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混如大多数穿越的惯常方式一般。
司马缸在那岔口,也被一辆肆意驱使的卡车,蛮横且绝情地抛掷进这陌生的异世界。
这是一个混沌未开、神秘难测的天地。
混沌之气恰似怒海狂澜般汹涌奔腾,好似有无尽神秘且幽深的力量于暗处肆意激荡。冥冥之中。
仿若有一股难以揣度、惊悚骇人的伟力,如同主宰万物的神祇,把控着世间的所有
司马缸满心疑窦,眉头紧拧如纠结的绳结,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迷茫与恐惧,仿若迷失在无尽黑暗中的羔羊。
他喃喃低语:“莫非这世间当真存有那神秘难测、高深玄奥的幕后黑手,操控着这诡谲至极的穿越,将芸芸众生视作随意拨弄的棋子?”
忆起于地球之时那平淡若清汤、甚至枯燥至令灵魂几近腐朽僵死的营生。
再观这神秘莫测、奇异荒诞的修仙天地,他的心湖刹那间卷起惊天骇浪。
曾经仿若一汪死水般毫无生气的心,此刻恰似被无数自九霄轰然坠落的巨岩疯狂撞击。
溅起的绝非普通的浪涛,而是足以撕裂穹宇、震撼天地的暴烈伟力。
司马缸的人生,全然是一部浸透悲哀与苦难的血泪史。
三岁失去父亲,五岁母亲改嫁,他犹如荒野中被无情遗弃的孤草,在风雨中飘摇颤抖,无人问津。
此刻,他傲立于这广袤无边的修仙之所,狂风裹挟着漫天的沙暴如狰狞恶兽般狂吼而来,似乎欲将他生吞入腹。
那单薄的衣衫在风中烈烈翻飞,恰如在向着苍天悲愤地嘶喊,痛斥命运的不公。
“异世界,我司马缸来了!”
他声嘶力竭地仰天呼喊,面容扭曲,双手握拳高高举起。
那声音仿若要冲破这天地的重重禁锢,将过往所承受的一切苦难统统粉碎。
“你作死啊司马缸?喊这么大声,活不用干啦?”
这声娇嗔来自雀儿,她是他在这异世唯一的温暖港湾。
雀儿身姿娇小玲珑,面容清丽却难掩几分沧桑之色,灵动的双眸此刻满是嗔怒,然而却又隐隐透着关切之意。
听雀儿说他俩本是邪修黑窑中备受折磨的可怜奴隶,历经了无数次的生死考验,方才九死一生逃出生天。
雀儿快步走到司马缸身边,双手叉腰,柳眉竖起,声音因急切而微微发颤,额头上汗珠滚滚滑落。
焦急地说道:“喂,跟你说话呢,赶紧干活,完事好赶路,我可不想再被抓回去!”
“知道啦,别着急嘛。我老家有句话,吃饱了才有劲干活,你先吃饱嘛。”
司马缸脸上挂着讨好的嬉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快步走到雀儿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呸,油嘴滑舌,就你会说,过来吃饭!”
雀儿白了他一眼,眼中却不经意间掠过一丝难以捕捉的温柔,熟练地从包裹中掏出干粮。
时光宛如潺潺细流,悄然无声地消逝,夜幕不知不觉间如巨大的黑色帷幕般缓缓降临。
两人并肩躺在地上,仰望星空。繁星璀璨,恰似一颗颗闪耀的宝石镶嵌在浩瀚无垠的天幕之上。
司马缸眼神中透着向往,轻轻叹道:“这星空真美啊,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却又有着对美好的憧憬。
“再有一个多月,就能逃出云霞界了,你想过以后吗?”
雀儿转头看向司马缸,眼中光芒闪烁,如同璀璨星辰,嘴角微微上扬。
“我不知道,我早已无亲人,未来……。”
司马缸沉默许久,一只萤火虫悠悠飞过,那微弱的光芒在黑暗中飘忽不定。
“哈哈,巧了,我也没亲人,等离这远远的,那老魔找不到咱时,咱俩凑合过呗?”
雀儿看似漫不经心地玩笑道,眼神中却隐藏着深深的期待,手指轻轻绞着衣角,脸颊微红。
“我吗?”
司马缸微微一愣,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一下子坐了起来。
从未体会到亲情的他在听到翠儿的话不禁有些胆怯,但很快他的脸上便洋溢着喜悦,仿佛看到了未来的美好生活。
雀儿咯咯笑起,笑声清脆如铃。
两人笑着笑着,渐渐沉入梦乡。
在梦中,他们仿佛看到了一个没有苦难,只有幸福的未来。
然而,在这阴森的荒野,黎明的曙光尚未能将沉沉阴霾彻底驱散,一场惊变陡然降临。
司马缸猛地睁眼,一只硕大无比的虎头凶神恶煞地闯入他的视线,虎目寒光冷冽如冰。
他瞬间心胆俱裂,冷汗如雨般狂涌而出,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嘴唇哆嗦着:“这,这是什么?”
司马缸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雀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脸色瞬间惨白如纸。
双手死死揪住司马缸的衣角,指尖都因用力而泛白,声音颤抖地说道
“司马缸,准备快跑,是老魔的身外身!”
“小辈能识吾身外身,倒有几分眼力。”
稚嫩的虎口中传出中年人的声音,如洪钟震响,震得周围树叶簌簌而落。
司马缸听到这声音,心仿佛瞬间停止跳动,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双手赶紧抓起一旁的木棍,却依旧止不住地颤抖。
自穿越而来,他一直在雀儿的引领下拼命逃亡,躲避老魔的追杀。
此刻亲眼所见,心凉如水。
“你如何找到我们?”
