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醴没看她,黑眸看向钟氏,道,“这位夫郎,把手递给我……”
跟对待寻常病人一般的态度。
钟氏闻言,将袖子理了理,露出一截纤瘦的手腕。时醴修长的手指搭上钟氏手腕上的静脉,稍稍沉吟之后就移开,唰唰几笔写下药方……
钟氏有些好奇,“大夫,如何?”
“问题不大。”时醴搁下笔,将墨迹尚未干涸的药方递给钟氏,“不过是积劳成疾,累出来的病症,好好调养一顿时间,月余便可痊愈……”
闻言,钟氏轻挑了一下眉梢,似有些质疑,“当真?可从前那些大夫,都说我这病无法根治。这些年,我这病也确实跟她们说的一般,时而反复……”
时醴没打断他,只一双深邃的黑眸静静的看着钟氏,叫他说着说着,不自觉的熄了声。
这才道,“方子我开了,要不要相信,您自行判断……”
这态度……就很嚣张。
[宿主,这是你丈夫爹!]系统冒出头,又强调了一遍。
“嗯,我知道。”时醴回它。
系统:“……”知道还这个态度,要不要娶夫郎了?
时醴这强势到极点的态度,也叫钟氏怔愣了一下,懵逼的眨眨眼,随即竟是轻笑出声,“时大夫果真不同寻常……”
这么说着,钟氏将时醴上下打量一圈,忽而目露狡黠,猝不及防的问了句,“不知时大夫家中可曾婚配?”
时醴摇头,“未曾。”
钟氏再问,“那可有心悦之人?”
面对这个问题,时醴并未立即回答,而是沉吟了一下,才点头,“有。”
闻言,钟氏脸上的笑收了收,有些不开心,“不知是城中哪家的公子,可否透露一二?”
时醴一双黑眸凝视着他,不闪不避,丝毫不带犹豫的道,“少东家,钟忱虞。”
“……”钟氏懵了一下。
……
“噗——,咳咳咳……”旁边忽而传来一阵激烈的呛咳声,打破了时醴跟钟氏之间过于诡异的氛围。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和谐,倒叫陆啄这个旁观者吓得不轻。
师父到底知不知道面前这位是谁,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自己觊觎少东家这种话,真是不怕东家叫人拿棍子给她打出去……
时醴尚不清楚陆啄这边正为她捏着一把汗,她只是看着钟氏,黑眸中是一片真挚坦诚。
如此坦荡,倒叫钟氏有些不好怪罪。
毕竟她也没做什么错事,只是喜欢他儿子罢了。
而且,就时醴长那张脸,谁能舍得叫伙计把她打出去?
再说忱虞如今也到了婚配的年纪,他正发愁该如何帮他相看人家。
从目前短暂的接触来看,时大夫人还算不错,可以纳入到考虑对象之内……
再多的,则还需要再接触接触,才能更好的判断。
钟氏心中思绪纷繁,回过神,脸上笑意越发温柔和蔼,“坊间都说,时大夫来自神医谷?”
“嗯。”时醴颔首,自觉开始交代起身世,虽然都是瞎编的,“我自小在谷中长大,无父无母,孑然一身。能拿的出手的,不过这身赖以谋生的医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