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露六年前让我给你带句话,我不同意,然后就用死亡折磨了我六年——从某种程度来说还真是坚韧不拔的军人呢。”
“想不想知道他让我对你说什么?”
接下来的房间是死一样的寂静,总教官是一点也不想听到哈米尔金将军的绯闻八卦——那不是绯闻,而是他自己都默认的一段失落的爱情。
不管怎么说这些秘密一点都不想知道,真的。
可能这个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希望自己突然耳聋的时侯,而哈米尔金将军脸色却很是淡然,似乎对自己年轻时的那一段充满了甜蜜与暧昧的军校时光不以为耻。
“真是的,用着自己男朋友留下的钥匙当着将军感觉一定不错吧,更何况,他已经死了,没人再干预你——现在的男朋友不错哦,比傅恒露好看。”司寂似乎发现了什么新鲜事儿,双手轻轻一拍,眼睛放着光,“啊,他伤心了。”
“对了,看在心情好的份上就告诉你了——”
“联盟军校的校服比克林顿学校要好看,大家族的人闻上去其实也没那么讨厌,第一次比赛算是我作弊了——谁让你没发现那条通道呢。”
“最后一句,你的吻,真的很棒。”
司寂开心的欣赏着哈米尔金将军脸上的痛苦,觉得骨头缝里都透着舒服。
似乎自从12岁那年看着那一位死在自己面前,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快乐了。
真他妈爽。
“差点忘了,现在傅恒露能借助我的身体听到、看到、甚至碰到你,有没有什么想做事?”司寂由于快意,浅茶色的虹膜围着那一点针尖大的瞳孔,哈米尔金似乎能在幽深的瞳孔深处似乎能看见傅恒露的影子。
实际上当然没有。
“抱歉,我不会为你们两个传话的。还有什么问题?”就像旧华国川藏绝技变脸,司寂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浓浓的讥讽不知是在嘲笑傅恒露还是哈米尔金……还是自己。
哈米尔金似乎没想到司寂坦诚到……不对,现在还不能确定他说的是不是真相。
但是不管是过去的经历还是回忆,或者是有关轮回的说法,两人的细节都是惊人的一致。
从理智上判断,目前最合理的解释就是——两个人说的都是真的。
但哈米尔金不想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在调查中哈米尔金已经知道了眼前的这个孩子有多倔强——长达六年的酷刑是死亡回闪,可能磨练了这个世界上最坚韧的心智,而前一天监察科遭遇史上最大的失败也证明了司寂不可能被任何暴力手段强迫。
“我记得你参加了设计大赛,还没找到实验室。”哈米尔金带着将军威严,露出长者的慈爱。
司寂单纯如孩子的眼神没变,心里倒为傅恒露的眼光点了个赞。以将军之威,还能对威胁老情人的小屁孩服软……
这种人即使没出生在大家族,没遇到第一次遭遇战,没得到“钥匙”,也注定不可能一生默默无闻,即使夺走了他的一切,也会是个危险的对手。
所以在没有把握一击必杀之前,司寂绝不会脑子一热冲上去打爆这张可恶的脸。
但这事真他妈恶心人——从现在开始,哈米尔金的态度就决定了司寂的结局。世界权力的十五分之一想为难一个没人肯认的私生子有多简单?偏偏这些技术几乎是司寂未来的全部规划。
两人互相威胁着,迟迟没有揭开下一张牌:哈米尔金身为将军,即使用最粗暴的权势都能将司寂扔进军事监狱,更何况司寂有些事做的也不算干净;而司寂拼尽全力也能让哈米尔金手中的“钥匙”失效。
虽然听上去很丢人,但司寂花了半秒钟重新做及生计划书——《关于第十七枚“钥匙”转入地下与百慕大地区开发提案》已经被放入议会附加提案区。
三个人的议会显得有些单薄,或许几百年后在同一具身体里来场《权力的游戏》也挺有趣。
于是司寂站起身,笔直腰背显不出一点气怯与担忧,似乎羞辱军部第一将军根本不是件事,不值得被放在眼里。
门理所当然的开了——修改门锁指令对司寂来说只是动个念头而已。
那道挺拨如修竹的身影似乎带着清冽的冷香,明明人已经离开,却留着一丝绝代风华的影子。
就像联盟公共区那种原生植物,无论多大的风吹过也只是不紧不慢的摇摆,一如既往心散发着清香。
即使死后,依然挺拨。
当然司寂是不会轻易死掉的,也没那么想死,钻进五百年都没有人破解的百慕大区也并非跳崖得机缘的赌博——司寂敢肯定,那里就是质子网络的发源地。
而自己神圣的实验室,就会建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