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腊月按着白落芜的吩咐,沿最繁华的主街走向市集,等身后跟了不少人后一脚踏进灵器店,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走进店中,让小二措不及防,急忙叫来了掌柜。
“敢问有什么能帮到姑娘的?”掌柜不愧是个人精,径直迎上了腊月。
“我家姑娘想要一把上好的长剑,您这是京中最好的灵器店,不知掌柜的可能拿出令我家姑娘满意的?”腊月刻意提高音量,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
“姑娘请看,”掌柜忙让人拿出一柄通体水蓝,配以白色剑穗的清泓剑,“这是灵境五等的清泓剑,不论是小姐少爷皆是趁手的兵器。”灵器等级同灵者,等级越高,越稀有,灵境已是上乘,天境只怕是难得一见,更莫说仙境之上。
“不错,我家姑娘应是喜欢。掌柜的,再包一身上好的金丝软甲送到柏院。”腊月说完便径直离去。一听到柏院二字,人群便开始躁动,一位侍从便急忙上前付了银子,然后随着掌柜一同前往柏院。浩浩荡荡一群人便跟到了柏院。
柏院。掌柜的敲门,说明一切,还强调了付了全款的侍从。门房将东西送入,打赏了掌柜,谢过那位侍从。正欲闭门,那侍从开口道:“太子殿下求见白姑娘。”门房急忙通传,而后恭恭敬敬地将太子迎进门。众人见状,急忙赶回市集,寻找腊月,巴结空灵仙上之徒的机会可不多。
此时,腊月正一脸淡然地绕着最远的路走向全京城最大的文玩店。瞧着身后聚集的人愈多,腊月加快了脚步,不一会儿,文玩店比方才的灵器店更加热闹。店内还有一位青衣公子正在观赏唐逸先生的画。掌柜见腊月进店急忙上前,集市消息传播之快也是意料之中。腊月也毫不含糊,直接说明来意,“我家姑娘仰慕唐逸先生已久,听闻今日有一幅唐逸先生的丹青,特让奴婢前来。”
“这,”掌柜看了一眼青衣公子,又看看腊月,一副甚是难办的神情。腊月心领神会,缓缓上前道:“这位公子可愿割爱成全我家姑娘?”
青衣公子缓缓转身,“唐逸先生字画是祖父最爱,白某今日必要求得。”腊月一惊,眼前竟是白毅然,白府庶子,白敏然的胞兄。白毅然自也是认出了腊月,自也知道了是谁想要这字画。总归是贵人间的事,平民多是看个热闹,掌柜自然也是华丽丽地闪到一旁,不多言一句。
“不如公平竞争,价高者得。”白毅然开口道。
“好。”腊月正应下,不料楼上下来一位男子,“二位不必争了,这画归白姑娘了。”
“敢问公子是?”白毅然微微一揖,尽显翩翩风度。
“在下唐逸,受朋友所托,这画卖给白姑娘。”男子一笑,对掌柜示意,掌柜连忙将画包了起来,让小二随腊月回了柏院,转头招待起了白毅然。唐逸则是轻飘飘地离开了。
柏院。
“太子殿下这般慷慨倒叫小女受宠若惊。”白落芜请风清楠入内,敬茶。
“白姑娘当明白在下心意。五年不见,姑娘愈发惊为天人了。”风清楠直勾勾盯住了白落芜。
“小女自知殿下心中所想,只不过小女这一世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白落芜淡淡开口,抿了口茶。
“我明白,我会和白府之人划清界限。”风清楠眼见一丝希望,满脸急切地答道。
“不,殿下,我就是白府之人。”白落芜一笑,双眸一弯,对上风清楠的眸子,“我就是当年的白府嫡女白落芜。”
语罢,风清楠心下一惊,眼前人竟是自己一直想退婚的未婚妻。“怎么会?你,不,白落芜是个傻子。”风清楠睁大双眼看着眼前风华绝代的女子,久久无法回神。
“殿下,还是应当探探清楚。殿下如此不愿同小女结连理之喜,那小女回府后向爷爷与父亲禀明就是。来人,送客。”白落芜将手中茶一饮而尽,转身走进后院。
“不,不能退婚。”风清楠急急忙忙回了宫。
过了些时辰,腊月回来,禀明一切。白落芜微微一笑,“这个阿桥真是的。”手中紧紧攥着那幅画,“腊月,带上东西,咱们去白府赔罪。”
白府。
“柏院姑娘求见白相。”腊月上前让门房通禀。不多时,白落芜便被请进了正厅。正厅上,白瑾瑜坐于正中,白汉淳次之,白洛泓立于白汉淳身侧,白毅然则立于白瑾瑜身侧。见状,白落芜微微一笑,揭下面纱,行礼拜见:“小女白落芜,见过白丞相,白将军,二位公子。”
在座四人皆是大惊失色,这张脸,这名字,加上这毫无破绽的神情,这是或不是她?
“姑娘前来所为何事?”白毅然代白瑾瑜开口道。
“院中奴婢不懂事,听闻白公子求购唐逸先生之画是为赠与白老丞相。白相极爱唐逸公子之画,夺人所好非君子所为,小女特领婢子前来赔罪。正巧太子殿下刚送了小女两件物什,这清泓剑极配白少将军,这金丝软甲想来白将军是用得上的,便一起带来了,权当赔罪。”说罢,便叫腊月放下东西,“小女告辞。”白落芜刻意留恋地望了白瑾瑜一眼,略带伤感地离去。这场戏罢,白瑾瑜心中疑虑有所打消,也明白了白落芜此行意图于白府无害。骨肉当前,还是计谋为上,也亏得白落芜已经不是那个白落芜了。白汉淳则是和白洛泓对视一眼,毕竟五年前的事加上今日白落芜的反应,他们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这见面礼可以说送的圆满。不过,唐逸这番出头,想来白落芜心里的小醋狐狸即将抵达风平城了。思及此处,白落芜嘴角上扬,喜色难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