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离开了皇后的寝殿。
门外站着一人,安宁看到他笑了笑,她就知道,他是不会离开的。
“等我?”安宁明知故问。
“嗯。”沈默予也一样的语言简洁。
沈默予看了看,对方脸上的神色很正常:“你的伤,好了?”
安宁摸了摸自己的屁股,道:“唉,你不说倒好,一说我就浑身都疼。”
这话倒不是假的。
沈默予认真地看着她,以同样认真的语气道:“我背你回去。”
不是疑问句。
“你背我我难道就不疼了?”安宁觉得对方认真起来的模样也依旧有些好笑。
“没事,我怎么来的,怎么回就好。”安宁挪开放在臀部上的手,摆摆衣袖若无其事道“
,“本太子是那种有点小伤小痛就哭天喊地的人吗?”
那还真不是。沈默予在心里默默道。
“那你是怎么来的?”沈默予问着。
他俩现在还站在门外,脚步未挪动半分。
“怎么来的?自然是走过来的!”
沈默予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对方这语气里是带了些骄傲?
这件事,是很让人值得骄傲的吗?
“那我陪你走回去。”沈默予挪动了步子,跟在安宁后面。
不动还好,一动一股疼痛感从四面八方涌来。
安宁转过身,尬笑了一下。
大佬没有感觉到疼痛,没有。
正所谓,只要有人,处处都有流言。
从皇后寝殿到太子的寝殿要经过一条长廊,长廊的两边有遮阳的短竹帘,风一吹过,就被掀了起来。
这个天气的风吹着就让人感到舒服。
一段对话忽然就传进了耳朵里。
“太子打猎受了伤是真的吗?我听大家都在传。”
“千真万确,那位大人都进宫来看了。”
“啊?不是我说,太子怎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一点都不及其他皇子,这太子的位置怎么就……”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慎言。”
“咳,我这不就随口说两句吗。”
“行了行了,快去做事吧,等会儿叫嬷嬷看见了,非得好好地说我俩不可!”
“走吧走吧——”
背后说人坏话哪能想到过会被本人听到的。
“太子殿下安好!”
两小宫女从长廊一侧到另一侧,才踏上长廊的木质地板,就看到了默默站着的太子殿下和摄政王。
“嗯。”安宁应了一声。
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两小宫女立马从安宁面前离开,也不知道太子听没听见她俩的谈话。没有听见倒好,若是听见了,怕她俩之后的日子不会太好过。
“没什么事吗?”沈默予就站在安宁旁边,他听见了这两人的对话,一字不差的那种。
更何况,比起他来说离这俩人还要近些的太子殿下呢?
“没事,就是浑身上下都疼。”安宁摇了摇头,在让自己尽量忽略掉身体传来的疼痛感。
“马上就到了。”
这条长廊过后再有片刻的路程就是太子的寝殿。
不是说皇后的寝宫里太子的寝宫不远,而是说,他们俩其实已经走了有很长一段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