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丝毫不怀疑声响会不会吸引到虫类,拉着雪儿赶紧躲到整个教室唯一能躲下人地方——讲台。
不出所望,一大片桌椅被撞击的声音刺激我们的神经,也来不及指责是谁的错,看着黑板上影子越来越大,我悄声对着她说一二三,想要从门口跑出去。
雪儿却一把拉住我,将我手放在了她膝盖上,触碰到黏糊糊的液体,我就意识到刚刚响动对她造成的伤害,这个时候的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忍不住,默声地眼泪不自觉就留了出来。
我的愧疚地像个孩子一般,一只柔和的手帮我抹去泪水,在她面前,我始终比较脆弱,而这个是一般人所看不到的。
抽泣的声音始终没有发出,雪儿拉住我的手,随后对着我比划着一二三,这是记忆中无比漫长一二三,带着眼泪的眼眶看着她,又看黑板上逐渐放大清晰的虫影,没有别的选择。
“三!”
雪儿一使劲,将我捂住嘴的湿布往前一带,瞬间脱嘴的碎布,惊恐之间,我死捂住口鼻,不过下一秒的转头成了每晚的噩梦。
一只虫类的头部就那样直楞出现在我一个拳头的面前,一手捂住口鼻,一手拿着铁棍,我很想狠狠地将它的头脑砸到爆浆,却又像第一次会看到那般狼狈,腿脚竟然开始麻木。
丝状的触脚上齿牙般勾角,带起了我的发丝,两只触脚像是它的手一般,妖娆地将我围绕着,一动不动的我被它审查着。
不用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我害怕虫子的模样肯定很让人嘲讽,但这个有十分难以解释,毕竟十八岁以前的我,看见这些东西从来都是往前走的,谁又知道,如今是见到小黑影在脚下都会跳起来的人?
不过,我庆幸的是旁边还有人,雪儿一声大吼,把我从呆傻拉扯出来,在大虫如镰刀般的前肢准备落下时,我奋力拿铁棍一挡,却高估自己实力,大虫的气力远远超过自己,被压得单膝跪下的我,肩上一沉,一股鲜血直直留了出来,血腥味让大虫十分亢奋,发出愉悦的叫声。
一把椅子从我眼前飞过,直接砸在大虫眼部,绿色浓稠的浆液直接从眼部爆浆而出,肩部的负担也瞬间减小。
“还愣着干什么,跑啊!”
转头看着雪儿,碎布早就不知道丢到那里去,一脸焦急,我也顾不上脸上的恶心,赶紧连爬带跑出了教室,听着后面声音和响动,想着跑出去可能性不大,直接往教学楼高层奔去,而后面大虫也是穷追不舍,可能眼部并不是它致命伤。
“走走,三楼三楼。”
第一直觉选择三楼,后面的声音因为楼梯而变小,但依旧在,握住伤口的我听着后面的动静,对着雪儿说:“你先跑,跑到最后一间等我。”
“你干嘛呢?”
“你腿受伤了,跑不快,你先走,我有办法。”
眼神坚定的我总归还是给了她信任,见她三两步回头,招呼她赶紧离开。
肩上的伤口一直在提醒着我,血腥味给予大虫的刺激,又打破它的眼,身上还有他的血液,定然是不会放过我的。
包里的东西现在就除了纱布还有些用,随意选择了中间的教室,看着草坪上密密麻麻的大虫,我将本就撕破的上衣脱了下来,将脸上的浓稠的液体全部摸下来,手略微有些小紧张我又将肩部上的伤口多撕裂了几分,将T恤沾满血迹,还没丢出,远处的大虫就已经被吸引到,随后就一阵奔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