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徐行舜嘴上说着不要束脩钱,身体缺很诚实的拿走了钱。
沈玄钰:……
先生骗人。
“那……”之前抑郁的徐行舜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眼中只有教育的先生,“不仅要交束脩,我还要看看你近期学了什么……”
徐行舜起身决定去桌上拿书,准备考核一下沈玄钰。
沈玄钰:!
先生此话一出,让沈玄钰毛骨悚然。
沈玄钰近期可是没有学习。除了抄书之外,做了农活就没了。之前先生教他的,他差不多都忘了。
“过来。”
沈玄钰默默过去,只能在心里祈求先生,不要为难自己。
徐行舜眼睛越过眼前的书籍,看向沈玄钰。见他不语,神情有些害怕,便在心里笑。
先生多少知道这孩子是没有复习。所以决定去捉弄下他。
当然,刚开始起的捉弄之心,到现在可不完全是捉弄。徐行舜渐渐恢复了当老师都模样,一本正经地坐在沈玄钰面前。
手中的戒尺有一下没一下地动着,沈玄钰眼神由最初盯着书本,移动到戒尺上。
沈玄钰吞下口水,不紧不慢地回答徐行舜的问题。
大多数问题沈玄钰都已经形成肌肉记忆,及时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已经开口了。
在戒尺的一摇一晃下,沈玄钰流着汗,完成了对答。
沈玄钰偷偷看着先生,但先生脸色不变。沈玄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没有通过。
“好了。”徐行舜放下戒尺,“不错不错,我原以为你没有认真去学,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还好还好……沈玄钰吐出一口气。
“但……”
沈玄钰心又被提起来了,到了嗓子眼。
徐行舜皱起眉头,才想起沈玄钰的年龄。不过见他慌乱的样子,对于平常的沈玄钰而言,真的很难得。
这说明,沈玄钰并没有后来去学。
意料之中,但沈玄钰他的记忆力却是意料之外了。
徐行舜想到这里,还是把话继续说下去:“还差一点,你没有见解。”
先生有时会讲见解,对于沈玄钰而言有些吃力,但可以听懂。
不过,这些本不是沈玄钰这个年龄段所要承担的,只不过先生是看在他天赋极高才让他越级学习。
徐行舜语气中也没有批评,只是点播了一句话,随后就把这个话题揭开而过。
“看来你的资质勉强可以。”徐行舜看他,语气像是安慰。
沈玄钰:……
沈玄钰看了看手中的经书,那里面满满的见解,当时先生要求他去看。当然里面的字,沈玄钰大部分都已经认清。
徐行舜接着摇摇头,“但是还是我带过的最差一届。”
沈玄钰:……
沈玄钰想了想,传言中说这位先生是第一次来教学。而且他去私塾时也能看到里面鸡飞狗跳,不会管教。
虽然到现在很不常见了。沈玄钰依旧无法忘记那个场景。
况且先生教的第一届学生还没有考秀才呢,也就是说没毕业呢。
“算了算了,这世界也只有我这么大善,看在你平平无奇的份上,允许你进私塾。”
“先回去吧。”
徐行舜背过面来,以为沈玄钰此时准备回去。他打开袋子里面的钱,猥琐地发出“嘿嘿嘿”的笑声。
袋子里面的铜币是沈玄钰最近又开始赚的钱,现在正躺在徐行舜的手上,被他用手指翻来翻去。
“一个,两个,三个……”
沈玄钰:……
先生,我还在呢。
况且你身为儒者的矜持呢?!
看到先生数钱那么高兴,沈玄钰还是觉得自己先偷溜走,不打扰他的兴趣。
临走前,沈玄钰学着那些读书人鞠躬向着先生。
开学时间到了,但这次开学是第二次收人,所以还有除了沈玄钰外的小孩来到此处。
第一次由于私塾未建好,只收了一小部分人。
私塾建设好了,自然就是收人的时刻。
儒者徐行舜来到清水县,因消息传播到现在才被外地的人给知道。外地父母也争先恐后地送孩子上学。
尽管名额已定,但也不妨碍有些人想浑水摸鱼,混入私塾。
沈玄钰按着先生给的时间提前来到,没有想到周围人更早到。马车和人讲话的声音成嘈杂,也没有影响沈玄钰的观察。
他首先注意到了一位高体瘦弱,阴柔却气势强的少年。与周围学子相比,少年衣着单薄,可腰间的佩玉却显示了身份不低。
少年左顾右盼,周围的侍从也对附近不熟。
看来先生身份真不低,外地的都来了。
坐马车到来,有本地的,也有外地的,不外乎都是光鲜亮丽的外表,大街上显现出急忙慌乱。
沈玄钰正坐在那吃饼,一口一个,不缓不慢,与乱糟糟的周围形成鲜明对比。
沈玄钰认为先生并不是只邀请富家子弟。无论是从先生的行为上还是先生的想法中都能知道,他更倾向于服务百姓,而不是这些人。
沈玄钰虽然人小,但是也多少能猜到一些。
要么是他们其中没有名额,要么是这些名额是从百姓中用钱换得的。
察觉到目光,少年谨慎地看他一眼。
“公子,怎么了。”
小厮明以瞧他停下,不解的问。顺着少年的目光而去,只看见了一个吃饼的糟乱男孩。
少年见沈玄钰没有多余的动作,说:“没事。”
他们此次行事不能太过于高调,只是没想到徐行舜在这小破地方办起私塾,这样一来他们以为的不过于高调,在这里来说就是特别高调。
还好不是他一个人如此,这些马车都倒了,直接把他的存在感压低。
不过有一个人存在感特别高——
就是在旁边吃饼的男孩,除了另两个一看就是平民的孩子外,男孩宠辱不惊,没有半点慌张。
与他们这群吵吵闹闹的富家子弟相比,简直就能分出高低。
啧,松然最不喜欢有人抢他的风头。
要不是有事,他才不会这么被迫低调,哪还轮得到这群人讲话!真是吵吵闹闹,烦死了。
不过……
松然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他把这个主意打在了沈玄钰的身上。
反正都看他不顺眼,那么这个名额那就找他要吧。
松然扇着扇子,犹如蛇一般盯上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沈玄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