样的傻事!”

  陶三小姐喉头胀痛,玉笙这个男孩子和她自幼相识,虽未厮混相交,却是常年见着熟悉之至,冷不丁听见他这样冷静地安排为他的公子去死,心头揪着疼。

  她稳了稳心绪,抑制那股目酸泪流的冲动,道:“玉笙,你的忠心我明白,但不用你这样牺牲。我父亲为了我的幸福,也会阻止皇帝杀哥哥。所以,没我的允许,你们任何一个人,敢私自去死,都是违抗命令。”

  陶们三小姐继续道:“玉笙说得对,风铃……和那些人在外面,她们会想办法的。风铃虽然从小爱哭,却是个机灵鬼,她说不定已经去找了我爹和辰王。”

  莫邪非常赞同小姐的话,听陶三小姐说到自己那些结拜姊妹,陡然有了办法,她道:“小姐说的是。你们都要听小姐的话,别盲目牺牲,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我想到和风铃通气的办法了。”

  众人皆道驻军把公主府围得像个铁桶,还能怎么传递信息,就算箭术了得的玉雕都不敢往外射箭送信,怕信落入驻军手中。

  莫邪却笑道:“你们莫非忘掉本人也是摩登姑娘中的一员?”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摸不清她这话几个意思,难道会唱唱跳跳就能到门口去色诱那将军?

  玉雕出声拒绝:“不行!

  莫邪就知道这人想歪了,再看其他人的表情,大约最单纯的想法也是她用歌舞吸引驻军,让别人突围或射箭送信什么的。

  “居高声远,你们不知道这个成语?”

  莫邪因想到了和风铃的传讯方式而欣喜,由不得卖起了关子。

  陶三小姐是最先明白的,不以为然道:“风铃能听到,别人就听不到?不妥。”

  莫邪当然知道这点,但她想试试和风铃沟通,自少能知道一些外面的消息。

  于是她乘着夜色,爬上山顶的“揽星楼”楼顶,携一面手鼓,一边打鼓一边引吭高歌,唱的却是摩登姑娘经常唱的那首藏族山歌,正是陶夭夭还在妙香楼时教她们的,也是她们第一次团聚,陆三娘和金如意唱那支歌。

  歌声被夜风裹着飘向远方,莫邪那在望龙山瀑布脚下练出的清亮歌喉,如自带音响高唱入云穿透力极强,使附近居民纷纷跑出屋子,那天籁一般的歌声让人们听得如痴如醉。

  不多时,另一道歌声从城中最高的楼顶响起,空灵清澈,珠圆玉润,却是女生合唱,声动梁尘响遏行云,与莫邪那歌声遥相呼应。

  驻军一个个忍不住伸长脖子倾听,那些歌声极美,歌词也莫非是在描述域外山川风景,让人忍不住沉溺其脑中浮现的画面,有人赞道:“公主府这些人不愧是在凤凰台表演过的,这水平那些名伶怕是比不上。”

  那带头的将领却认为这些人是关得烦闷了,莫非是自己给自己找点乐子,便不予理会。上头只命令不许人进出,可没说不许唱歌。

  至于在城中高楼上遥相唱和的人,看这旗鼓相当的水平,他猜大约是公主府那群在凤凰台演出的艺人,只是纳闷:他们也是突然接到命令雷霆出击,这些人又为何得了消息早早逃离?

  只不过这不是他该管的事,他干脆闭眼倾听歌声,好好让耳朵享受了一番。

  .

  且说那些与莫邪唱和的,正是摩登姑娘的其他几位。

  一曲既罢,几女抱成一团,都开心地嚷嚷,认为以后有互相传讯的方法了。

  三娘问:“莫邪姐是想告诉我们什么?”

