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人突然低下来的脸,楼芷吓得再次转过头去。
“啊!救命啊!吃人啦!呜呜呜~救命啊~”楼芷脑袋里一片空白,全身努力挣脱着,闭着眼睛大声呼喊着。
一边挣扎着,一边观察那人到底要干什么。如果真的要把自己当做食物吃掉,那打掉他的牙齿行不行?应该可以,牙齿掉了还怎么吃东西?就这么办了,集中意念,再次把头转回去,看准时机才好出手。
但楼芷把头从左边转回来的时候,只见那人低着脑袋趴在自己肩旁,那人双手分别握着自己的双手手腕压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偏头过去。
只见那人的脑袋就在自己眼前,发丝顺着侧颜落下,有几缕还落到自己脸上,不由动了动脸,把它弄下去,只是好死不死,那发丝竟落到了自己衣领里脖子上……怎么那么痒,还好扎。
嘶~感觉右手手腕一疼,楼芷立即偏头看过去,只见那人的脑袋就在自己肩膀旁边,正低着头用自己的一颗牙齿咬进了自己的手腕上!而原本那人握着自己手腕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往上移了位置,变成了握住自己的手臂。
楼芷惊了,“你你你你!你干嘛!你真的会吃人啊!啊!救命啊!我真的不好吃啊,求求你放了我吧!”
可能是那人良心发现了,只见他慢慢抬起头,那咬进自己手腕里的尖锐的牙齿也慢慢离开,随即便见自己的手腕上立即往外开始渗血,直至形成差不多一个黄豆大小的血珠,随即便住了。
楼芷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手腕上的那滴血,再看看那人的侧颜。刚想开口便见那人嘴角一扬,楼芷目光一紧,心里一急,心中大喊,不好!
只见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再次把头低了下去。楼芷吓得一动不敢动,心里又是好奇又是震惊又是慌乱,一瞬不瞬地盯着身旁眼前这人。
只见那人再次把脸凑近自己的手腕,伸出舌头,舔了舔被咬出来的那滴血。楼芷只觉得手腕一湿,一阵柔软传过,之后便是酥酥麻麻的感觉,连忙抽手,但还是抽不回来。
见那滴血消失了,随即出现了一个殷红的小点,在手腕上显得异常鲜明。
挣扎无果,只能忍住心里强烈的异样,紧张的看着那人。
而那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脸平静地看着自己的手腕。眨眼间,那人又面带笑意,凑了过来,楼芷吓得头往后缩了缩,“你你你你!你还要干嘛!”
“你猜~”那人似乎很愉悦,充满笑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楼芷只觉得耳朵被一股热气拂过,很烫。
但心里又开始慌乱起来,完了,该不会是真的要把自己吃掉吧!
看着这近在咫尺充满笑意的面容,楼芷一直知道这人长得很好看,但没想到,就算距离这么近也挑不出任何毛病,那凌厉的眉毛,清澈幽黑眼眸。只见那人的左眉前还有一颗小小的痣,如果不近距离的话肯定发现不了。不过这颗小痣也不难看,反而还给眉眼处增添了几分活泼。
还有那高挺的鼻梁,薄而好看的嘴唇……就算离得如此之近也还是这么好看,难怪有一句话叫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过那牡丹花比起这人来似乎都逊色了呢。呸呸呸!想什么呢!
“你你你,咱们有话好好说行不行?来来来,你先放开我,我们起来再说!”一脸讨好道。
而阑风则一脸兴致勃勃地看着自己床上的人儿,明明慌得一塌糊涂,却还要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摆出自认为很凶的表情,说着最怂的的,跟自己小心翼翼的打着商量。看着身下这人的模样,不由感觉心里一暖,似乎几百年来只有此刻的心脏才是活着的。
想到此,阑风感觉自己的嗓子似乎有些发痒,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爆发出来了,握着那纤细手腕的大手,不由紧了紧,身体似乎着魔了般不受控制的往那人身上凑过去。
而楼芷感觉自己的嗓子都说得得冒烟了,挣扎的力气也用尽了,而且感觉现在还更是挣脱不开了。万分无奈,只能慢慢转过目光,微微偏过头去。只见那人的脸色,刚刚还带着笑意,一副还能好好商量的模样;现在却是面无表情,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冲出来,就像草原上的狼已经锁定了自己的猎物,一副必得的模样,眼眸里似乎还有熊熊烈焰。
而之前兽形的耳朵、牙齿,还有尾巴,不知何时消失了。楼芷看着那人的表情,不由咽了咽口水,现在是真的慌了。挣扎无果的挫败、劫后余生的欣喜、被人戏耍的羞怒,还有此时真正的恐慌……各种情绪交杂而来,一时没忍住便感觉自己鼻尖一酸,眼眶一湿。
楼芷偏过头不再看那人,眼泪立即便从眼眶里落了出来。顺着眼角划过脸庞,最后落到身下的墨色床褥上晕染开来。
而那男子似乎没想到会发生这一幕,身子僵了僵,立即起身下床。看着床上哭得可怜兮兮,委屈巴巴的人儿,心里不由划过一丝懊恼。
“你……你你别哭了好吗,我错了,我承认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了!原谅小的行不行啊~”不由放低声音,语气缓和地说道。
而自己看着床上越哭越凶的的人,心里不由闪过一抹异样的情绪,似乎她哭的越凶,心底那异样的情绪也压得越发闯不过气来,这是生病了吗?
而楼芷此刻越想越委屈,凭什么啊!这人怎么那么爱欺负人!还爱骗人,骗人就算了,居然还骗自己说要吃人!我看那人就是个骗子!骗子骗子大骗子!
扯过一旁的被褥,蒙过头顶,不理那人。
阑风看着床上用被褥把自己包裹起来的人,又无奈又好笑。以为披个被子就看不到了吗?不由被逗笑了,但又不敢发出声音来,生怕又被那被子里的人儿听到,定要再次生气了。
只见一座华丽空旷的寝殿内,一墨袍男子眉目含笑地站在床边,柔和的看着宽敞大床上的那一小团被褥。
而男子嘴角的笑意,则比洒遍满室的晨光还要温暖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