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已逝,白落芜已整理好行装准备启程。君无衍等人一席简单的送别宴送走了白落芜。这一次,没有墨彬桥,没有顾冶,没有墨泫漓,没有君无衍,没有月吟,只有自己。御风而行也不过三日脚程,风平国即在眼前。
高大雄伟的古老城墙外,一位少女从云上落下,看了看城墙上的三个大字“风平城”,嘴角微微弯起一个弧度。少女一袭白衣,一巾面纱,气质脱俗地走进风平城最有名的茶馆。
“天字一号怎么走?”白落芜开口道。
“小姐是?”小二见眼前姑娘气质不俗,便道了声小姐。
“灵公主的客人。”
“小姐请。”小二一脸狗腿,将白落芜领上了包间。
包间内,风灵楠已在等候。
“阿落,五年不见了。”风灵楠上前一个拥抱,热情地请白落芜坐下。
“现在什么情况?”白落芜开门见山。早先白落芜便在书信中同风灵楠说明来意,自然是直奔主题,解决眼下事情。
“似是有人有意封锁,定风国人对你知之甚少,只知道仙上之徒姓白,称一句白姑娘。至于……”风灵楠拿出一大叠资料正要给白落芜,白落芜便道:“阿桥帮我查完了,我首要做的便是回府。”可说的容易,一个死人死而复生又突然出现,不论如何白瑾瑜那里是糊弄不过去的。
“白相身居高位多年,儿子手握重兵,孙子也在军中小有所成,却丝毫没有让国君的猜忌动摇白家之势,可不好对付。”风灵楠说中白落芜心中疑虑,“这样,你先入宫,以我闺友的身份。国君有意让我下嫁白府,我挑个时机到白府拜访,届时咱们再探。”
“不,此事若牵连上你,更会让人觉得我心机深重,更不易取得白相信任。这样,你帮我放出消息,说我白姑娘已达风平城,原是下山历练,不料被伤,此番小住是为养伤。再帮我寻一处僻静宅院,我先住下。让他们主动找上我。”白落芜一笑,把玩着茶杯。
“好,来人。”不多时,风灵楠将事情吩咐妥当。
“怎么受伤了?”风灵楠看得出养伤之事不假。
“前几日我不是被抓了吗,伤了经脉,就是不能动武而已,说的伤重便是。不论是为哪个孙儿,白相都会想了解了解我。”白落芜一笑。
“本公主有这么差吗?”风灵楠假装生气道。
“你心思玲珑,只怕这定风国早已无人不晓,白相之心你会不知?公主殿下还是同我说说如今的白府吧。”白落芜轻笑道。
“如今,珠霜把持白府,有意让白敏然嫁给太子。”风灵楠突然想到什么,笑道:“这事儿你肯定不知道,你五岁时同太子订婚,旨意上写的是白家嫡女将于及笄之日入东宫为正妃。”
“原来如此,我的阿桥还真是可爱。”想到临行前墨彬桥的醋意横生,还有刻意在过往资料中掩去这一事,白落芜发自内心地一笑。这一幕也让风灵楠艳羡,五年信件往来,文字间她便知道她的落落对一个异世男子情根深种。这倒让她想到她的他,何时她才能再见柳子言呢?
二人相谈一番,备好宅院,置备好下人,风灵楠便送白落芜过去,而后回宫。不多时,白姑娘在灵公主准备的柏院养伤的消息便已传得沸沸扬扬。
第二日,柏院的门都快被敲烂了,白落芜也不见任何人,只让侍女回道是:“我家主子来京城养伤不便见外客。”而且是一律不见。
白相则是众多官员中未曾来拜访的几位之一。白落芜听着侍女的汇报勾唇一笑,预料之中。白落芜坐于案旁,抿一口茶道:“你叫什么?”
“奴婢腊月,是灵公主身边的一等丫鬟,白姑娘尽可放心。”方才汇报的侍女一脸沉稳地答道。
“既是灵儿的人,我自是放心。你这般通透想是在灵儿身边耳濡目染。”白落芜勾唇一笑,“明日吩咐下去,闭门谢客。你明日在街上最热闹的时候,光明正大地从柏院正门出去,绕市集一周,置办一柄上好的长剑,一身金丝软甲,还有一幅唐逸先生的字画,记住能不花自己的银子便不花,毕竟是灵儿的私房,用着还是有些心疼的。”
“奴婢明白。”腊月默默退下。这一般吩咐便是让腊月明白白落芜同风灵楠的情谊,也是说明自己对她的信任。
是夜,月色正浓,月光撒上少女绝美的脸庞,一场风波正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