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好欺负吗
没有一丝温度的话语陡然响起,靳泽冷眼看着聂殊,转身迈着大步坐在了一边的黑色皮椅上,身边的保镖会意,立马从夹层口袋掏出一只打火机和雪茄,恭敬的递给靳泽,在骨节分明的手指夹住烟身的一刻,立刻点火。
男人薄唇微抿,吸了一口烟,带着几丝懒散的倚在靠背,他轻吐烟雾,在一片缭绕弥漫中,那双冷冽的黑眸尤为清晰。
顾棠最爱的便是靳泽这幅模样,懒漫中带着冷漠,冷的让人不敢轻易高攀,又仿佛是一座孤神,无所不能。
她痴迷的看着靳泽不敢太过明显,只好隐下情愫,双手绞着衣裙,满脸的歉意和无措,好似不知所措的小白兔,她知道的,这个男人,最喜欢兔绒丝了。
“阿泽,我...真的不需要这样的,殊姐真的不是有意打我这么重的,殊姐,殊姐,你快向阿泽解释解释啊...”
顾棠又将话题引向聂殊,就像是一心为了聂殊不受惩罚,好心的热心肠的让她赶紧解释。
可心似明镜的聂殊又哪儿能不懂,看,这段时间她什么也没做,这顾棠却像是唱戏似的演个不停,话话都在为她考虑,却是每个字都在以她为导火线,朝她身上引?
真以为她好欺负?
呵,戏,现在才正式开场。
聂殊缓缓放下眉笔,她细致的端详着镜子里的人,由于戏妆没卸,戏服没脱,所以她现在依然是一幅宫廷皇后的打扮。
细脂玉凝,红唇风情,细眸微挑,睫毛扑朔,典型的大气冷艳美人,特别是在鼻翼旁有一点小痣,将整张脸都显得妩媚起来。
还好是她原来的脸。
聂殊通过镜子反射,抬脸看着坐在身后的靳泽,她微弯着眼睛,美眸若有若无的透着魅的锁着男人,就像只狡猾又神秘的狐狸。
“你说要她打我?是吗?靳泽?”
听到女人提到自己的名字,靳泽与镜子里的女人对视,精致的皮囊甚至让他都觉得瞬间的惊艳,明明之前见过,只不过,之前的聂殊凭着一张厚颜无耻的脸要钱,而现在,美丽的让他觉得虚幻。
特别是她鼻翼的痣,很美。
靳泽拿着烟的手停了下来,眼镜反光一闪,泛着冷傲的眼睛已经完全没了之前的半分错愕。他漠然开口。
“聂殊,之前给你的钱只是为了堵住你的嘴,让你消停一会儿而已,怎么?钱花完了,又想新花样来要钱?但是你不该动顾棠的,她是我的人。”
听完这话的聂殊没有任何动容,毕竟原主朝他要钱是事实,不久前原主狮子大开口要了一百万,若是他不给就跑到老太太那儿去闹,为了堵住原主,靳泽也只好就范。可他后面的话让聂殊听着就不舒服了,她站起了身,环胸好笑的站在聂殊的面前。
“你的女人?我记得奶奶只认我做靳家媳妇吧,再说了,顾棠作为演员,连最基本都哭戏都掌握不好,她哭不出来,卡了多少条她心里没数吗?我打她是因为她耽误了整个剧场的人,这也有错吗?”
的确,靳家老太太不知为何,就是瞎了眼看上聂殊,死活要她做靳泽的女朋友,可是靳泽爱的明明就是她啊!
后面又听见聂殊这么贬低自己,顾棠恨不得用眼神让聂殊闭嘴,看着靳泽越来越黑的脸色,她立马慌乱解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阿泽,我只是情绪代入的太慢而已,导演也说过的,他从没见过像我这样符合角色的好演员了。”
聂殊又笑了。
“想想靳家给剧组灌了多少钱,就知道导演是多昧着良心夸你了。”
“你!!”
顾棠气的眼都红了,想解释什么去发现什么也解释不了,只发现坐在一边的男人冷脸灭了烟,她彻底慌了。
“阿泽...我...”
话未说完,被男人一手打断了。
靳泽站起身,又像是带着打量的眼神重新将聂殊上下查看了一遍,黑眸微冷,连着金丝眼镜框都泛着凉意。
只不过一月不见,这女人却变得如此能说会道,就像是换了一个人,明明之前还像只贪得无厌的无脑吸血虫,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气质和性格都转变了...
“打人了我的人,就得付出代价。这没有什么好解释的,顾棠。”
男人说话期间,一直盯着聂殊。
倒是她,表面风平浪静,实地内心疯狂吐槽。
这狗东西,不愧是渣宰一号,不问对错,不管是非,强行把罪名安在她头上,这就是非要打她的节奏啊。
聂殊暗地冷冷一笑,就在顾棠得令上前的一瞬间,她笑了出声。
视线火辣的戳着靳泽,一时之间竟分不出什么高低。
“你这可是不讲理啊总裁大人,要知道靳老太太一天认我,我就一天是你女朋友,你让她打我,就不怕这事穿到老太太耳里?”
靳泽脸色瞬间冰冷了下来,死死盯着聂殊,宛如一条毒蛇扼住了她的喉咙。
“聂殊,你真以为我会怕老太太吗?想着用她来压我,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简单了。”
靳泽虽贵为总裁,可因为小时候早早没了双亲,所以家族基底全部掌握在老太太手里,再加上两者关系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好。成年后凭借努力上位总裁,卸了老太太大部分权利,可即使如此,老太太手里的资源依旧不容小觑。
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拿老太太压靳泽,恐怕也只有聂殊她一个人了。
聂殊依旧笑的张狂,似乎根本没把靳泽的警告放在眼里。她美眸笑出了泪花,若有若无的瞥了眼顾棠,又接着说。
“我可没这么想,总裁大人自然是不会怕的,但是某人就不一定了,按照奶奶的手段,她会被彻底封杀,断送星途也说不定。”
“聂殊!”
顾棠自然能听懂聂殊口中的某人是谁,她如此阴阳怪气的,就是拿着老太太压制靳泽,让他产生顾虑。但聂殊说的也不无道理,自己明着暗着勾引靳泽,总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后再通知老太太,现在这才刚有起色,可千万不能让聂殊这颗老鼠屎坏了整锅粥。
她立马拉住愤怒的靳泽,掩住眼里的不甘,试图撒娇来平息他的怒气。
“阿泽,算了吧,聂殊说的总归有几分道理的,我也不是硬要这份还给聂殊的,阿泽就当给我个面子,放过聂殊吧,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