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走到了寝宫门口,微微侧过身,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殿门未关,沈默予抬眼就可以看到里面的样子。
“今天不留我午膳了?”
人不留我我自留。
“留,怎么不留!”安宁往殿内迈步,脑海里早就冒出了一连串的菜名,可能她上辈子就是个菜单吧。
因为她受伤,所以她这几天的饮食都很清淡,现在有了理由,终于可以吃大鱼大肉了。
“去,按照原来的菜品上一份。”安宁对一旁的宫女道。
宫女看了看太子这依旧别扭的姿势,再看了看摄政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不用。”沈默予道,“还是按照太子这些天的饮食来。”
“你的伤还没有好,不能胡来。”在沈默予这里,安宁这种行为就是胡来。
沈默予使了个眼神,小宫女接收到后离开了殿内。
瞧太子殿下那沉默的样子,看来以后在摄政王在的场合下,一切都要听摄政王的才对。
“这点小伤,本太子就没有放在心上过!”安宁往软塌所在的方向走去,语气里透露着无所谓。
见状,沈默予走过去搀了搀,让安宁以舒适的姿态落在软塌上,这才缓缓道:“你的事无小事。”
也罢,太子不放在心上,那他就替他放在心上。
—
安宁伤好的差不多已经是几天之后的事了。
说来连续几天没有看到太子那有些无存在感的身影,朝廷上各位官员还有点想念。
是那种很久没有见面的想念,但并没有什么善意的问候。
“今日还是不见太子吗?”并排走着的两位带着花白胡子的官员说着。
“并未听说。”另一位摸了摸才蓄好的白胡子,缓缓道。
“太子那事,你有何看法。”
那人继续摸了摸胡子,有着自己的思量:“我是站在谁的阵营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能有什么看法?”
俩人都是站在三皇子的阵营里的。
“这帝王家的内乱,我们这些做臣的,也就只能看看。”这人呵呵笑了笑,“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行了。”
另一人没有说话,脸上带笑。
安宁从一旁的长廊过来,跨上阶梯没两步就遇到了前往早朝的大臣。
“太子殿下。”那位大臣行了礼道,“近日太子可好?”
“尚可。”安宁回了礼。
“太子近日可听过什么话?”
“未曾。”
安宁同大臣的步伐一致,态度谦恳。
“太子前几日打猎之事,在众大臣之间可谓是议论纷纷。”大臣不紧不慢道,“太子向来不喜这些事,朝中大臣看不清也就罢了,太子可不能任由这些言论随意散去。”
慢慢的,有其他的大臣靠了过来。
“臣的话,太子不可不听进去。”话落,大臣与安宁拉开了距离。
安宁都没有来得及应一声。
太子事无小事。
安宁这是切身感受到了。
其余大臣看见或是装作没看见安宁,道好或是直线离去。
却都不约而同地看了安宁几眼。
打个猎空手而归就罢了,还带了一身伤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