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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逃婚周郎

混蛋无赖 清广先生 12447 2024-07-10 13:23

  青继山斜愣着眼,望着两个怪人出了门口,心道,“他妈的,真的是好事多磨啊”,免得夜长再有梦,他决定亲自出手,拿下薛冰等人,这次他学乖了,冷冷的朝着薛冰走了过去,

  青萍萍见他走了过来,也向前迈了一步,有意无意的挡在了薛冰身前,

  “臭丫头,你竟敢多次坏了我好事,

  青萍萍哪是他的对手,“哥哥,是你太过分啦,”

  小晨露也加入了战圈,

  攻掠进击之下,青萍萍小晨露二人险象环生,小晨露的衣衫更是被他抓破了好几处,露出了雪白娇嫩的肌肤,

  青继山已丧心病狂的对青萍萍下了死手,

  薛冰,小丁,倪小青,三人也加入了战圈,

  阿三阿四在出手之际,已被黄笑伟伸手一招,给带了过去,

  阿三,阿四,用的是少林的罗汉伏虎拳,拳劲刚猛霸威,打的是呼呼生风,可他二人遇到了黄笑伟,还不到十招,就被黄胖子给点了穴道,

  急的阿三阿四是哇哇大叫,破口大骂,黄胖子的八辈祖宗都被阿三阿四给问候上了,

  小丁他们的联合出手,虽已扭转了战局,但几人的衣衫,都被青继山的利爪给抓破好几处,露出了雪白华嫩的肌肤…

  小丁他们几人中,若轮身手,最好的应该是倪小青,她身姿纤柔灵动,展开乾坤挪移大法,身形飘忽悠来往去,她还能勉强挡下青继山的利爪,

  奇怪的是,青继山好像也很了解这分功化影神功,也就是所谓的乾坤挪移大法,而且看上去比倪小青还高上好几层,每次,倪小青闪动身形的下个方位,都正好碰上青继山在等她喂招,这不由得让她惊的一身冷汗,还好,还有小丁她们的联手,相互补招帮衬着,目前,几人勉强不污于他的利爪之下,

  薛冰既然号称冷罗刹,动起手来,当然也是狠辣果绝,只见她俏眉紧锁,手中已探出把小巧的峨眉分水刺,每一招都刺向青继山的周身大穴,她招式狠辣,趋避攻掠间却依然碰不到青继山的衣边,而且,自己肩头的衣衫,也早已被青继山给抓破,

  这边,黄笑伟已收拾了阿三阿四,负着手…微笑着观战,

  突然,青继山拆掉了小晨露攻来的一招“乳燕剪水”后,身形暴增,身材猛的也涨大了很多,也不顾身后小丁她们的攻势,左手十指如利爪般又拿向了薛冰的肩颈…,这一招若被他拿住,薛冰的香肩必被他给捏的粉碎,

  薛冰手中的峨眉分水刺,已被他右手一掌给震飞,眼看他那十指利勾就要插入薛冰的香肩,

  侧旁的青萍萍眼看薛冰就要无幸,她不及多想,身姿一斜,把薛冰给撞了开去,这期间的功夫还不到“一刹那”的一半的时间,薛冰是被撞开了,可青萍萍眼看就要命丧青继山的利爪之下…

  青继山身后小丁的掌力虽已招呼到他的身上,他却浑然不觉,更把小丁给震飞了出去…

  也就在这时,一把柳叶飞刀从墙外射了进来,直瞄青继山的左手脉腕,青继山发觉有把飞刀朝自己射来,右手轻弹,也射出一把匕首,迎向那把飞刀,两刀相撞,跌落在地,

  就这一分心,半瞬时间的功夫,利爪依然拿向了青萍萍的肩颈,

  “二十四节里”里的寒露姑娘是一声惊呼:“小心…”

  也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闪向了青继山,没有人能形容的出…这个身影的速度,因为他已超出了人类对速度的感知,眼看青萍萍就要被青继山的利爪给撕碎,…阿三阿四,和二十四节气的姑娘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众人只觉这一个身影一闪,这个身影的手…就已拿住了青继山左手的脉门,青继山那长长的指甲也已挨到了青萍萍肩头的衣衫,真的是险的不能在险了…