  风铃却拉起众人就跑,说回家再研究。

  托陶夭夭的福,林伯早为他们一群兄弟姐妹买了宅子,因为徐长卿不在京都,这几个姑娘都住在长卿家照顾他瞎眼老娘。

  几个人回到位于桂花巷中的徐府,便见着徐大娘在院中等她们,她们好好安抚了老人家,说和莫邪联系上了,府中人都没有事。徐大娘听罢双手合十感谢老天,嘴中念念有词。

  几个姑娘自顾进了厅里,咕咚咕咚喝了一气凉水,这才围坐到圆桌旁分析,挖空心思地揣摩莫邪想表达的意思。

  如意咬着嫣红薄唇道:“这歌是我们几个第一次团聚时唱的,莫邪姐是不是告诉我们若要团聚,就得我们在外的几个想办法。”

  三娘托腮道:“那歌小姐姐说是唱某地的山水风光,说有一个地方天高地迥,山川湖泊壮丽大美得很,莫邪专挑这个唱,莫不是引导我们往那个地方想,去找什么人来救侯爷?”

  风铃平素软萌的初恋脸上满是沉稳,她沉吟道:“她不说我也知道,我们必然该去找北疆玉家军,但我们没有信物,那些将军也不认识我们,咱们去找有什么用?除了告知定北侯被囚,侯府和公主府被围困外,能指示他们干什么?军中纪律严明,莫说是我,就算玉雕这个侯爷贴身护卫去了,若没有兵符和侯爷私印亲笔信等,也是不能调动大军回京救人。”

  边防军无诏回京便算作造反!几个女孩陷入了焦虑。

  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事态发展而不作为?

  若是她们小姐姐为了玉郎要赴死,或者皇帝要株连公主府,难道她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与小姐姐共死?

  “娘,妹妹们在哪里?”

  院外是小蝶的声音。

  几个姑娘一拥而出,看见小蝶蹲在院中对长卿娘说,“娘,夜里风凉,我送你回屋歇着。”

  徐大娘摸着小蝶的手:“小蝶姑娘回来就好了,你妹妹们正着急……..公主有难,我怎么睡得着。”

  几女帮着小蝶劝老人家宽心,说事情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她们把徐大娘洗漱用品准备好,照顾她收拾清洗妥当上了床,几人才回到厅堂开小会。

  小蝶是从陶夭夭又消失后,收拾东西就跟黄太守走的。

  这个自来熟的人陪着小黄上任去了,全无孤男寡女相处的局促。

  她调度完众家姐妹各忙各的去,自己便一门心思跟着黄世仁,理由当然是商议安排搭手种稻子。

  她今日赶回来,当然是收到了风铃的急信。

  黄世仁顶替上官,接替京郊飞云郡太守之位,太守府便在京城的边上,小蝶住那边车马路途极进,也方便管理京中的生意。

  天欲黑的时候她进了城,忍不住回公主府外转悠了一把,后来听到莫邪的歌声,不久又听到几女的合唱,便循声前往去找人,没成想走错过了,只得先回徐宅来看看。

  陶夭夭一向倚重小蝶,几女便把她当成了主心骨,纷纷等着她示下。

  小蝶端起茶具倒水,喝了一大口,说道:“大家别急,皇帝此举不像是要株连公主府,夭夭毕竟也是名义上的公主,不应该再算为玉家人。”

  “二姐,若是侯爷真的被砍头,你以为小姐还会活下去?”

  风铃说小姐和玉郎并非亲兄妹,遂把她家小姐从小痴恋玉郎,非卿不嫁的情况说了,又道:“虽然小姐失忆对你们不亲了,可她还是我们的小姐姐,无论如何我们得想办法保住侯爷的命,侯爷活着,小姐才能活着。”

  小蝶点头点,道:“这是必须的,所以现在我们就来想想救哥哥的法子。”

  所有结拜姊妹们,就她一人改口喊了玉郎哥哥,她说,“如果让哥哥答应娶静安公主,就没什么事了。”

  “怎么可能答应!他要是怕死,又不会拒绝婚事了,如今被囚就改主意,不是他的性格。”

  风铃反驳小蝶,烦恼得成了苦瓜脸,“还有什么办法,让侯爷在拒绝婚事的情况下不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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