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私人拍卖
第二天中午,方宁随便点了一些外卖,简单吃了一口就出门了。
正午的太阳有点毒辣,她站在太阳底下晒了好一会才等到一辆出租车。她伸手拦了那辆出租车,倚靠在车门上懒懒地问道:“去溪山路上的仁德堂,多少钱?”
那司机一听,微微皱了皱眉头对方宁伸出一只手晃了晃。
“要五十?你打劫啊?”
谁知那司机却摇了摇头说道:“多加一个零,五百啊,少一分不跑。”
“五百?你疯了吧?咱们这市区一共才多大啊?”方宁惊呼道。
“你会不知道?这不是距离远近的问题啊,关键那仁德堂不是一般的地方,说实在的你就算真给我这么多钱我都未必想去。”司机满脸委屈说道。
“有什么不一般的?”方宁问道。
“那个地方轻易我们都不去的,麻烦事太多,怕,就怕......”那司机迟疑着,好像不知道自己这话该不该告诉方宁。
“你怕什么啊?”方宁问道。
“就怕,有命去,没命回啊!”那司机压低了嗓子小声说道。
到底是什么地方,有这么神秘吗?听出租车司机这样一说,方宁倒来了兴致,本来还不怎么情愿去的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她就是这样的人,越是龙潭虎穴,她倒越有兴趣要去闯一闯。
方宁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
于是她往车里面一钻,对司机说道:“五百就五百,你开快一点,我快迟到了。”
那司机非常惊讶地“啊?”了一声,他好像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想着用天价费用拒绝这生意,没想到还真有冤大头愿意付钱。
不过此时此刻,人已经上车了,看来这一趟险是非冒不可了。司机无奈地摇了摇头,发动了汽车朝溪山路的方向开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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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方宁总感觉司机一边开车一边鬼鬼祟祟地用眼睛从后视镜里面瞟她,她被瞟的非常不舒服,于是便问道:“师傅,你老看我干什么?”
那司机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是在想,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敢自己一个人跑去仁德堂那种地方的。你去干什么啊?”
方宁说道:“这有什么不敢的?我去参加他们的拍卖会啊,听说在业界非常出名?你知道仁德堂吗”
“哦,是这样啊,我,我不太清楚,不是很了解。”那司机就住了嘴专心开车。
车子快速地在城市中穿行,一路摇摇晃晃方宁差点都睡着了。最后出租车在一条种满梧桐树的僻静小道旁停了下来。
“到了啊,只能停这里了。里面有规矩,汽车不给开进去的,你得自己走一段路了。”司机师傅回头对方宁抱歉地一笑。
方宁探头看了看,看着还有好远的一段路呢。
“这还远着呢。”方宁不满地对司机说道。
“小妹妹,你行行好,就在这里下了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实在不能跟你去冒这个险啊。”司机苦笑着哀求道。
看到司机这个样子,她也只能无奈地下了车。不过她在付了车费以后还是在心里暗骂了司机一声:怂包。
下车后方宁沿着大路走了三五百米,又根据指示牌转一条小路又往前走了三五百米的路,一路曲曲折折,终于在路尽头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青砖黑瓦的大院房。
这间房子从外面看上去非常普通,只不过是一间比较大的园林,并没有司机所说的那么可怕。方宁快步走上前去,只见那大院门口站着两个壮硕的男人,他们身着黑色唐装,胸口绣着和请帖上一样的金色蟒蛇图案,看样子应该是迎宾。这迎宾小伙子倒是很帅,方宁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看完了帅哥,方宁正要走进去,忽然被其中一个男人拦下了。
他严肃却不失礼貌地说道:“请您出示邀请函。”
方宁把师姐给她的小黑本递给了男子。他仔细辨认后对方宁说了一个字:请!
方宁跟着这个穿唐装的帅哥一路从门厅往里走。她看到一个前后院落层层递进的大宅院,外院有一个很大的鱼池,里面有两只白色的鸭子在悠闲地游着。
忽然之间,一个深长的影子在湖底一闪而过,那两只鸭子马上“嘎…嘎…嘎…嘎”叫了起来,扑棱棱好像要飞出水面一样。她仔细一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这时那个迎宾小伙又回头对方宁说了一个字:“请!”