  青萍萍已闭上了她那双忧郁的眼眸,正准备离开这个令她伤心多…欢愉少的尘世…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住,众人的眼光,都停留在这个身影的手上,因为这身影,刚刚的身形一闪,真的是俊彩极了,真的是宛若游龙,翩若惊鸿…

  现在身影已停住,已不再是身影,身影…当然是一个人,是清广先生,只见,他拿着青继山的左手脉门,淡淡的道:“是九阴白骨爪…,你练此邪功,还用在你自家舍妹身上…你可真下的去手啊…”

  这九阴白骨爪,是一门极阴极邪的功夫,初修习者要以活人的天灵盖练功,待修习者的五指,能插破七七四十九人的天灵盖时,此功就练成了,因为这功夫太过阴毒,被江湖所不齿,且,能得其门修习者是少之又少,渐渐的这功夫,已被江湖人所遗忘,不想今日…却又出现在了这青继山的手上,

  这门功夫,出自“九阴真经”,九阴真经又是“易筋经”的内卷,本来是没有那么阴毒的,只因,练功之人,极速求成,只走捷径,所以功成后,此功夫就变得阴毒无比啦,

  在南宋末年时,此功被一女子炼成,此人号称铁尸梅超风,当时江湖上,被她搞的是血雨腥风,…在元末时,又被一周姓女子炼成,此女子姓周,闺名:芷若,她炼成后,也是威震武林,名扬天下…

  只因此功夫太过阴毒,后来此功秘籍被少林派寻回,并销毁,从洪武明初到现在,江湖上再也没出出现过此功夫,不料今日…

  青继山的脸…是一阵青一阵红,左手就像被钢铁强箍给钳住了一般,怎么用力都抽不回来,涨红着脸叫道:“你他妈的,你真是要造反了么?…”

  清广先生冷冷的回道:“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有些事,是要非管不可的,今日这事,就算豁上我这条贱命,也要管上一管…”他复又对着青萍萍关切的道:“你们几人先退下…”在他的关切声语中,带着些淡淡的柔情,自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

  青萍萍惊魂未定,薛冰扶着她退到了场边,几位姑娘都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整理着,已被抓的破碎的衣衫,既已破碎,再怎么遮掩,也弥合不住,雪白肌肤微露,姑娘们是又窘迫又愤怒,

  那狗剩倒挺会来事,竟然从后院里拿来了几件大披风,递给了几位发窘的姑娘,姑娘们赶紧接过披上,

  薛冰她们都用感激的目光望着那狗剩,“谢谢你…小弟弟”

  那狗剩平生第一次被这么称呼,感觉怪别扭的,只是抿嘴淡淡一笑,又回到了他原来的位置,

  清广先生也向那狗剩投了一个赞许的眼色,他依然拿着青继山的脉门,冷冷地道:“这几位都是鄙人之客,要拿人,也要看看我答不答应,你要不要…也和我耍上几手把式呢…?”

  “哼…”青继山怒极,可,脉门被拿着,就是挣脱不出,

  黄笑伟见状,笑眯眯着道:“刘兄,给在下个面子,放了青大少爷,如何?咱们有话好好说,怎样?…”

  曹季祥也冷面对着清广先生,尖尖的声音冷冷地道:“…年轻人功夫好,很是难能可贵,可,若是不听话,后果则会很严重…,你是想与朝廷对着干吗?”

  清广先生瞪了他一眼,放开了青继山的脉门凛然道:“…公公代表的是朝廷么?那么请问,高老大是吃公门饭的,他们代表的又是谁呢?就算拿人,也得高老大出手吧,…”说着,他又狠狠的瞪了一眼青继山,

  “没错…”,高培出面圆场道:“正是,…公公?此事,就有在下为您代劳可否,属下定当秉公办理…”他是给了曹季祥一个大大的台阶,

  “既然高爷都如此说了…山儿,我们走…”

  “不送…”清广先生放开了青继山的脉门,望着一众人出了门口,

  …

  青继山一众人,灰溜溜的出了天宫堂小村,走在乡村林木间的幽斜小径上,斜径两侧的荒草随风摇曳,“他妈的,果然,真的是他,他真的是要造反啦,公公?我们不要养虎为患,还是趁早除了他吧…”青继山恨恨的道,

  “不可,他还有用,有很多事,还得他出面处理,关键是…他的身手真的是很不错…”曹季祥愤怒中带着些赞许道,

  “可,公公,你不怕他,将来不受我们控制而脱缰吗…?”

