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赵小五逃也似的背影,黑衣女子抑制不住地笑了。
吉祥困惑极了。
今日都是怎么了?一个两个的怎的都是如此不正常。
莫名其妙。
“主子,真的无甚事吗?”
吉祥实在有些放心不下,又拉了黑衣女子,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但凡主子出半点岔子,便是搭上她这条小命,也是交代不过去的。
“这人着实有趣,我还没见过哪个男子像个女子似的,如此害羞。”
尤其是长的如此好看的男子,更是少之又少。
黑衣女子藏在心里的小秘密,并未说出口,
眼睛粘在渐远的背影,黑衣女子拉拉吉祥的袖摆,“吉祥,你说,他会不会像方才摊主说的那般,已然有了小君?”
若真是如此,那天底下便又少了一个美好的期待。
黑衣女子惆怅啊惆怅,惋惜又惋惜。
下一刻,不由自主又推翻道,“你能知道甚,我问你还不是白问。”
吉祥被说的哑口无言,她明明什么都没讲,是主子你自说自话,怎的关她的事?
“可惜了,没能抓住机会,应该问了他的名字,生辰八字……”
“主子!”吉祥忍无可忍,勿需再忍。
“好好好,吉祥,不说了不说了,咱们回,回。”
一黑一白收拾一番,便自行离去。
另一边,赵小五脚下的步子越来越沉,喘着大粗气,不得不停在一座小拱桥边小憩。
她实在有些筋疲力尽,才多跑了两步路,胸口竟有些发紧。
拾阶而上,扶在栏杆上,回头眺望,已然看不清方才得罪的两名年轻女子的影子。
说不定俩人已经走了。
“呼……”
赵小五松了一口气。
好险好险,可算是离开那个尴尬之地了。
简直是丢人丢到边际了。
她掂量着自己应该跑的够远了吧?!甩甩头,将心中的包袱卸了下来。
赵小五重新走进人间烟火。
经过一番折腾,赵小五的肚子已经开起了音乐会,叽里咕噜地奏响了乐章。
肚肚啊肚肚,能不能给你的主人长点脸?
平时也没亏待过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出都出来了,她才不会轻易回去。
“胡饼嘞,胡饼嘞!”
“喷香喷香的胡饼嘞!”
“来,尝一尝,看一看嘞。”
一阵香气伴随着吆喝声,传进赵小五的鼻子里。
胡饼!
一听到这个词,赵小五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脑袋像装了马达一样,快速的搜寻。
她在献公府待着这么久,什么稀奇古怪,山珍海味没见过,没尝过?
但是独独少了这一口,她是做梦都想吃的!
拿什么拯救你,这致命的诱惑!
目光迅速锁定,脚下风风火火,直奔了胡饼摊子。
一个个白色面团子被揉成光滑的样子,整整齐齐的排列好,妥帖地码放在竹沥上,远远看过去,像一个个放大的棉花糖。
摊主随手取过来一枚放在手心,麻利地捏成扁平的形状,动作熟练,一呵而成。
一边,空空如也的青铜小圆盘正被灶中燃着的柴火,烫地滋啦滋啦地乱叫。
摊主一个甩手,扁平的面饼便被扔进青铜小圆盘中,白色的面饼瞬间被滚出的白烟给围住,两只手又趁着面饼温度尚未升高,轻快得进行转动。
不大一会,面饼中间先是高高抛起,又迅速低回,一来一回间,色泽变成惹人的焦黄色,酥酥脆脆的表皮裂开一条条缝隙,一股清新的烤胡饼的味道便迸了出来。
烟熏火燎间,缭乱得赵小五冒了金星,她似乎摸到了生活的气息。
只是人更饿了!
“这位壮士,老翁见你观了许久,可是想尝尝老翁的手艺?”
摊主徒手取了一枚烤得锃热的胡饼,塞到赵小五手中,“来来来,快快快……”
“唉唉唉,烫烫烫……”
赵小五措手不及,跺跺脚,慌乱间胡饼左手换右手,右手倒左手,最后直接一口塞进嘴巴里,这才腾出手来,把烫红的手指捏在耳朵上。
嘴巴动作不停,入口即酥,齿间留香,嚼着一口想着下一口。
风卷残云,转眼一个胡饼便下了肚。
那感觉,宛如三月间的阳春嫩柳,六月间的和风旭阳,舒爽来的太快,就像龙卷风。
今日,算是碰到热心肠了。
赵小五忍不住感叹道:“老翁手艺绝佳,胡饼甚是好食,多谢,多谢!”
抹抹嘴,转身便想要走。
咦,怎么走不动了?
赵小五回头一看,衣摆竟被老翁捉住了。
满眼疑惑,这是做甚?
“你不能走”,老翁铁青着脸,“你还没给泉!一个胡饼,一枚泉。”
泉?胡饼不是老翁赠予她的吗?怎的还要泉?
赵小五摸摸怀中一空。
坏了,怎的这身衣服。
她还忘了一个事,那就是她没泉。
“我没泉……”
小声小声又小声。
“没泉还敢吃白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