司马缸强装镇定,声音却止不住地颤抖,紧握着木棍的手满是汗水,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老魔仰头狂笑,肥胖的身躯颤抖如起伏的肉山,眼中满是不屑
“老祖我乃大乘期修士,神识覆盖万里,你们这一月行踪,尽在老祖我的掌控之中。”
“老祖我知晓你们欲逃离云霞界,特来一观,你们尽管逃,出了吾之神识范围,老祖自会再来。”
言罢,老魔狂笑而去,那笑声似鬼哭狼嚎,又似仙音缥缈,令人毛骨悚然。
司马缸望着老魔消失的方向,眼神迷茫而无助,双腿一软,瘫坐在地
“他是放过我们了吗?”
他看向雀儿,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
雀儿自嘲一笑,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咬着嘴唇说道
“谁知呢,或许在他眼中,我们只是玩物,这逃亡只是他的消遣罢了。”
风拂起她的发丝,更显凄凉与无助。
就在这时,天空中惊变又生,紧接着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
司马缸和雀儿心头一紧,不知这又是什么未知的危险即将降临。
他们的心跳急剧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那奇异光芒和低沉轰鸣过后,周围的气氛愈发凝重得如同铅块,压得司马缸和雀儿几近窒息。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沉闷如雷的脚步声,每一步落下都好似重锤砸地,震得四周沙石乱颤。
司马缸和雀儿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惊惶与恐惧。
一个身形如山岳般巨大的怪物缓缓走来,它周身缭绕着滚滚的煞气,浓稠得仿佛化不开的墨汁。
那狰狞的轮廓在煞气中若隐若现,根本看不清面容。
唯能瞧见一双血红色的眼睛,犹如燃烧的烈焰,透着无尽的凶残与狂暴。
“这又是何方妖孽?”
司马缸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双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哆嗦,脸色煞白。
他的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试图寻找一个可以躲避的地方。
雀儿紧紧抓住司马缸的手臂,指甲深深嵌入他的肉里,
“我也不知,但是,还是逃,快逃。”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中充满了绝望。
想着今天接二连三的挫折,司马缸不禁悲愤的感觉到修仙界人命如草芥。
被人随意玩弄,却又无法挣扎,只能祈求上苍肯赐予一线生机。
怪物越追越近,那股恐怖的压迫感好似泰山压顶。
司马缸和雀儿拼命地奔跑着,他们的呼吸急促,心跳如鼓。
司马缸的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他边跑边回头,看着那不断逼近的怪物,脚步愈发踉跄。
雀儿的秀发在风中狂乱飞舞,她的嘴唇紧咬,喘息着喊道
“司马缸,快跑!”声音带着哭腔和颤抖。
周围的树木仿佛也在这恐怖的氛围中瑟瑟发抖,狂风呼啸,枝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突然,司马缸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的脸上瞬间沾满了尘土,痛苦地呻吟着。
“司马缸,快起来!”
雀儿急忙停下,转身去拉他。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焦急和恐惧,双手不停地颤抖。
司马缸咬着牙,试图挣扎起身,却发现双腿发软,使不上劲。
“我……我起不来!你走!快走!”
就在这时,怪物已经近在咫尺,它张开血盆大口,喷出一股炽热的气息,那气息仿佛能将一切都焚烧殆尽。
“又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灾难吗!”
司马缸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满是不甘。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璀璨如烈日的金光从天而降,瞬间驱散了那浓黑如墨的烟雾。
一位白衣老者出现在他们面前。
老者仙风道骨,白发如雪,双目炯炯有神,宛如星辰璀璨。他双手背后,身姿挺拔,脸上带着慈祥的微笑。
“尔等莫怕,有吾在。”
老者声音洪亮,犹如黄钟大吕,充满着令人心安的力量。
司马缸和雀儿震惊地望着老者,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曙光。
司马缸瞪大了眼睛,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怪物见状,怒吼一声,那声音震得天地变色,朝着老者猛扑过去。
老者不慌不忙,轻轻一挥衣袖,一股磅礴如海的力量便如巨浪般将怪物击退数十丈,撞得周围的山峰都摇摇欲坠,巨石滚落。
司马缸和雀儿惊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大大的,久久合不拢。
老者转身看向司马缸,
“妙哉妙哉,有物混成,先天地生。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啊。”
老者看着司马缸满心欢喜,抚掌而笑,眼中透着欣赏之意。
司马缸和雀儿愣在原地,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孩子,你我缘法颇深,今日老夫赠字'恒',望你好生领悟。”
老者语重心长地说道
“灵心慧性意翩翩,
智破迷津乐自然。
灵通天地玄机妙,
逍遥尘世不知年。”
老者仰头吟歌而起,脚踏清风,衣袂飘飘,右手遥遥一指。
刹那间,“恒”字如有灵智,瞬间钻进了司马缸的脑袋里。
司马缸只觉得脑袋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差点昏厥过去。
他双手抱住头,痛苦地呻吟着。
雀儿在一旁,紧张地看着司马缸,眼中满是关切,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不知历经多久,司马缸终是归于平静。
“司马缸,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雀儿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迷茫,眼神中透着对未来的不确定。
司马缸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目光中透着一丝迷茫与无奈:
“我不知道,我没办法感受到体内的字。”
他缓缓摇了摇头,神情显得有些沮丧。
雀儿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别着急,或许时机未到。”
司马缸咬了咬嘴唇,思索片刻后,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不管怎样,继续向边界出发吧。”
他握紧了拳头,抬脚便朝着前方走去。
雀儿连忙跟上他的步伐,两人并肩而行,身影在这片神秘的土地上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充满了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