  “青少爷,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他的命运,绝不在他自己的手中,这一点我可以保证…”黄笑伟笑眯眯的截口道,

  “既然黄老大都如此说啦,也只好让他先多活几日…”青继山真的是愤愤不平…憋的抓狂,时不时的拍上一掌…小径两旁的树木,

  曹季祥突然插了句:“…高家兄弟,既然是从岭南羊城而回,想必是盯上你啦,伟儿…你最近让你下面的弟兄收敛些,现在的时局还不到与于谦正面交锋的时候…,被他抓到了小辫子可不好…”

  “笑伟谨记,”黄笑伟微躬身,

  “嗯,还有,刚刚来的那个所谓的大脸王,又是什么来头,你有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曹季祥问道,

  “…回父亲,从那妖艳女子使的一手“倒提鼎”看来,这两人,绝对是和当年的皇宫大内总管端木盛有些牵连,…据说三十多年前,这端木盛酒后失礼,而亵渎了先皇的宫妃,后来畏罪自刎于锁龙井前,尸首也被投进了锁龙井,却不知是真是假…?”黄笑伟一边搀扶着曹季祥,一边娓娓而谈,

  “不假,不假,尸首是被投进了锁龙井,可投进去的并不是端木总管,杂家那时,还只是在司礼监任个小职,…当时,有些事,是为了让人心安,才捏出了端木总管自刎之说,其实,从那天起,端木盛就好像从这个世上消失了一样,就好像真的死啦,死的连一根毛也不剩啦,可,今天,偏偏又让杂家看到了这手“倒提鼎”的功夫…,世上除了端木总管,是谁也不会这手功夫的…,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黄笑伟接口道:“可偏偏,现在就有人会这手功夫,这么说来,那端木盛并没有死…?”

  曹季祥笑而不语,走了几步才道:“端木总管,比杂家还年长许多,他性格豁达开朗,若不是他酒后失礼…”

  他突然止步,对着左右的青继山和黄笑伟道:“你二人尽量寻到那艳妇和那大脸王,拉拢那两人,杂家可不想在多出个强敌来…,还有,从墙外射向山儿的那把柳叶飞刀,不知?是不是他二人所发?难道?杨小邪那厮真的还未死?又或者是陆小凤已从大名府赶了回来?”

  七肥七夜叉,在他们身后越听越是心惊,大肥暗暗:“…幸亏昨晚,并没有对那胖掌柜动粗,若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他正要禀报大脸王所开的那家客栈,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发现从小树林里的东面又来了八人,来的,竟是去而复返的“终南八盗”

  为首的司马鵰见到了黄笑伟等人,就上前行礼:“敢则?这位就是名动州府的黄帮主吧…?”

  黄笑伟眯眯着笑眯眯的小眼睛回道:“阁下是?”

  “愚弟司马鵰…,见过黄帮主…”司马鵰说着就要贱哈哈的拜下去,准备行个大礼,

  却被黄笑伟止住:“好说,好说,司马兄,你们这是意欲何方,意欲何事啊?有用的着我黄某人的地方尽说无妨…”

  司马鵰一听,是感激涕零啊,:“黄帮主啊,你要为我们主持下公道啊…”说着说着,恨不得就要落下泪来,

  “何事啊?司马兄,为何如此的伤怀…?”

  只见司马鵰整了整衣衫续道:“黄帮主…是这样的,早上我们兄弟几人,去见那天宫堂什锦馆的刘帮主,想让他帮忙探探杨小邪那小贼厮的下落…,找到了那贼厮,也好向您黄帮主领点赏钱…,唉,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那刘帮主见到了我们所带之物…,现在,不但…事没有办成,我的那个小东西,也被人给盗了去啦…”说着说着,就要破口大哭,

  “是什么东西丢了啊?让司马兄如此的介怀…”黄笑伟问道,

  “是一只小虫子,是从墓穴里的腐尸身上寻来的…”

  “什么?…”曹季祥一听大惊:“你说什么?这小虫子,可是传说中的尸龟吗?”

