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形的爱
钱本新有了面子,顺着台阶就坐了下去,一边咂了一口茶一边状似关心的问道:“小符,我听说你这两天挺忙的,种植园都没怎么去,你还年轻,许多人情世故都不懂,手下管着那么多人也不容易,你要是觉得太辛苦就和你钱叔说,我和你翁姨还有朱叔叔都愿意给你减轻点负担。”
说着他看向那两人。
翁冰没搭理他,而是指头一捻打开扇子遮住脸,窃窃羞笑着看向宋渐深,嘴上却十分放肆:“小符啊,我说你这边是什么温柔窟,怎么这些孩子一个赛一个的好看?”
她说话的口音不像本地人,带着点南方的口音,嗓音尖细,听上去像才变声的小姑娘,宋渐深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朱长丰像是有些忿忿:“长得好顶什么用,长得好能给你当饭吃吗?”
翁冰还是那副娇懒的样子,远远的一个眼神就让朱长丰没了脾气:“你管我?老鬼。”
钱本新斜了一眼宋渐深,“小符,你之前怎么承认钱叔的,我相信你,没有白纸黑字的写下来,你说的话到底算不算数,给我个准话。”
符巩懒懒的笑道:“当然算数,”他比了个九的手势,“现在空余九座种植园,总面积将近三百六十亩。”
“抓住宋渐深,钱叔拿到两座。”手势变成七。
“翁姨和朱叔叔平时对我照顾有加,”符巩把最后四个字说的轻飘飘的,但是宋渐深看到朱长丰的屁股不自在的挪动了两下,翁冰倒是面不改色,只是眼里少了许多笑意,“两个长辈各一座。”
符巩举起五个指头。
接着就是一片安静,无人说话。
朱长丰像是不可思议:“然后呢?剩下五座,小符你想怎么安排?该不会全都给你自己吧?”
符巩摇摇头:“我没那么贪心,我知道自己吃不下这么多。”
他笑着看向宋渐深,“剩下五座,我都给你。”
钱本新第一个发作,他一下子站起来,浑身肌肉偾张:“你开什么玩笑?”
朱长丰也沉下脸:“小符,你是小辈,我们不和你多计较,开玩笑也要有限度。”
符巩笑而不语,只是看着这三人,钱本新像是受到了侮辱,一句国骂之后杯子脱手扔向了符巩,里面的茶水飞出,翁冰用扇子一挡,脸上没沾着,但是旗袍湿了,她不满的瞪了钱本新一眼:“老钱,发神经啊!”
符巩躲也没躲,杯子飞到一半就被一颗弹珠击中,碎成了好几块和弹珠一起落在地上。师平淡定的放下手,像是什么都没做一样继续坐着当哑巴。
钱本新似乎有所忌惮,他带的三个人两个都被宋渐深打残了,剩下的一个变成了半瞎,场面他不占优势,但是现在退缩实在是太没面子,他只好对着宋渐深发难:“你什么人,小符居然给你这么多种植园?”
宋渐深刚想要回答,符巩抢着开口打断他:“我来说!”全屋的人都看向他,符巩含情脉脉的看着宋渐深:“他是我的,男,朋,友。”
......
如遭雷击的众人好一会儿也没反应过来。
这是什么剧情,宋渐深脑海中飞快的思索。
该不该配合?
他看着符巩,这人眼底里猫着坏,像是在说,看你怎么表演。
宋渐深喘出一口气,声音不自主的带上了颤音:“你以为我是因为那几座破园子才跟你的吗,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重财轻义的人是吧?”
众人又一致把目光看向符巩:你要怎么解释。
符巩故作苦恼的撑住头:“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把我的一切都给你。我没想到你是这么一个纯朴善良的人,和我之前遇到的人都不一样,他们对我好,只是图我的园子,只有你是发自内心的对我好。”
“你逃跑之后,我茶饭不思,觉得用钱侮辱了你,无颜见你,所以才让钱叔把你带回来。”
钱本新脸色一僵。
宋渐深似乎回到了高中文艺汇演那段时间,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写了一整个晚自习的剧本,他努力回忆着剧情。“我不愿意做你眷养的金丝雀,你根本没有尊重过我,你这是畸形的爱!”
他看到符巩的眼角抽了一下,心中暗暗感叹语文课代表的文学功底就是不一样,在场的人都被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