他们一直往里走,在曲曲折折的连廊上越走越幽深,越往里走越僻静,最终他把方宁引到了一个带天井的独立院落门口,示意让她自己进去。
她轻声走进去,摸索着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她刚坐了下来,就有一名黑衣帅哥为她倒上了一杯热茶,并后退一步站在了她的身后。
方宁落座后仔细看了一圈。
这是一座由正堂、连廊和天井相结合的奇怪建筑。
坐西朝东向的是正殿。正殿有两层楼高,整体为木结构建成。堂中巨大的石础上立着十二根漆成黑色的木柱子,分两列排布。那木柱子直径足有半米多。而顶梁柱上的木梁上则雕刻着非常精细的花纹。厅堂正面对着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巨幅山水画,画上青山巍峨,在山水画的两边挂着一幅对联。
只见上联写到:存忠孝心下联写到:行仁德事
正殿中间挂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匾额,上面写着三个金色的大字:仁德堂
正殿中间的天井中,有一个青石砖垒砌的大擂台,擂台呈八卦状,分别于东、南、西、北四面有四个楼梯上下。整个擂台四周围着汉白玉栏杆,看着非常气派。
擂台四面环绕有一圈连廊,连廊分为上下两层。上层连廊上是一个一个小的包厢,每一个包厢正中间都摆放着一张鲜红色的罗汉床,旁边摆放有花架、矮几和一些小家具。已经落座的客人可以把前面的纱帘放下,不过也有的客人半躺在罗汉床上却并没有放下纱帘的。
连廊的下层也被分为一个个小的隔间,不同的是每一个隔间中摆放着两张红木色的圈椅,只有两张圈椅中间摆放着一个茶几,别的家具便没有什么了。那圈椅后分别站着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帅哥负责斟茶倒水。
方宁所在的隔间已经有人落座了,坐在她上手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中年男子,方宁对着中年男子嘿嘿一笑说道:“你好啊。”
没想到那中年男子只瞥了方宁一眼,然后轻轻皱了一下眉头问道:“你,也喜欢古玩收藏?”
居然有点看不起她的意思,方宁抬起一只脚踩在椅子上,然后把手臂撑在腿上用手掌摩挲着自己的鞋面说道:“略懂一二啦。”
这个中年男子看方宁这一副痞痞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说道:“略懂一二?我看你是不懂古玩吧?今天这局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的。”
居然还嘲笑她,方宁正想发飙,却忽然想起师姐的话:这里来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
她心下想着,看这里的情况,这地方也确实不一般。要是发了彪,让身后的黑衣帅哥给扛着丢了出去可就不值当了。初来乍到还是不要惹是生非的好。
于是方宁转头撇撇嘴老实说道:“嘿,还真让你说中了,我啊,确实对这个一窍不通。不过我今天来就是来开开眼界的,我倒是要看看会有什么宝贝东西。”
中年男子一听这话,便马上止住了笑,转脸凑过来对方宁说道:“小姑娘,这么坦率吗。你这性格倒是很好。我很喜欢。”
他对着方宁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然后说道:“不过嘛,说实在的今天这局能进来的可都不是一般的人那。”
“我就是个一般人,这门票都是别人送的。”方宁满不在乎地说到。
那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不过那种表情转瞬即逝,他随即笑着说到:“有点意思。不懂我可以带带你。这仁德堂的规矩虽然多,但东西都是好东西,外面你看不到这种货色的。”
方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中年男子转脸一笑凑到方宁耳边低声说道:“我听说今天要出个汉代的瓷瓶,地下刚捞上来的,还热乎着呢,你有没有兴趣啊?”
方宁对着古董玩意压根就不感兴趣。不过这‘地下刚捞上来的’难道是指从墓里面盗出来的?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正在她想着怎么回答之时,忽然听到一声锣响,只见两个身材魁梧光着膀子的大汉,扛着一顶铜锣从院外走了进来。目测那铜锣直径足有一米多,两个大汉扛着,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估计是使出了十足的力气了。
那两个大汉走三步敲一下铜锣,一路从院外敲到了擂台的中央,然后又上来两人,合力将铜锣挂在了擂台后的一个巨大木架子上。跟在他们的身后走进来十几个身着黑衣的青年,分开两列分别站擂台南北两侧。
方宁旁边的中年男子对方宁扬了一下下巴,示意她拍卖会马上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