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瞎的弟弟
聂殊冷眸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暗骂了男主一声智障。
打女主巴掌只不过跟着剧情,虽然原主坏心思多打了几下,力度重了一些。而女主却拿这点小事明里找她麻烦,这不是智障是什么?
还有渣宰男主,一副你弄了我的女人我就搞死你的架势。身为世界光环渣宰一号,女主说什么便做什么吗?即使是非不分也要强权压迫吗?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个世界的主角质量也不过如此罢了。
聂殊回到镜子前,原本构思完整的思绪,也因那两人的出现被打乱,也没什么心情再继续思考下去。
但仔细想想,按照原剧情的节奏来看,现在男主应该并没有爱上女主才对,这么冷心冷情的男人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为她打抱不平?
“系统,你能查到靳泽对女主的好感度吗?”
[可以。]
[目前渣宰一号靳泽对顾棠的好感度为5。]
听到回答的聂殊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想这顾棠和靳泽整天腻歪在一起,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有多恩爱呢,结果到现在,好感度才只有5。
也对,像靳泽这样的男人,的确不是什么好攻略下来的人。
聂殊转了眼,又想到了自己,脱口而出的问了一句。
“那我呢?”
[渣宰一号靳泽对聂殊的好感动为-5]
“这特么...哔哔哔...”
[为保证囚犯在任务期间忏悔以往罪恶,系统将有权利禁止罪犯一切不文明行为。]
“你特么....哔哔哔...”
聂殊瞪直了眼睛,看着自己无声的张大口型,内心疯狂吐槽骂街,这是什么破系统,心里不爽,给她骂几句得了,还禁她的声!
也就是因为系统这一举止,聂殊整整半天没有和它再讲一句话。
等到聂殊收拾完毕从剧组出来以后,就径直的向医院赶去,在原剧情里,现在的时间正是原主那狼心狗肺的弟弟被欺负的时间点。
原主在很久之前就想将她这眼瞎的弟弟聂承丢弃在医院里,要说之前还好,每个月能定时的给医院交费用,再交医疗器材药费的同时也能用剩下的钱让聂承吃个饱饭,但给他治疗的费用依旧是无底洞,逐渐负担不起的原主就在几个月前,也就是朝靳泽奶奶要了一大笔钱之后,抛弃了他。
正因如此,医院便没有那个责任为聂承治疗,或是看他可怜这才每天简陋的提供一餐半餐,然而这幅落魄残缺的模样倒是被不少同龄孩子欺负取乐,这才逐渐的让一个阳光青春的少年变成如今这番阴暗自负敏感的模样。
了解到聂承的处境之后,聂殊内心并没有过多的波澜,要想到在剧情后期,这便宜弟弟在恢复眼睛后对原主做了些什么,间接将原主推入了死亡的深渊。
好歹之前做过一段时间的姐弟,这小兔崽子可一点也没有手软呐。
聂殊戴着墨镜和渔夫帽,从车上下来的第一时间便来回看向四周,见四处没有异常,这才放心向医院大厅偏门走去。
虽说是三线明星,但这张脸还是很有辨识度的,若是被一些不知名的记者或者路人随意拍了去,麻烦是必不可少的。
就这样,聂殊靠着记忆走到了聂承所在的病房区,是c栋c区,在这中型医院内算是条件最差的病房。
一个房间内有三张病床,泛着锈迹斑驳的铁床旁就是快要烂开的柜子,除了最里面那个柜子表面只放了一个茶杯,其余两个柜子上多多少少都塞满了不少水果吃食。
再看最里面的病床,被一张蓝色方格帘完全遮盖,若不是因为里面时不时的传来一些嬉笑打骂声,恐怕都没人发现这房间内还有病人在。
聂殊顿时收起了漫不经心的表情,她大步地向最里面的病床走去,猛地一拉开帘子,里面场景让她不可思议瞪大了眼睛。
“啊....阿承!”
[渣宰三号聂承已锁定,渣宰值满值。身份:顾棠亲弟]
两个18岁左右的男孩分别将病床上那个眼睛蒙着纱布的男孩手脚摁在床上,为了不让他出声又在他嘴里塞了被子,然而最惊恐的确实在下面,其中一个男孩死死的抓住聂承的胳膊,力度大的让他本就苍白的皮肤显得没有一丝血色,另一个男孩将点滴的针头拔出,又沿着原来的痕迹捅了进去,点滴的药水依然在留着,有的顺着苍白的手背蜿蜒留下,有的和着针眼的血水凝聚成块。
再仔细一看,手臂上的结痂比针眼还要多,密密麻麻的附在上面,像无数条小虫子,爬进了聂殊的心里。
也许是聂殊的声音吓到了正在给聂承做扎针游戏的男孩子们,他们连忙慌乱的松开对他的束缚,掀开帘子往回跑,跑出了病房。
刚扎进去的针头也松松散散的竖立在肉里,聂殊只感觉到疼,那些针头就像是扎在了她的心上,再看着病床上那张苍白无血色,似乎下一秒就快要死去的脸,聂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酸涩。
“阿承....”
毫无动静的聂承像是听到了什么,被针扎破的那只手无声地颤了颤,下一秒却又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拉出嘴里的被子,无力的有绵软的将手背上的针头拔去,他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紧抿着唇,冰冷的脸颊散发着疏远。
幸好,幸好没有让她看见那纯白的纱布后面是怎么样的一副眼睛。
怕是只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溃不成军。
聂殊颤抖的声线再也叫不出第三遍他的名字,她想伸手触碰他,却发现躺在病床上的人洁白而又不可侵犯。
罪孽感强的要把她窒息。
“你是谁?”
聂承怎么会认不出她的声音呢?怕是她化成灰,她的声音也刻在了他的骨子上,他这个亲爱的,抛弃了他的,姐姐。
聂殊忍着将要迸发出来的眼泪,视线紧紧的盯着面无表情的聂承,颤抖的手在触碰到他的一瞬间又收回,就怕碰碎了他。
“我...我是....”
姐姐,这两个像是烂在了她的喉咙里,她实在没有勇气将这两个字吐出口。
对呀,她是知道的,像她这样把弟弟独自一人抛弃在医院的罪人,该有多可恶,多狠心。
像她这么狠心的人,又怎么能祈求他的原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