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定？”于听想了想初见邢默的印象。

　　身姿挺拔、眸中带光的优雅贵公子。

　　却偏偏是个会用异能屠杀整个基地的魔鬼。

　　“始终站在普通人类对立面的坚定吗？”于听问。

　　这种坚定未免太过残忍。

　　臧驰抚了抚被子上的褶皱，落在被子上的月光也被他这样抻平。

　　“是。”他说，“异能者中有邢默，普通人类中也有基地联合组织的首领。他们是一样的人。”

　　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说道：“在异能者投降之后，基地联合组织的首领团本不打算留下我们的性命。”

　　于听沉默。

　　“像邢默想要消除所有人类一样，他们也想要清除所有异能者。”

　　“但是丧尸的威胁还在。”臧驰笑了下，“所以尽管他们厌恶异能者厌恶得牙痒痒，也得让我们活着。”

　　剩下的于听就知道了。

　　关于当前普通人类、异能者、丧尸三者对立的格局，就是因为普通人类想要消灭异能者，但不得不依靠他们的力量杀丧尸，而异能者自然不可能将丧尸全部清除，以免让自己彻底与普通人类对立。

　　再加上还有邢默那样不受基地联合组织控制的异能者，那当前这个格局几乎无法打破。

　　邢默……

　　坚定的邢默？

　　于听突然想到什么，拽了拽被子，抬头问道：“在扶灯边界的宾馆，那几个被感染了病毒但身上却似乎没有伤口的人……你当时说，”

　　她吞了下口水，说：“你说，说不定会有人圈养丧尸，令人类吃下丧尸的肉。”

　　“这只是在开玩笑逗我吗？”于听突然不确定了。

　　臧驰的眼睛与窗外的夜色很像，深邃黑沉。

　　他轻轻摇头，然后笑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于听已经不忍再说下去，但臧驰看着她，她便硬着头皮继续说出自己的猜测，

　　“因为大部分异能者被基地联合组织控制，所以为了避免丧尸被全部清除，邢默这样的异能者便……人为制造丧尸？”

　　吗？

　　她一动不动地盯着臧驰，等待他开口否定她刚刚说的话。

　　但臧驰的嘴唇动了动，然后说：“是的。”

　　于听要窒息了。

　　Brumal病毒感染的途径确实只有体液传播，大多数情况下，被感染的人们都是因为被丧尸攻击而受伤感染，或是在受伤后伤口未很好地处理，触到了丧尸的血液。

　　谁会想到是因为吃丧尸的血肉呢。

　　“邢默他圈养丧尸吗？”于听问。

　　刚问出口，她就想起来阿善曾说过的话——“我们被恶帝威胁着，他要求我们用最热情友善的态度对待每一位异能者。基地里的飞鸟和植物，包括偶尔出现的丧尸，都在替他监视着我们。”

　　偶尔出现的丧尸也在替邢默监视着元县基地的人。

　　那就说明了他是可以控制丧尸的。

　　于听换了个问法，她说：“以前也这样做吗？”

　　臧驰：“那场战争爆发后他才开始这样做。”

　　“不断制造新的丧尸是为了防止被基地控制的异能者被杀掉吗？”

　　臧驰笑了，抬起手捏了捏她的脸，“他没有这么好心，他不关注任何人的生死，普通人的、异能者的，他都不在意。他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乱起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