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傅弦身边的周沥也是吓了一跳。
明明刚刚这酒瓶子还稳稳当当地放在离桌沿都快20厘米的地方了。
怎么一下子就忽然掉地上了。
想着,他有些狐疑地看了一眼傅弦。
只见傅弦眸子有些危险地眯着,纤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击着桌面。
仿佛丝毫没被那酒瓶子影响。
周沥下意识地将目光锁定在了傅弦的耳朵上。
咦,什么时候把助听器重新戴上的?
一般进这种嘈杂的区域,老大都习惯性地会把助听器给扯下来。
然后……一言不发吃东西,从来都懒得参加他们的社交。
这次,怎么这么反常?
“老大,是我弄掉的吗?”
周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脑袋,指了指桌下碎裂的啤酒瓶问道。
他这人五大三粗的,在家也经常弄坏东西不自知,每次都是母上发现了来找他算账他才知晓的。
傅弦漫不经心地抬了抬眼皮,随后又垂眸看了看桌底下那青绿色的玻璃碎片。
清冷地从鼻腔里应了一声,“嗯”。
“哎,我咋一点感觉都没有?”
周沥憨憨地笑了笑,然后对着一众被酒瓶碎裂声吸引过来的看客挥了挥手。
“哎,大家别介啊,我这人粗心,不小心碰到的,抱歉抱歉。”
坐在周沥对面的木新南有些怯懦懦地瞟了傅弦一眼。
瞬间,一道比这金陵城冬日的冷风还要凛冽的目光向他杀来。
他微微张开的唇立马闭死了!
闭的死死的!
他是绝对不会说,他刚刚看到了是老大故意将瓶子撂到地上的。
他也死也不会说,老大在看到隔壁桌那个女生进来的时候,就默默地将助听器带上了耳朵。
然后总会在不经意间望向那个女生的方向。
而那个女生……好像就是老大让他早上去送胸卡的那位。
周沥一边道歉,一边环顾了一周,在看到秦酒的时候就立马顿住了。
他目光在秦酒身上停留了几秒,随后又转向了坐在秦酒对面的谢临。
卧槽,难道这才是这女的真正的男盆友。
这老大要是看见了,得多伤心啊。
“咳咳,虚惊一场,虚惊一场,咱兄弟几个继续喝。”
目光也就仅仅是停留了那几秒而已,周沥便努力地打着哈哈,当作没有看到秦酒。
老大这么高冷,吃顿饭头都懒得抬几次,桌上的兄弟估计还没认全,肯定是没注意到那女生的……吧。
只是,当他拿着酒瓶想要给傅弦倒上一杯的时候,却看到傅弦的目光稳稳当当地定格在了秦酒的身上。
秦酒此时才注意到傅弦也在,忽然那与谢临交流时镇定自若的神态就慌乱了起来。
她有些不安,又不知道为什么不安。
就好像是她……欠了傅弦很多钱的那种?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是秦酒两世为人都不曾有过的。
她目光定定地望着傅弦,久久不能移开。
只见傅弦忽的一下子站起了身。
他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多,欣长的身形高挑又显眼。
手指略过椅背,将金陵三中的黑色秋季校服外套给拿在了手中。
“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