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的清晨,地上、树梢、屋顶,白茫茫一片,天空中,雪花飘舞似棉絮。
“玉夭姐姐,你不冷吗?”
落小七与玉夭一同走在满是白雪的路上,冷风从衣裤的破洞中吹进去,整个身子都冷了。
“我都说了我一个人去买,你偏要跟着,现在知道冷了吧。”
许多次都是牛叔为大家买吃食,牛叔又是花钱又是出力,所以玉夭主动提出为大家买吃食。
他们不能总是让牛叔去,牛叔对他们多有照顾,也不好总是劳烦牛叔。
本来,玉夭是准备她一个人去的,但是落小七偏要跟着。
“玉夭姐姐,我其实也不是很冷,就是想问你冷不冷。”落小七觉得很冷,但不能让玉夭知道他冷,他只是想关心一下玉夭。
“我不冷,大爷爷说过,走快一点,快一点就不冷了,不幸你试试。”
落小七听了,努力迈开腿跑起来,“嗯,大爷爷说的对,跑起来就不冷了。”
其实还是冷的,他只是想起来还在破庙里的大爷爷,他要把还是热的馒头给大爷爷吃。
两人回到破庙,玉夭将馒头给了牛叔,老瘸今日还醒着,落小七就跑到了老瘸跟前。
“大爷爷,真的像您说的那样,跑快一点,跑快一点就不冷了。”
老瘸想要撑起身体,落小七连忙去扶。
接连着咳嗽了几声,老瘸干瘦的手捂住胸口,显然很难受。
玉夭分了馒头,回来时看见,立马去为老瘸扶背,老瘸才稍有缓和。
“这些日子,你们都受累了。”
老瘸抓着落小七的手,将落小七拉到自己身边。
老瘸是真心喜欢落小七,把他当亲孙子疼爱。
老瘸今天难得的精神气好,不仅与玉夭和落小七说了会儿话,还吃下的一个馒头,落小七很开心,玉夭却知道,老瘸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
这一晚,寒冬的季节里,天空少有的满天星辰。
“小七,小夭,你们以后要做什么?”
从清晨到现在,老瘸只在中午的时候睡了一个时辰,其他时间一直在醒着,其间,他和李福、秃鹰、牛叔…..都聊了会儿,现在,做最后的诀别的时候。
“我要一直跟着大爷爷。”落小七答得很快,生怕慢了老瘸没听到。
“可是爷爷不能一直陪着你。”老瘸抚上了落小七的脑袋,凹陷的眼中满是慈爱。
“为什么?”落小七不解。
“因为爷爷有一天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不能陪伴在小七身边了。”
“天上的星星?”这天上的星星都是大爷爷变的吗?
可是,他不想大爷爷变成天上的星星。
大爷爷变成天上的星星以后,他就再也碰触不到大爷爷的温暖了。
“嗯,那个时候,爷爷会一直在天上看着你,你也可以看着爷爷,但爷爷不能陪在你身边。”
听到老瘸不能一直陪着自己身边,落小七情绪很低落,往老瘸怀抱里钻,眼眶的泪珠开始打转。
老瘸不忍,头假装不经意的撇向一边,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老瘸平复了情绪,问玉夭:“爷爷变成天上的星星后,小夭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