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眠在房中消失,这事闹得国师府沸沸扬扬,最忧心的当属释梵音,他浓眉紧皱,抿在嘴角那与生俱来的淡漠都狠狠撇了下来。
凌世间做得再隐秘,对于释梵音来说找到不过是时间问题,很快就顺藤摸瓜找到收了钱哄骗江眠出去的丫鬟,一番恐吓盘问下,出现在三皇子府。
尽管心中有了预感,看见三皇子府的牌匾,释梵音还是不由自主的拧着一抹忐忑,也不知是因着担忧她的安全,还是什么。
正当他准备敲门进去抢人,他们就已经并肩出来了。
那女人安然无恙,除了表情有些愣神凝重之外,周身找不出半分异样,看来是…谈妥了…
看到他,凌世间并无意外,一双诡异的狐狸眼肆无忌惮打量着他,“稀客啊,不知国师来我永乐王府有何贵干。”
释梵音勾出标志性假笑,唇角下的冷笑,于顷刻之间收敛,快到寻常人捕捉不到,“永乐王安康,本国师奉命来接年小姐回东宫。年小姐乃先皇亲自下旨赐婚的太子侧妃,还请永乐王注意些规矩,也注意些这块牌匾的光彩才是啊。”
言外之意,人家一个有夫之妇,你把人家骗进自己家,要点脸不。
当真是不客气呢,奉命替太子接太子侧妃回宫?真的是这样么。
凌世间眸底阴鸷一闪而过,“是本王欠妥,和年小姐一见如故一时忘了规矩,国师教训的是啊。只是这太子府无人了么,来接侧室居然请动国师大人,实在是屈才,本王这王府护卫司职位空置,也省的国师闲来无事在外奔波赐教啊。”
这两人在门口掐了起来了,江眠懒得理这俩,自顾自想着事情上了马车。
从刚刚的协商中得知,三皇子的意思是想要跟她联手,把太子整倒台,扶他上皇位。
谁当皇帝和她有毛线关系,江眠纠结的问题在于,虽说她是要报复太子下毒之仇,但三皇子上位之路绝对要除掉太子的啊,貌似她还有一条破规矩。
系统幽幽将她心中所想道出:“没错,特殊灵魂要是发生什么意外,命运偏离了轨道,任务者有义务协助。”
屁事真多!
江眠气绝。
外面两个男人已经从斗嘴升华为互殴,磅礴的内力相撞,眼神剜着对方杀气腾腾。
起因是国师大人骂人家不要脸,三皇子殿下回讽他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国师大人暗骂关你屁事,三皇子鄙夷嘲笑他玩不起。
江眠等了半天都没见驾车,掀开窗帘看着屹立相视的两人额头青筋凸起:“我说你们要在马路上深情款款对望多久!”
杀气四溢令人窒息的气氛凝固。
深情款款?
两个男人眼中同时出现疑惑不可思议,随后齐齐露出恶寒嫌弃,后退一步各回各家。
释梵音上了马车还没消停,“希望你还能多嚣张些时日。”
刚踏入王府门槛的凌世间回过头:“谁能嚣张到最后,还不一定。”
江眠:“……”
咋这两人有深仇大恨来着?
随后,凌世间眼神放在她身上,凌厉中勉强挤出点平和:“好好考虑本王的提议。”
释梵音唰的一下目光锁定了她,狭长墨眸里千姿百态,盯得江眠浑身不自在。
看这两人针锋相对的样子,江眠不打算告知他刚刚的事。
某个男人见此就委屈了,那复杂失落又带着些挫败恼意的神态汇聚到一起,莫名像是在控诉她是个负心汉,气了一路。
他蓦然冲过来,江眠吓了一跳,被他堵在角落。
还没等她说些什么,下巴被他强硬捏起,微张的唇舌就被一片湿热包裹,男性赫尔蒙带着点淡淡檀木香扑面而来,格外醉人心脾。
好家伙,她这样子也亲的下去。
他的吻制热迅猛,还带着点惩罚般的撕咬,不是她能招架得住的。
这时马车也停了,车夫掀开车帘,“大人,东宫到…了……”
里面接吻的人淡淡瞥了他一眼,国师大人皱起眉头,不像是被撞破后的不自然,更像是被打断好兴致而引发的温怒。
车夫眼睛瞪大,赶紧放下车帘,“奴才该死。”
他看到了什么!
刚刚听他们说,这不是太子侧妃吗!国师和太子侧妃……
车夫脸色煞白,心如死灰,自己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待会儿是不是要被杀人灭口。
回个府还要被非礼一番,要不是他还有用,江眠真想一拳给他打成个熊猫。
平日里醒着每时每刻都要找太子殿下的未过门侧妃,这次回来竟没有贴上去?一时间惹得下人们议论纷纷,都道这奇葩玩意难得没有发病,简直举府同庆。
所有人都替他高兴,认为他逃过一劫的太子殿下没等来她的纠缠,又自找麻烦的召她过去了。
江眠也是惊讶,原本以为释梵音和三皇子所说的那话,不过为了合理把她带走编的谎言。没想到啊,太子竟然真找她,要知道自从她搬到东宫,这太子避她如蛇蝎,恨不得能不见她就不见她。
马车从边界赶回来的那段日子,太子遇刺受伤去了半条命,江眠怕把他剩下那半条命一口气气没了,十分仁慈的没有精心打扮。
人未到,声先至。
“太子哥哥~~”那刻意捏细的做作声音断断续续传来。
太子殿下嘴角微微抽搐,默默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半个头。
只见那女人扭着膀大腰圆的身段捏着兰花指小跑而来,看到他苍白无血色的面庞,大惊失色冲过来,“太子哥哥~你怎摸了!!谁趁簪儿不在,把你打成这样的!”
太子殿下假装若无其事轻咳:“无事,听国师说,你刚刚被带到三皇子府去了。”
江眠老脸一红,捧着脸:“哎唷~原来太子哥哥担心人家移情别恋啊,你就放心吧,人家只爱太子哥哥,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人家都不带看的。”
太子殿下无语,她怎么得出结论,他是担心她移情别恋的?
这女人叭叭一大堆肉麻至极的话后,还不知廉耻的撅起个大嘴唇子,“来,亲一个。”
床上的太子殿下身子一点一点挪到床里边,这女人还越靠越近,似乎不亲他一口誓不罢休,直到再也移动不了,男人的脸也黑了下来,“姑娘请自重!”
他现在还在养伤,站起来岂不就露馅了!
床很大,他躲在最里边,江眠整个人支撑不住身子横趴在床上,脸颊埋在他脖子上的被子里。
一抹熟悉的味道在浓郁的古龙香脱颖而出,钻进她的鼻子里,让江眠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