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数日,刘绩感觉在汉末真是压力山大,男儿自有英雄梦的幻想还是就此作罢,原本想着入洛阳逮着马元义,唐周,告发了黄巾起义还可以捞点赏赐跑路。介时黄巾动乱也能更快的被平息,百姓也能少些死亡。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还是那么无比感动人心。呵呵,原来严君早就准备送我去雒阳了,我还傻傻的为他数钱,若非今日此事我恐怕是走都走的不明不白,与严君已相处数年,自以为已经猜透了严君,哎,大意!大意!不能小瞧人啊!
在这个有无数牛人的时代,各自都在自己的领域独领风骚数百年不止,反正这些牛人后世的人都知道,而自己除了有点预知优势以外,我拿什么跟人家扳手腕?靠头铁吗?靠命硬?
因此等这次黄巾动乱过去了,找个风险较低的地方带着严君,李峻他们安安分分的过小日子吧。
不过在此之前,还有几件大事要好生考虑考虑。
刘绩在桌上沾了些茶汤,点点绘绘的画起来,未用墨笔,等一下直接把汤水抹去就好,不用担心被人看出痕迹。
保密工作刘绩还是做的很详细,许多秘密就是在细节中泄露的,自己的秘密若是泄露了,鬼都不知道会不会被认为是妖魔鬼怪,抓去直接咔嚓一刀,分尸研究?
刘绩根据自己记忆中的东汉地图大体画了个轮廓。
东汉十三州一部,幽州,冀州,并州,青州,兖州,徐州,豫州,扬州,荆州,交州,益州,雍州,凉州(雍凉之地)司隶校尉部。
刘绩想都不想先抹去雍凉,随后抹去交州,幽州。雍凉两州与羌族,匈奴接壤,反叛频频,多年以来一直都困扰着汉王朝,而且还是三足鼎立时蜀魏交战区,危机四伏啊,不合适。
幽州有胡人和鲜卑,这两不是东西的东西也不是好对付的,秦皇,汉武,多次征讨漠北但就是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难缠,虽然后面有个刘虞和公孙瓒,但俩都龙套死的快,不好,不靠谱。
交州哪嘎啦就不用说,现在就是东汉南越遗民的滞留地,闷热虫豸很多,这个时代可没什么杀虫剂,搞不好还直来个出师未捷身先死;益州或许不错,天府之国,天下粮仓?但想要进川蜀就得爬,难于上青天的栈道,就全靠我细嫩的两双腿,双腿表示很困难!
青州不行,黄巾众多,千里无鸡鸣就没消停过。并州也不行,丁原老同志在并州全靠的是吕布的武力,而且不久就要被干掉,并州军就跟着吕布开始了流亡之旅,并州在很长时间内都是没有军队防御,简直就是匈奴的后花园,赶紧划掉,划掉。
冀州有待考虑,跟着袁绍有可能就是送人头,但是可以学许攸啊,哈哈哈。
豫州,兖州黄巾大部虽然没有青州多,然而也够麻烦,黄巾残众多,就算有曹操坐镇也是围剿很多年才没有。兖州跟着曹操的话还有被偷家的风险。中原四战之地……后期或许可以。
嗯,还剩下徐州,扬州,荆州三地。刘绩将手肘放于桌案,扶颔思考,徐州还是滚吧,皆时曹操爹亡,徐州被屠还得搬家,刘备吕布也都经常在徐州互相掐架,生命危险不安全,太麻烦,划掉划掉。
荆州,至少在赤壁之战前,刘表治下还是一片净土,在乱世前期,许多隐士都安家荆州待价而沽。但赤壁之战后分成了三块,左右互搏,争来抢去,边界城池换老板比吕布还勤,好像每座城都备有三方旗,打不过就加入……
只剩扬州了,哎,但仔细想想蛮好的,小霸王孙策虽然短命,但是扬州地区是三国中最后一个归顺的,除了有点赤壁余波,混到孙皓那时候都没有问题,刘绩看着仅剩的扬州,嗯,就是这扬州了,虽然江东士族很难搞,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我又不是管理的人,哈哈怕他们个甚。
这次入了洛阳,定要早点结束黄巾动乱。哈哈,然后咱们就跑路扬州逍遥快活过一生,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他们呢!哈哈哈哈。
