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似乎与来人很是熟稔:“郑婆婆,你怎么来了?”
伸手点了点小豆子的额头,个子又长高了不少。
“今早,你阿翁去集市时路过我门口,说是家里来了你远方堂姊”
“你堂姊来的路上可是摔了一跤,头脚都摔坏了,哎呦,你看,伤成这样,这得多疼。”转身瞅了瞅赵小五,这里除了她并无其他女子,这细皮嫩肉的小姑娘,摔坏了怪可惜的。
赵小五听得云里雾里,所以呢?
“你阿翁说,黎姜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了,你们屋里又没个女人家家的,哪有甚女子衣物,老身这不给黎姜送些衣物过来。”
说着,便从竹篮子里面掏出几件素素雅雅,塞进赵小五手里,“衣服可并非新的,是老身女子出嫁前穿过的,黎姜莫要嫌弃,凑合些穿上罢。”
原来黎姜说的是她!
赵小五哪里还能说别的,千言万语,唯有感谢。
小豆子煞有介事地朝郑婆婆作了个揖,赵小五有样学样,赶紧弯下腰。
郑婆婆摆摆手,忙将二人扶起来,“折煞老身了,黎汉阿翁可是送了我只顶新鲜的兔子,够我一个婆子吃几日的了。”
临走前,郑婆婆凑到赵小五跟前,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告诉赵小五,衣服里面有几件新做的亵衣,是浆洗干净了的,且拿去穿。
赵小五感激涕零,心里感叹:黎业果真是有颗七窍玲珑心。
待郑婆婆走后,小豆子从背后推着赵小五往屋里走,催促她赶紧换上郑婆婆方才送来的衣物。好教他瞧瞧,他的阿姊穿上“凡人”的衣服是何等模样。
他属实有些迫不及待。
小豆子哪里了解赵小五的愁啊,光是看到刚刚郑婆婆穿的环环绕绕的样子,她就觉的头晕,她根本不晓得该从何下手。
掩上门,赵小五将身上穿着的现代长衣长裤脱去,把郑婆婆送的衣服来回在身上比划。
这完完全全就是布啊!!连续切换了几件衣服都是如此。
哎,是骡子是马还得拉出来遛遛。
赵小五捡了一件深色长裙颤颤巍巍的往身上穿,果然不出所料,袖子大的能包住了手,两襟之处,一边明显长过另一边,长的都掉到了地上。
赵小五不禁有些气馁,不伦不类地把衣服套好,还是去找小豆子帮忙好了。
哪知一开门竟遇上了从集市回来的黎业,正与小豆子说说笑笑。
门一开,笑声便止住了,一大一小一犬站在院子里,看着赵小五的“奇怪”的装束,目瞪口呆。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小五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那个,这个衣服我不大会穿,能不能帮我一下?”
听到赵小五的话,黎业的脸竟比她的还红。
黎业堂堂一七尺壮汉,哪里方便帮女子更衣,最后还是差了小豆子请了郑婆婆回来。
莫非摔了一跤,人真摔傻了?郑婆婆疑惑不已,但是嘴上又不好说些什么,且去看看。
两名女子关起房门,一番捯饬。
“吱呀——”
房门再度打开。
“快来瞧瞧,黎汉的阿姊果真是天仙下凡!”
看着对面站立的女子,黎业,小豆子的眼睛里都点上了星星,眨啊眨。
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清新脱俗。
年轻女子迎面走来,步履轻盈,姿态袅袅,脚下莲花。
一袭浅绿色曲裾长裙裹身,右襟交于左襟,经前胸绕于后背,紧接着又绕回腰前。
领口交叠处,缝有一道匝匝实实的边边,上锈有斜斜的方棋纹络,露出长长的天鹅颈。一根别致的带子系于腰间,盈盈不堪一握,更显的楚楚动人。
下摆宽大呈鱼尾型,至于地,覆于向上翘起的履上。
头发低低挽了个结垂于身后。
未施粉黛的脸带着卓然天成的俏皮。
姑娘不过花样年化,怎么梳了个妇人的发型?不禁让黎业和小豆子产生了不解。
莫不是阿姊已经成亲了吧?!
“老身见过不少女子,黎姜怕是这地方最最出色的佳人了!”
真是谬赞了,臭屁的赵小五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由自主得抻抻裙摆。
“唯一不足的是,自打女子嫁出后,老身再未梳过闺阁少女头,若是再添上个这,定会增色不少!”
原来如此。
“等一下”
黎业的一声惊呼后,甩下一众便独自跑开了。
剩下的人,脸对脸,目对目,丈二摸不到头脑,满是错愕。
转眼间,黎业又风风火火地直直冲出房门,直奔赵小五。
赵小五只觉得眼前一阵风,眨眼的功夫,黎业就出现了自己面前。
这家伙不会踩着哪吒的风火轮吧,赵小五嗤笑,被自己逗乐了。
笑着的赵小五另有一种风情,别有一番风味。
黎业踱步至赵小五身后,将一物件插进赵小五的头发尾,鼻尖偶有淡淡的清香穿过。
赵小五取下来一看,发钗。
竟是那枚被她遗忘已久的碧色发钗!
“阿姊,你果真是天上来的仙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