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五带着一丝疑问,将目光投向对面的女子。
赵小五这才发现,女子不过才二十五、六的样子,头发凌乱四飞,慌里慌张的脸上,将目光紧紧锁定在怀中的柔软。
许是感受到了赵小五的目光与疑惑,女子抬起眼来,轻轻摇摇头。
那边更是奇怪了!
既然外面的官人,并非是追着他们母子来的,那又是为着何事?
赵小五自问,她可没闲工夫得罪了这些人,朝天大道那么宽,她恨不得绕着这些人走呢。
女子潜意识里觉得赵小五并没有什么威胁,她将手搭在赵小五小臂上,以示安慰。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那些个官人们便偃旗息鼓地撤离了。
“到底怎么回事?”
“你究竟是不是这小孩的阿母?”
“还有,他们是冲着你们来的吗?你怎么得罪这些人了?”
女子紧紧将小毛头拥在怀里,“乖,不怕了,不怕了,阿母来了,阿母在。”
无限的柔光绽放下,小毛头回以委委屈屈的拥抱。
是母子,没错了。
“姑娘随我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如今动荡不安的场景,是赵小五怎么想都没想到的,她原以为的沭阳城,似乎不再是沭阳城了。
赵小五小心翼翼地跟在母子身后,穿过一个又一个安静的小巷子。
“你要带我去哪儿?”
越走越深,赵小五心里犯嘀咕,别是要被别人抓去卖了。
一个急转弯儿,女子停了下来,“姑娘,这就到了。”
女子托了托小毛头的屁股,并没有要把孩子放下来的意思。
“姑娘一定是从外地来的吧,可能还不清楚沭阳城的情况。”
赵小五脸上一红,“这么明显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姑娘有所不知,王上方才下了一道旨意,国家危难当头,匹夫有责,所以广招天下仁人志士,卫国所向匹敌。”
赵小五接话道,“我前些日子便知道了,我家阿兄夜里被绑走了,我是想来沭阳城碰碰运气,看能不能寻个出路把他找出来。”
女子嗤笑一声,似乎赵小五说的话,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
“找出来?”
“怎么找出来?谈何容易!”
“姑娘怕是只知其皮毛,不知其内里吧?!”
“什么?”
赵小五挺直了后背,“难道还有甚我不清楚的难言之隐?”
女子苦哈哈地拍了拍怀里的男娃娃,边哄边道,“我看姑娘是明白人,我说话便没必要拐弯抹角的了。”
“姑娘也瞧着了,外面那么多官人,口口声声地嚷嚷着不放过一个男的,当街怕是没有哪个行人敢自几个儿独行了。”
“不是说因着男人们都从了军,咱们不先不论他们情愿不情愿的,更主要的是,他们对我这怀里,连的站不利索的娃娃都不放过!!!”
“甚?!”
赵小五倒吸了一口气,仔细回想起来,那官人确实说了什么“只要是男的,甭管是多大,一律先给我带回去再说!”
如今她这才被女子恍过神来,觉察到这话里面的不对劲儿。
“不对啊,他们要这些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娃娃做甚,倒还不如抓了我们一介妇孺来的实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