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又来了。”他揉了揉眉心,一脸无奈。但到底还是认真回答了太傅的问题:“丞相嫡长女,出身高贵,才貌双全,品行端正,自然是不错的人选。”
太傅听得眼前一亮:“所以?”
季寻答得一本正经:“不如何。”
于是太傅一拍茶几,乐了:“那就好!”
季寻:“???啊?”
太傅把手中的拜帖丢下,笑得合不拢嘴:“见你对丞相的嫡长女确实没那个心思,我就放心了!丞相那个狗登西,朝堂上找我麻烦就算了,私底下居然还想让她的女儿来祸害我的儿子……呵!算盘打得可真响亮!”
季寻:“……那听到我夸奖丞相嫡长女,您为何还?”
“害!那还不是以为你对她有意?”太傅唠叨了这么多,有点口渴,伸手想要拿杯茶。结果没想到摸了个空。
她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自己把下人全都挥退了这回事儿,于是只好忍着。
“要是真的有意,那也是好事,这样四年后就可以把你嫁出去了。”太傅又笑了笑,就像是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似的,“左右不过是一个小丫头,我和她母亲都能斗那么久,难道还会怕了她不成?所以当务之急还是你的婚事……”
“……也就是说,无论我怎么看丞相的嫡长女,于您而言,都是好事?”季寻神色有点复杂。
却见太傅微笑着点点头:“是的。”
……行吧。
两人又唠了一会儿,而后有人来传话,说是女皇有请,太傅这才离开。
不过临走前,她还是没忘了交代:
“既然丞相府的人酉时会过来拜访,你今日还是不要出去授课了,好好准备着。来的毕竟是嫡长女,无论你有意与否,都不能亏待,以免落人口实。”
季寻拱了拱手:“孩儿明白。”
“嗯。那我进宫去了。”
“母亲慢走。”
语毕,他送太傅走到了房门口,而后就目送后者离开了。
一袭墨绿衣衫的少年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而后忽然扭头望了望自己院中的那株枫树。
枫红胜火,是真的胜火。
他招来下人,让其去书院跟林山长说明情况,请山长安排夫子帮他代课。他自己则转身回了房间,拿出宣纸,准备作画。
一派平静。唯有酉时丞相府的拜访可能激起一点波浪。
与之截然不同的是宫中……简直乱成一锅粥了。
原因不是其他——
小皇女又双叒叕逃学了!
开学才不过一个月,小皇女居然已经逃了二十次了!二十次!而且一逃就是半天,躲在各种稀奇古怪的地方不见人影!
“小殿下!”
“小殿下您在哪儿啊!”
“小殿下快出来啊!女皇陛下在找您呢!”
皇宫之内,处处可见扯着嗓子喊人的宫女和侍卫,更有甚者,专门爬上树,挨棵挨棵地去看树上有没有躲着人。
原因是月初时小皇女某次逃学,怕被人逮到,结果爬到树上躲了一天。
在那之后,几乎只要小皇女逃学,她们都会记得找找树上。
太傅进宫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鸡飞狗跳的场景。
她随手抓了个宫女,一问,得到的答案果然与她所想的差不多。
——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