  司马鵰被他给吓了一跳,望了望曹季祥,又望了望黄笑伟,

  黄笑伟道:“这位是皇宫里的曹公公,也是在下的契父,司马兄有话但说无妨…”

  司马鵰一听,又是一惊,心道“终于能攀上个大枝啦…”于是,俯身下拜:“参见,曹公公…”他的七个兄弟也都跟着拜了下去,

  “平身吧…,你刚刚所说的那小虫子,可是传说中的尸龟吗?”曹季祥心有余惊的问道,

  “回公公话,正是尸龟,”司马鵰又拱手道,他是一心想要攀上曹季祥这个大枝,所以处处献媚施礼,

  “你们有那尸龟,可,那尸龟现在又被人给盗去啦?是被何人所盗?可有方向么?”曹季祥慎重的问道,

  “应该是被那刘帮主给盗取了,…”司马鵰愤愤的回道,

  “哦?又是他?你为何认准是被他所盗取?可有证据…?”曹季祥急问道,

  “回公公话,我们兄弟八人,入冬前,从山西道挖到了此虫子后,就奔山东而来,几个月来,也都平安无事,外人谁也不知,我们身上藏有此虫,可,今天早上,让那刘帮主见了此虫后,他并没有答应我们所托之事,我们也就带着此虫离开了,可,刚刚离开后,还不到两个时辰这小虫子就被人给盗取啦,你说,不是他是谁?”司马鵰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娓娓诉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么说来,真的就是他了,”曹季祥听了狠狠的道,

  “错不了,…我们刚到东面的那个小田村的村口,就有一个蓬头垢面的青年,从坊弄间冲了出来,撞了我一下…,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只是骂了他一句“小王八羔子,等到我反应过来时,那人已不见了,囊中之物也被他给摸了去…”

  “那么,应该就是他了,唉,实在可惜,不过,你们放心,这事没完,我管定了…”曹季祥信誓旦旦的道,他复又和颜悦色的对着那司马鵰:“八位贤士,你们是在哪家道观功课啊,不如效忠于我,效忠朝廷如何?”

  司马鵰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曹季祥的这句话可比那尸龟受用的多啦,现在他是一扫心中的郁霾,俯下身去:“公公之命,无有敢违…”

  “好好好,起来吧,以后我保你们富贵荣华…”只听他话头一转:“如果,我要你们再去找只尸龟来,需要多久?”

  “回公公,至少到明年这个时候…”

  “要这么久?”

  “是的,公公,因为,现在已是隆冬,时机已过,此虫必须是夏至以后,立秋以前,所下葬的尸体,尸腐而生…,也必须是极阴极偏之穴才会生有此虫,而且,入冬后,此虫就破棺直钻泥土,无处可寻,故十分难得,”

  “如此说来,不急,不急,你们且先跟着我回去吧,让你们先享受享受…呵呵呵”说着,曹季祥就领着他们一行人,朝着冉固小镇而去,

  …

  …

  天宫堂什锦馆内,送走了青继山等人,清广先生整治宴席,宴请高培等人,

  小丁几人要走,却被清广先生给留住:“几位若现在就走,若再碰上了那青继山,如何是好,不如等凤兄回来,再做打算…”他瞄了眼,青萍萍,发现她的脸色,已比初来时缓和了许多,

  小丁她们左右为难,只好留下,阿三更爽朗道:“多谢刘帮主刚刚出手相救…那只青乌龟,没想到他,现在变得如此厉害…”自从清广先生出手救了青萍萍之后,阿三就对这位刘帮主客气了很多,之前是各种的不服,

  “好说,好说,各位入席吧,”他又望了望还没走的二十四节气:“各位姑娘也入席吧,让我刘某人略尽尽东道之谊…”

