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大夫不得不承认,连养在老祖身边的奴人,都有如此这般了不得的口技。
糊弄的了这个,糊弄得了那个老狐狸吗?
头痛。
英大夫摇了摇手边的水壶,里面空荡荡的,竟然见了底。
“哎呀……”
落衣眼疾手快,捧了水壶攸忽一下站了起来,一脸的抱歉。
“府里照顾不周,竟然连水都未及时添,太失礼了。”
英大夫再一次感叹,落衣说话滴水不漏,能哄的人不生气,还觉得对方被重视。
怪不了洱伊不顶用,归根结底,落衣可真是不好对付。
没等英大夫开口回答,落衣竟然携了水壶出去了。
堂上仅留下一句,“英大夫稍作休息,我去去便来。”
怎的还被反客为主了呢?
英大夫吃了一瘪,这不行,等她回来了,就算使劲全身解数,也要把人退回去。
落衣在这,她完全没有机会做事了。
趁着落衣出去的空挡,英大夫忙进了里屋,查探公子卿固的情况。
人还是昏睡着,一直没有醒过来,伤口处已经用独家饲养的蛆虫处理过了,好在已经不再化脓流血了。
可人仍旧时不时的发热,惊厥,更有的时候甚至会痉挛、抽搐。
这次可比赵小五那次,凶险的多的多。
也不知道公子卿固能挺到现在,是自己的药真的起到了作用,还是他靠自己意志力强撑着。
总之,情况不容乐观,一切还只是未知数,甚都有可能发生。
英大夫赶在落衣回来之前,又匆匆忙忙回坐到案几前。
她真心感叹自己做戏的本事。
“英大夫,不知道您吃不吃的惯苦茶,您且凑合用着。”
落衣方一入门,便爽朗地说道,“往日公子最是喜这苦茶,到了老祖屋里,可不得饮上几杯呢”。
英大夫不知怎的,竟心生一些油腻。
反正听在耳朵里不是很舒服,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的错觉。
“得了,你放这里吧。”
“我自己来就行。”
“我同卿固如此相熟,他家自然是我家,在自己家定是不会客气的。”
落衣手上一顿,将苦茶推到英大夫跟前,拐入正题。
“适才老祖嘱咐落衣,今日怎的也要公子去露个面不是。”
“你家的那个小兔崽子,整日的不见踪迹,我都还未见到他的人影,更何况是你呢。”
英大夫大手一挥,“得了,你且先去复命,我得了消息,一准儿让卿固过去一遭,省的老祖吃不下,睡不着地惦记着。”
英大夫说的跟真的似的。
落衣不禁怀疑珠儿给到自己的消息。
到底哪一个说的才是真实的呢。
时间是最好的证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总不能真杵在人家院子里不走吧,落衣款款一伏,直应好,不得不出了漪澜院。
“哎呀,我的老祖宗,英大夫你可太厉害了!”
“您一出马,便把这尊惹不起的先人请走了,服气!”
珠儿竖着大拇指,似乎一场厮杀刚刚结束。
英大夫拍拍胸脯,“吓死我了!”
“你们献公府里的人,都这么不好对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