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平安无事的一天。
从哈米尔金将军眼皮底下逃出去的司寂大口呼吸着清新而畅快的空气,努力压制住议会里的傅恒露。
在议会里,傅恒露被关进一个巨型鸟笼里,脖子上屈辱的着项圈——外表对一群意识来说不重要,只是司寂个人的恶趣味罢了。
但刚才听到、看到的一切,对傅恒露来说算是对他整个人生的否定——所有的存在、感情、甚至生命的意义竟然都变成了个笑话。
就像被用完了的安全*,只是乘着悲剧的白色液体,被扔进了垃圾桶里。
如果哈米尔金没有自己的生活竟然如此的成功、如此的辉煌,那么自己通过酷刑威胁一个十二岁的孩子都想要延续的感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司寂没有打断傅恒露自虐式的自省,虽然脑子里回响着高分贝的呐喊声不太舒服,有点像重度妄想症患者,但是如果一次见面能够换来傅恒露这一生,甚至是更多次人生的蜕变,那这一点噪音还真是可喜可贺。
向来安静的刑师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沉默,只是用他那独有的冷静而讽刺的态度审视这一切,继续将观测真相作为此后的目标。
即使下一秒地球就要分崩离析,对这位老人来说也只是一个事实而已,就像切开苹果、春暖花开一样理所当然,不需要参杂任何感情。
只是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刚刚答应了自己要换一个总教官的。
到了某一个连质子网络上都没有记载的地方,司寂取出了一张珍贵的……小心翼翼却严丝合缝的扣在了脸上。
[镜面]终于能派上用场了。
哈米尔金将军依然和蔼又威严,带着副官克林顿上校——能用上校当将军也只有这位传奇将军,正悠哉悠哉的散步在第一军校的丛林模拟战场。
在没有训练和计分的时候,这片真实的、从南美运来的丛林就是一座完美的花园。
最关键的地方就是,作为训练场地,每一寸土地甚至每一粒泥土、每一种小动物,都在中央系统的监控下,平时给学员计分,在将军散步的时候就是最好的监控系统及守卫。
当然,今天的监控系统不在线。
当总教官看到眼前的人形生物时,即使心里早有预料,还是被那猎奇的外表给震惊了。
这——这……还能说什么?
真正的军队甚至战争和电影根本一点都不像,没有那么多热血与浪漫,只有……
狗熊一样的长官永远在怒号,挂在训练场上的太阳永远那么毒辣,每一个新兵经过军事训练、拥有战力后都会被磨成一件不会思考、只会执行命令的机器。
所以有多少年没遇到这么有……个性又有本事的人了?
更猎奇的是科幻电影都拍不出来的外表: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光滑的镜面包裹着这个人的身体,将周围的景物扭曲成光陆怪离的景象帖在皮肤上。
至少看起来让人头晕眼花,似乎将周围的景像扭曲成一团人影。
那团让人看着头晕的影,就这么直接的冲了上来,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意思。
那是当然,毕竟反派死于话多,这种常识性的错误司寂当然会避免。
不管是干什么,千万别多废话,主要给对手等待峰回路转的时间——至于一时的运气,坦白的说,司寂从来没遇到过比自己运气更好的。
反正就是废话少说,干就对了——所以[镜面]的第一大功力就是使佩戴者无法说话。
土地上盖着正在腐烂时树叶,不管是从外表还是气味,都与普通落叶无异,但司寂听到轻轻的一声脆响从地底传来。
陷井机关当然不是自己弹出来的——身为副官当然要负责将军的安全,在哈米尔金决定来这散步前,总教官就拿到了控制权。
但运气这玩意永运站在司寂这边,尤其是这种变数较多的机器——或许是哪里溅起一点火星,又或许哪里的部件有点生锈,钢板弹起来的时侯就稍微卡了一下。
司寂甚至都没转动眼珠,覆盖着镜子的脸上出现的是总教官越来越大的脸,阴沉的。
只是普通的冲锋,陷井溅起的泥土密密麻麻的洒在司寂身上,钢板擦着司寂的脚根扣在树前。
力道能把一个人给拍吐血。
总教官就跟平地打水漂似的在地上翻滚的姿态实再可怜,由于哈米尔金将军在战场中央,没法使用静电干扰器——最大功率足以将人电晕。
第二天,当司寂看到坐轮椅的总教官时,委屈几乎从眼眶里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