  二十四节气也不客气,入席而坐,她们二十四人分三席而坐,好像是在等着什么人来,时不时的翘首以盼,可,始终也没有人来,寒露还是时不时的瞪向阿三他们一桌,

  阿三她们也不介意,他不想在闹事,也算是给清广先生个面子,所以,他们几人已吃了起来,酒菜不算丰盛,几碟热炒,几碟冷盘,又几个小卤,两坛小窖,再加上一小箩筐诱人的白面馒头,

  清广先生陪着高培等人一桌,那狗剩就立于清广先生身后,并未入席,青萍萍看了那狗剩几眼,也不知该不该开口唤他,小丁她们感激那狗剩送来的披风,小声道:“萍萍姐姐,要不要让那小弟,过来坐这边?”

  青萍萍摇了摇头:“算了,这是他们的规矩…”

  “哦…”

  席间,清广先生郎声道:“几位高兄,小弟敬你们一杯…”

  高培等人也不客气,举杯一饮而尽,高培暗暗“没想到这位刘帮主竟然敢直面对抗曹季祥等人,更没想到他的身手是如此的深不可测…”,内心是决定了要交上这个朋友,于是也爽朗道:“也让我们四兄弟回敬你刘兄一杯…”

  “好说,好说…”刘帮主也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主欲留客,客自逐,日头过午,高培等人早已离小村奔京师而去…

  二十四节气也回了村西头的客栈,临走前,寒露对着清广先生伶牙俐齿的道:“哼,见色忘义的大帮猪,你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正事,找那杨小邪最是要紧…”

  清广先生只是对她点头笑了笑,

  阿三他们,在刘帮主再三的挽留下,只好在此盘桓几日,阿三阿四挤一间杂物房,薛冰等五位姑娘则挤一间厢房,清广先生又吩咐那狗剩为青萍萍她们重新治办了新的衣衫,全是女儿装,五位佳人换上了女儿装束,个个光彩照人,可又是个个眉头紧蹙,

  傍晚,

  薛冰在一小几旁支颐而坐,内心纷乱,夜间的冷风,从窗缝间吹入,吹着她耳际边的发丝,“都是我连累了几位妹妹,我一离开她们,她们就会安全了…”她内心在计较着,

  青萍萍好像知道了她的心事,小声道:“薛姑娘,你不要乱打算了,你根本没有地方可去的,他们的人…他们的人…遍布天下…”

  “妹子,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们,他们非的要治我于死地…?”薛冰问道,

  小丁倪小青也同样以询问的眼色望着青萍萍,

  青萍萍咬了咬朱唇:“是因为…”她刚说了三个字,

  就听见小晨露咳了一声,“大小姐,你不要说了,让我来说吧…”

  青萍萍感激的望着小晨露道:“还是我来说吧…”

  小晨露低下了头,不再吭声,

  只听,青萍萍望着薛冰悠悠道:“是因为…有一个女孩子,…也爱上了陆小凤…,而这位女孩子的父亲,为了让她的女儿的幸福,…所以,他就要毁了你…,只有毁了你的清白,或者杀了你,陆小凤也许才会和他的女儿在一起…”

  “啊?”薛冰一听大惊,小丁倪小青二人一听也是大惊,

  “大小姐,你不要再说了…”小晨露突然吼道,她复又对着薛冰道:“你们记着,这些话都是我告诉你们的…”

  薛冰、小丁、倪小青,看到小晨露如此的激动,更是疑惑的望着她,

  小晨露上去搂抱着青萍萍,哭泣着道:“…因为,谁要说出这个秘密,下场…只有死…,没有人能逃的过…他们的江湖(女.干”杀令…,没有人能逃的掉…没有人能逃的掉…”她傻愣愣的重复的喃喃着,

  “啊…”薛冰、小丁、倪小青三人一听,吓得是花容失色,

  “他们是谁?他们是谁…”薛冰怒极的小声吼道,她也上去抱住了青萍萍,

  “…他们的势力,遍布天下,甚至海外,耳目也遍布天下…,我们没有地方可躲的,也没有地方可去的…今天,我们见到的那位老太监,只是他们组织中的一个小人物,可,就这么一个小人物,在当今皇上的面前,却是个大红人…,就像他说的,他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命人诛了杨小邪的九族…”小晨露傻愣愣的道来,就像是个已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现在,这秘密已泄了出去…,我们必死,…我们必死…”