对了还有曹操,刘备,孙权三方大佬的问题,哎,算了罢,现在我也无法立刻解决的就暂且搁置,刘绩在后世的懒惰法则产生效应,边走边看这些问题以后再说……不去想啦,浪费脑力。
刘绩突然觉得有些饥饿,两餐制就是不好,不靠谱,太容易饿。严君什么都好就是太固执,等到洛阳我一定吃三餐,可不能先被饿死,做人不可亏待了自己,嗯,先去寻些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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冀州巨鹿郡,戊时乡闾,一户人家灯火暗亮,主屋内一衣着单薄年长些的中年汉子盘坐于草席,其长相眉清目秀,风度翩翩,若换身衣料,定会认为那家的世家子,但现在他双手紧紧捏着一封书信,双眸发红,面色凝重。
对坐俩中年汉子都忐忑不安。一汉子坐立不安的起身到握信汉子身旁,心急如焚:“大兄,快说说,信中到底如何?你这样真是,急切死兄弟我。”
盘于草席的汉子起身,将手中书信递于旁边汉子,微声叹息:“梁弟,自去瞧,哎……”
盘坐于地的汉子,绞尽脑汁若有所思,起身对叹息者劝说:“大兄,此间乡绅之前承受了大兄好处,现在又皆成了无胆鼠辈,其目光短浅就在此处。大兄也不必与之相较,待大事所成还不任由你我兄弟所为。”
“宝弟,言之有理。这些乡绅虽然可恶,但也没有祸害过乡闾,现在暂且放过他们,咱们起事在即,钱粮方面不能再出纰漏。”
说话者正是太平道大贤良师张角和他两位兄弟张宝,张梁。
张梁看完书信,怒火中烧:“雒阳之人,比这些乡绅还可恶,元义在信中所言雒阳城中几禁卫,宦官,竟要数万金银才肯配合咱们,真乃贪得无厌之徒。”
“大兄!等咱们攻入洛阳,定要砍下他们这些贪官的狗头。”
“哈哈,梁弟,切莫伤神,他们说的出就怕吃不下,就当说笑也罢!”
张宝深思熟虑对张角言说着:“大兄,切不可因小失大,待我等入主雒阳,后面的事……呵呵。此事可告知元义我们允之,但是我们先付半数,待我等入洛阳后,再补齐他们钱财官职。”
“嗯,此计甚好,梁弟明日去带人叫乡绅,豪强“捐些”钱粮出来。”
张角思绪纷乱,微微愣神,瞧着渐渐寂灭的烛灯,恍惚中说着:“宝弟,你告诉我,大汉真的已经没救了吗?”
张宝眼睛炯炯有神盯着张角,对他们所做的事深信不疑:“大兄!汉朝廷已经病入膏肓,已经没有中兴的可能!只有咱们焚尽这大汉天下,在废墟之上建立一个崭新的,才能让像咱们一样的人,不再饱受苦难,咱们必须把这大汉改天换日!”握紧拳头。
二十多年前,张角原本是能成为巨鹿茂才的对大汉满怀了希望,大汉虽然磕磕跘跘但对张角来说,慢慢来,这大汉之世总能中兴的。
可惜的是,张角只是一介草民,他没有高官的父亲,没有万贯的家财。哪一年就因为他没有这些他落榜了。但张角依然对大汉中兴抱有希望,张角去学了医,他希望尽自己的力,救一救像自己一样的落魄百姓。
张角行医时接济天下,救济了很多人,士族,官员,百姓,不分高低,熹平元年(公元172年)皇帝刘宏沉于享乐不理朝政,朝堂大乱,曹节、王甫幽杀太后,君臣沦丧,宦官势力愈加强大;会稽妖贼许生起义句章,自称阳明皇帝,众以万数;
同年鲜卑侵寇并州,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大汉天下民不聊生,惨绝人寰。
张角一路上见惯了形形色色,最终他明白一事,行医救不了天下,救不了大汉,随之也陷入深深的迷茫。
在张角困惑,迷茫之际,幸遇一仙人进宫传书未曾,便点化了张角,张角于是选择入道修心,想在道中寻找他想要的答案,救世行医,出世入道,寻心中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