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现在很想找全雷要支烟,一时不知道该挽救一下小兄弟还是先问一下苏悯的情况。
苏悯重新换了个姿势倒在一边,“我不是故意的。”
话这么说,但笑容停不下来。
“还能用吗?”
说着直接上手去看小卡洛斯,卡洛斯心有余悸向边上躲去,引得苏悯笑个不停。
“幸亏我兄弟坚强,不然早就断了。”
卡洛斯抓住他的脚踝,将他的腿提起来。
“之前就想问,你脚怎么了?”
“嗯……诅咒的一部分,麻痹药水过时失效了……”
“是脚心疼吗?刚刚我就按着了。”
苏悯将小腿搭在卡洛斯肩上,“那你轻点。”
卡洛斯侧头,捉起他的脚,在他脚背轻轻蹭了一下,“还来?”
“怎么?用不了了?”
苏悯笑着想起身,但却被卡洛斯按下去。
“你最好说清楚,之前告诉我诅咒的时候怎么不提这个事。”
“这个啊……”
苏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脆就收起腿弯绞住他的脖子,将他上半身压下来。
还没开始动作,卡洛斯就迅速将被子罩在他身上。
“我问你话呢,认真点。”
被子掀了个边,苏悯将头露了出来。
“有什么好说的,说了让你也疼疼吗?”
“……”
苏悯将腿挪到一边,他不喜欢被迫说出自己现在要死不活的状态,那太难堪了,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只是多一个为此发愁的人罢了。
“我原本就没法安稳的死去,在最后这段时间能不提这些事吗?”
卡洛斯没法控制自己不去担心他,苏悯何尝不知,但不可能将剩下的时间都用在悲伤里。
“抱歉……”
“你不需要抱歉。”苏悯打断他,试图将气氛缓和,“有人问过一个问题,在死之前你最想做什么。”
“几乎大部分人都想和喜欢的人做到死。”
三角洲的月亮颜色总是多变,有些闲得无聊的人会使些法术让它按照自己的喜好变,今天也不知道是人为还是自然,罕见的竟是白色,乳白的光晕像白织灯,清晰的照见陆地上的一切。
苏悯撑起身,被子顺着动作滑落,月光将他照的雪白,他趴伏在卡洛斯肩上,在月光中眯起眼。
“我也这样想。”
“想在之前没试过的地方,尝试以前没试过的姿势。”
“和你一起。”
两人默言相拥,苏悯并不着急卡洛斯的回应,微凉的大手摩擦过蝴蝶骨,他问道:“原来长翅膀的地方还会疼吗?”
苏悯僵住,他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卡洛斯从未变过。
不论是小时候那个有些爱粘人的笨小孩,还是再次相遇之后哪个浑身带刺的痴情少年,自始至终卡洛斯都会为了他的小天使奋不顾身。
可苏悯并不是他幼时所念的单纯无辜小天使,也不是他年少时心动的温柔救世仙人,那都是一张张面具,面具下是站在累累白骨上的原罪。
他的翅膀早该黑了。
搭在卡洛斯肩上的手臂滑了下来,苏悯问:“你很喜欢那对翅膀吗?”
“你疼的话就不喜欢。”
卡洛斯总是有各种方法侵破他的防线,让他溃不成军。
“我有太多想做的了,想一直看着你,想一直抱着你,想让你接纳我所有的爱意。”
“死前的时间不够我爱你,死后抱着你长眠又有些可惜。”
“你要是愿意,我们可以先结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