  小丁一惊:“你是说,现在隔墙就有耳?”说着,她就要出门查勘,

  “不用查勘啦…”门被打开了,说话的人,是从门外进来的,清广先生就这样走了进来,

  薛冰、小丁、倪小青,都惊恐的望着这个人:“你…你…也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清广先生答非所问:“在这里,这秘密是传不出去的,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我也敢保证,薛姑娘你…最好离开凤兄,否则,他们会一直来抓你的,直到毁了你的清白为止,或者说,直到杀了你为止,没人能逃的掉他们的追捕,就像不动的蜜糖始终逃不掉蚂蚁的嗅觉一样…”

  薛冰、小丁、倪小青,惊恐的望着清广先生,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一样,

  只见,清广先生去拍了下青萍萍的肩头:“萍萍,你跟我来…”

  青萍萍抬起头时,已是满脸泪痕,她泛着泪花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然后,就跟着这个男人走了出去,走进了无尽的夜幕中…

  屋里,只留下了,更加吃惊的几位姑娘,若说没有吃惊的,也只有小晨露一人,

  …

  …亭台小筑旁,榆树下,星月无光,青萍萍在孱弱的哽咽,清广先生回身一把抱住了她,她的身躯是那么的柔软,是那么的幽香,是那么的单薄…

  她浑身轻颤:“今天,你为什么…不让我去见娘亲,我好想去见她…”

  “我知道,你很苦,你一直忘不了那杨小邪…,可,我不在乎…,我也不能失去你…,你若去见了你的娘亲,我又该何去何从呢?天上地下,我该去哪里寻你呢…?你若走了,我也会随你而去的…”此刻,他的声音是无尽的落寞苦楚,就像是一个苦苦等了一千年的傻子,

  她的眼泪更是簌簌而下,她轻轻抬起了她的臂弯,轻轻的抱住了他:“你不要这样,你这样,我…我…更是对不起你…”

  他笑了:“傻丫头,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谁对不对的起谁?…你我都是尘埃,被风一吹…就散了的尘埃…”

  “你能带我走么?”她问道,

  “可以,做了这件事后,我会带你离开中原…”他回道,

  她,一把推开了他:“你还要为他们去卖命?还要为他们去杀人?”

  他又一把抱住了她:“不是,萍萍,我是要杀了他们…,若不然,我们就算躲到天涯海角,他们还是会来找我们的,所以,我只有杀了他们…”

  “不,你更不要和他们为敌了,你斗不过他们的…”她又轻轻抱住了他,

  此刻,他却轻轻推开了她:“萍萍你回去吧,你的姐妹还在等着你呢…我答应你,从今而后,不在算计那杨小邪…,至于,小武和他的恩怨,也有小武自己去解决…”他回道,

  “不,我不希望…他有事,也不希望小武有事…,你…你…你劝劝小武吧,他最听你的,”她哀求道,

  “尘世间,本就有很多无奈的事,是你我左右不了的…”他的声音慢慢的消失,人也消失在黑夜里,

  夜,寒夜,寒夜里有雪飘过,雪,如同从无尽黑暗的苍茫幽冥里飘来,令人神往,惊喜,忧伤…,忧伤…是因为还有化雪时,

  青萍萍抹去了泪痕,回到了房间,

  几位姑娘还在等着她归来…在惊讶中等待,青萍萍望着小丁、倪小青、薛冰她们询问的眼色,薛冰她们没有问出声,她们知道,青萍萍会自己说出来的,

  “对不起,我骗了你们…,我和他早就认识…”仅仅只有这一句话,并没有太多的说辞,

  理解,有的时候,也许…就需要一个字,一个眼神就够了,

  薛冰她们之间和青萍萍就是如此,她们根本不需要她解释,在大名府,如果不是青萍萍出手,薛冰早已被青继山给毁了清白,午间,若不是青萍萍以身撞开薛冰…自己以身试险,薛冰的肩头也许早已被青继山给抓碎,所以,她们之间早已没有了隔阂和猜忌,

