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今日宜养猫18
拾玺爪子在屏幕上胡乱摁了两下,然后,就是二两的一通操作。
陆时衍眼底神色僵住,涌出一片震惊。
特助:!!
他已经是个成熟的助理了,今天再也没有任何事情能令他更吃惊的。
直到眼前这一幕的出现。
直到最后一串代码滑了上去,屏幕恢复正常,拾玺才收手,冲男人扬了扬下巴。
好了。
陆时衍收回手机,捧着小幼崽,凝起眸光,心里有了计较。
……
一人一猫回到家,拾玺往沙发上一跳,随后懒洋洋躺在了陆时衍专门给她准备的软毛垫子上。
有点累。
那个鲛人挺厉害的,她吸收妖元的时候,还费了挺大一番功夫,主要是还是这具身体太年幼了,没法儿承载那么强大的力量,其中一般,还被灵御引渡出去销毁了。
海族爱好和平,纵然是面对反叛者,杀了对方即可,不会选择吸收同类的妖元。
四肢有些胀胀的的,感觉妖力爆棚。
之前原主父母的妖元,就足够支撑她化成人形,还是一个成人形态,毕竟是同一个族类,还是有血缘关系的。
鲛人不一样。
她抬起了爪子,习惯性舔了一口,发现前肢上有两处隐隐变了颜色,散出淡淡的蓝,还有光晕。
喵——
什么情况?
二两:【科普时间到,鲛人是蓝尾,大人吸收了他的妖元,自然会发生改变,不过放心,对你的本体没什么伤害,顶多会长大一点。】
长大不需要时间,靠妖元就行吗?
照这样来说的话,她岂不是靠着吸收别人的妖元就能将本体练到成年形态。
【emmm,这个念头可不兴有啊,那是因为你吸收的妖元都是强者,换个菜狗,说不定影响智商呢。】
拾玺:有道理。
二两松口气,差点儿闯祸呀。
饭票都知道我是妖了,为什么还要在他面前隐藏?
她想变成人,更方便点。
【不行呀,你要是变成人了,万一他心怀不轨,对你酱酱酿酿怎么办?】
你之前不是还让我上?
【什么,哪有?】
拾玺眨巴眨巴眼。
二两心虚:【那不一样呀。】
拾玺懒得和傻系统计较,猫咪就猫咪吧,好在是家里,不需要她干点啥。
她这么想着,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挡在了她眼前。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谈一谈,你骗我的事情了?”
陆时衍可没忘,先前他一本正经问话的时候,这小家伙装听不懂,害得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喵——”
她得跑路,傻系统坑喵啊!
没等她有所动作,整个猫就被捧在手里,两只手捂着,没给她动弹的机会。
“猫妖啊,还是族群里的少主,嗯?”
他眉梢轻挑,一双好看的眸子光影潋滟,直直的看过来,带着几分审视。
拾玺动了动爪子,肉垫里的锋刃已经亮了出来。
男人忽然顿住了,捉着她一只前爪问:“怎么脏了,是油漆?”
陆时衍伸手摸了摸她毛发泛蓝的地方,那块颜色并没有被蹭掉。
“喵——”
小幼崽瞪着绿幽幽的眼睛,平日里软软呼呼的叫声此刻哑了下去,以此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瞪我,今晚不给你吃饭。”
陆时衍拖着小幼崽往浴室走。
本来以为对方是会变成人的那种妖怪,结果得知她确确实实就是个小幼崽,放在人类的时间线而言,就是个四五月大的宝宝。
陆时衍放心多了,心里的男女之别也散去不少,放心的放出温水给她洗澡。
可她爪子上那抹蓝还是消不掉。
漂浮在专属的浴缸里,身上都是香喷喷的沐浴泡泡,拾玺舒服的眯起了眼睛,享受着陆时衍温柔又耐心的伺候。
身体里的力量忽然涌动起来,才疏通好的妖元此刻仿佛冲破的屏障,在身体里肆虐,急切的需要一个突破口。
拾玺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眼前的人影也开始重叠。
陆时衍给小幼崽洗着洗着,发现她的体温忽然升高了不少。
“这怎么回事?”
他捧着拾玺的脑袋,生怕她呛到水。
三斤一脸为难:【检测到任务目标体内妖元躁动,不过没什么大碍,但是宿主你,最好避一避?】
为什么?
陆时衍蹙眉,说着就把小幼崽抱了起来,准备去拿一旁的干毛巾。
三斤:【因为她要变成人了。】
什么!
陆时衍愣住了,没等他反应过来,原本怀里的轻飘飘陡然变重了,他下意识的用力收紧,缓过神来,眼前的一幕惊的他立刻闭上了眼。
【呐呐呐,我都说了,让你避一避吧。】三斤持看好戏的姿态。
闭嘴。
陆时衍难得有些恼了,可手上的温度依旧是烫的。
不止手上,还有怀里。
他身上的衬衫都被对方打湿,手心触感极好,连带着烫人的温度开始蔓延,鼻息间都是沐浴液的香味,哪怕他屏住呼吸,也直直往脑子里钻。
丢也不是,抱着也不是,尤其,怀里的人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用三斤的话说,就是妖元躁动,晕过去了。
陆时衍深吸好几口气,抱着清清瘦瘦的人,闭着眼,磕磕绊绊的走出浴室,将人放在了床上,用被子盖住。
终于可以睁开眼,他站在门口,看着床上,一头银色长发的少女,心情许久不能平静。
居然……真的变成人了!
和他之前在万灵科技见到的人一模一样。
可是,那天分明是眼前这个模样的人送小幼崽回来的。
陆时衍陷入了疑惑。
少女的容貌无疑是漂亮的,甚至是耀眼,此刻双眸紧闭,眉头轻蹙,似乎是不大舒服。
露在外面的银色长发顺滑无比,像是上等的绸缎,发梢处有一段浅蓝,和小幼崽前爪上洗不掉的蓝色一模一样。
意识到自己在盯着小幼崽看,陆时衍拧了拧眉心,薄唇微微抿着,转身出去,发出一声低叹。
走到客厅,他翻开手机,拨通了特助的电话。
“女装!”
才休息下的特助立刻坐直了。
“多买几套。”
撂下这句话,他就挂断了电话,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覆在额头上扶了扶,带起白色西装衬衫上的褶皱,原本被打湿的地方贴在皮肤上,蜿蜒出凹凸不平的线条。
平日里的随性冷淡经过方才那一幕,也早就崩裂,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烦躁的无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