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崔.丹尼尔分手纠缠期间,一家艺术杂志的报道带有明显偏见和诋毁地描述了薇与大卫之间的爱情,文中是这么说的:
薇生于圣彼得堡,高祖父清末移民瑞士,她的父亲是一位华人画家,后转职成为画商,旅居东欧,母亲出自富有的银行家族,但良好的出身,并没能培养出她高贵的品行。
17岁的她回到了梦中的乐土-圣彼得堡,因自身的美貌、才华和风流的气质令无数男子神魂颠倒,并认识了初恋——大卫,她受到这位未来的国际芭蕾舞者,当时有着颓废艺术家气质的年轻人的诱惑。
那是她第一次认真谈情的男人,给她带来了无数创作的灵感和激情,她爱上了他英俊的外表,他们同居,一起喝酒,一起吸毒。
然后,性格相差甚远的两人最后还是选择了分开。
……
没有谁在意事实的真相是什么样子,也没几个人知晓那家报社是雪绪女士的社交好友办的,从一开始就没有对自己有过好感,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刻意诋毁,那倒真是让人不习惯呢。
薇被问及此事公开骂过:“我觉得有些艺术杂志的水准一向低下,他们的文章没有实质内容,更无具体的艺术分析,倒是挺会渲染色情和描写香艳内容,追求“膻色腥”,这和街边的低俗娱乐小报有什么区别?日日造谣煽惑,不断发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荒诞言论,这类媒体的存在简直是拉低整个报业的整体素质,不利于公共领域的构建,对社会系统也有负面作用,应该封杀才对。”
后来那篇有名的薇是放荡的修女的报道也出自这家杂志社。
薇被动回应过那篇报道,记者追着问:“报道中所说的是事实吗?”
薇笑了:“对于这家杂志的报道,除了姓名,一个标点符号也不用相信。”
“那您觉得是有谁在刻意污蔑吗?”
薇停了下来,对记者说:“我想,这就是得罪了社交名媛的下场。”
李骏佑的爱情一直没有得到回应,心情在薇时而冷淡破碎,时而含情默默的注视中消沉,几乎快扛不下去了。
这二周时间,是薇有生以来过得最辛苦的,大卫的婚期已定,理智就像一把匕首似地插入心脏,迫人向前不要回头。
一个人待着的时候,薇来到窗前,倾听内心深处两个人吵架。
她说:“知道吗?你爱的男人要娶别人为妻了。”
另一个她说:“是我曾经爱过的人,那又怎么样。”
她说:“如果你现在告诉他,你不愿意他结婚,那么他就会取消一切,来到你的身边。”
另一个她说:“取消之后呢,我能嫁给他吗?我愿意嫁给他吗?”
她说:“你从始至终都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另一个她回击道:“可我从来都知道我不想要的是什么。”
每次看到李骏佑深情内敛的目光,薇都心烦意乱,可是现在,真的回应不了他。
直到那天,两人从镇上回来,李骏佑说他要回柏林了。
薇慌了,内心从未有过的慌乱,几乎是颤抖着问:“要走了吗?”
李骏佑凝视着薇的眼睛,声音有些不自信:“或许,你可以和我一起。”
……
风吹得那样猛烈,但夜是那样美,天空黑得彻底、纯粹,薇一直喜欢这里,因为这里够原始,枫树、榉树、白桦都痛苦地扭动着身躯,好像要从土里挣脱出来。
薇打电话给大卫:“准新郎是不是紧张得睡不着?”
“并没有。”
“你一个人?”
“他们在里面。”
“喔,等下次见你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薇轻轻地问。
“这个嘛。”大卫觉得从未对时光如梭产生过焦虑,倒不是因为正年轻,说实话,有时候甚至期盼自己早日变老,因为那意味着,薇可以远离过去。
于薇而言,我们之间的爱情,远非一座失去的乐园,而是一场悲剧的中兴地带,她正在耗尽一切努力逃离的地带。
“祝你幸福。”
“我会努力的,你也是。”
“嗯,我已经答应了一个人的求婚,和他去他的家乡。”
“真好,那祝我们彼此幸福。”大卫靠着墙壁,遥望着山樱枝头、远方的月色,发现与室内派对气氛不符的是自己内心的悲凉,明天就要结婚了,可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比我开心,这是为什么呢?
他并没有问那个人是谁,就如自己从未问他要娶的那个人是谁一样。
几乎是自暴自弃地,咆哮着的,大卫禁不住反问:“难道我们宁愿闭上眼睛活着,也不愿意踏出那一步吗?就因为也许闭上眼睛活着更容易?”
薇心里咯噔一下,这话没来由地让人心跳越来越快,为了尽可能地缩短这种让人焦灼的对话,挂断了电话:“你喝醉了。”
第一次,是我选择结束的,这次是她,大卫明白,在过去,两人之间最冷漠、最僵持、最残酷的时刻,都仍然埋藏着爱,但如今,一切已经不存在了。
李骏佑正在收拾行李,今天白天的时候,向薇表白说:“你知道我爱你,真的爱你,遇到你的时候就只爱你一个人,将来也只爱你一个,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就爱上你了,我们恋爱好吗?”
薇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李骏佑用枪的手势指着太阳穴,像是要枪杀自己:“被你拒绝的时候,我都想杀了自己。”
“不,别开玩笑了。”
此时,薇敲门走了进来,说道:“我和你一起回去。”
“为什么,是因为他要结婚了吗?”李骏佑惊喜之中带有一丝疑惑。
薇环住李骏佑的脖子,吻了上去:“不,他并不能影响我做任何决定,只是因为我也爱你,虽然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
“我也爱你。”
“那么我们会去你的家乡吗?”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