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马车上,公子彻闭着眼睛,彻独自个儿坐着,旁边的位置空空荡荡,再也没了来时那个女子的身影。
想想今日之所为,再看看阿兄那张脸,一向算得准的阿兄,也有吃瘪的时候。
公子彻欢喜到,想要为自己拍案叫好了。
今日份的带去的消息——这份礼物或者说惊喜,也不知道阿兄喜不喜欢,反正他是喜欢地紧。
没错,他就是要故意把阿翁招揽高人的消息透漏给阿兄。
不为别的,就是为了看他着急,为了封地,为了齐门一脉流传而着急。
公子彻的那番鬼话,连他自己都骗不过去。
因为他比别人更清楚,身在王室,成恩时,各家欢喜,相安无事,但是翻脸时,更是无情无义,最后被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
所以,他怎么会不急?若是僖国公府倒了,那他也就没什么指望了。
但是他要让阿兄更着急!
谁让他现下顶着嫡子的头衔,既是嫡子,那便要承受嫡子的份量。
想要当未来的主君,总要为着长久发展而苦恼万分,倾尽全力。
最终,他只要享受最后的成果就好了。
正所谓渔翁得利。
马车左右摇摇几晃,一时间停了下来。
公子彻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何事?”
跟在马车外面的苟壬勾着脚脖子望了望,“公子,前面的路堵了,成了单行道。”
“咱们又遇着一辆马车迎面过来,路着实窄,有些走不开了。”
“公子别急,我这便过去问问,看看能不能借个道,好叫咱们先走了。”
公子彻懒得理会这等小事,“嗯。”
苟壬得到公子彻的应允后,屁颠屁颠儿地去与对方协商了。
哪知对方也不是吃素的!
“这事,理应是您这边让一让的,您看,前面的路已经被封了,我们好不容易过来的,不能再往回走了吧?!”
“您这边,后面正好有个路口,您马车往后面路口倒一倒,我们一过,您立马也能过去了不是?”
在封地霸道惯了的苟壬,还从来为遇到过如今的情形。
在封地时,谁人不卖僖国公府一个面子,看到公子彻的座驾,从来是退避三舍。
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如今是在沭阳城,在这个遍地是官的地界儿上,天上掉下来一个胡饼,被砸到的有可能就是名高门大姓呢!
“这……那个……我们有些……赶时间……”
“赶时间,大家都赶时间,您看看我方才的建议,成不成,大家也别在这儿干耗着了。”
苟壬一时语塞。
抬眼看着对方的车架,马车十分豪华,也没有挂着标识,根本摸不清对方到底什么来路,苟壬嘴上可不敢出言不逊,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公子彻左等右等,马车不见动静,苟壬也没有回来,耐心即将被耗完了。
“苟壬……”
后方自家马车,传来公子彻熟悉的呼声。
坏了,公子急了!
苟壬匆匆忙忙,转身奔着公子而去。
苟壬一走,对方的车夫不乐意了,发出一阵牢骚。
“这家怎么这样,话还没说完呢,怎么就先跑了?”
“哪有这样的?”
喋喋不休的车夫,也惹得车上的人心烦意乱,有些不快了。
“驾个车还能驾出事儿来,真是没用!”
“珠儿,你且下去看看。”
“诺!”
珠儿撩开帘布,下了马车,将车夫拉得远了些,省的他再叨扰到壁君。
“怎么回事?”
“怎么还不走?”
车夫一脸无奈,指着这条退无可退,进无可进的路,直摇头。
珠儿看了看不远处的马车,那几人看着也不像不好说话的主儿。
要不,她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