  …

  雪,白雪,鹅毛大白雪,山,远山,白茫茫的远山,林木枝头…天地间,早已是白茫茫的银装裹素,映衬着黎明前的黑暗,地上发了霉的木叶上,积着厚厚的烂银厚霜,

  在陈洼村,河谷旁,这么大的风雪中…竟然有一拾粪老头,只见他…肩头还抗着个粪萁躬着个老腰在拾粪,

  突然,一个黑影,凌空朝那拾粪老头的后身袭来,黑衣人掌力浑厚沉稳,带着一股劲风…舞动着鹅毛飞雪,

  眼看,那拾粪老头就要命丧那黑衣人的掌力之下,黑衣人的霸道掌力就要印到那拾粪老头的后背,

  突然,…那拾粪老头,猛然回身,接了那黑子人一掌,“砰”的一声,飞雪四溅,两人都滑退了十多步…踏雪无痕,微一借力…两人又弹上了枝头,借着柳指的弹力又再拔高丈余,凌空中,两人又以强大的内力互对了十数掌方才落地,落地后,两人相视轻轻一笑,本已停了的飞雪,又被他们的轻轻笑声…震的是漫天飞舞…

  只听那黑衣人道:“嘿嘿,老头,你的老门牙都快掉光了,没想到,你的掌力还是那么的刚猛…,有一套,有一套,嘿嘿嘿,不错,不错…”

  过招中,那拾粪老头的粪萁还抗在肩头,只见他整了整粪萁里的粪球,淡淡的道:“你的伤…全好啦?我给你介绍的那两个人好不好用?”

  “伤…当然全好啦,那两人好用是好用,不过,就是那位大嫂的身材…太辣眼睛啦,她…不得了,不得了,太辣辣…太辣辣…,嘿嘿嘿,对啦,老头,没有酒喝啦,晚上再给我弄点来…”

  “哼哼,吃我的,喝我的,还要求那么多…”说着说着,那老头躬着个老腰,消失在风雪中…

  那黑衣人,也一闪身,消失在风雪中…

  在百余丈开外河谷堰边的荒草丛中,俯着一人,刚才这边二人的打斗,全被此人瞧在了眼里,在他身上早已覆上了厚厚的积雪,和荒草容在了一起,看此模样…他在此处已潜伏了良久,此刻,他内心正暗暗着“果然还有高手隐匿在这陈洼村里,那位黑衣人应该就是那杨小邪了…”

  打斗的那二人消失良久后,他依然俯着不动,只有两颗黑的发亮的眼睛,注意着周遭的一切动静,突然,他如惊鸿雀跃般的掠上了一颗柳树枝头,再一跃,向西南掠去,只一个起落就消失不见…

  …

  江南,烟雨江南,同样是下着雪,但却是另一番的景象,琼雪裹着绿叶,把木叶坠的低低的,像是位初怀春的少女,在向她的情人诉说着幽幽的心事,

  雪已停,阳光不燥,照着天地间万物的新装,赏之,令人惊喜雀跃,

  扬州城,历代风流人物的必临之地,繁华,热闹,是这个小城的特色,城中条条大街都铺着花岗石,酒楼,客栈,妓院,当铺,茶庄,小吃是排满了数条大街,一大早,小城就开了市,街道上是人来往去,人们踏着落雪后的泥泞,脸上都充满了希望,充满了对明日的希望,“明日”…是多么令人期待的一个词,今日的…烦心事终会过去,明日的明媚终会到来…

  在扬州城南,偏郊外的林木间,有一古朴大院,大院里的房屋错落有致,院落里植着绿树,大门前还摆着两尊青石狮子,在门头的扁额上,用狂草镌刻着两个大字“江府”,此刻,门前青石阶梯上的积雪,已被人给打扫的是干干净净,

  江家,自从江振武被杨小邪给做掉以后,就已家道落寞,可,现在,这江家大院,好像依然是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屋子里的紫檀木的小几上,都没有一点点的灰尘,而且,在小几上还摆放着怒放的绿萝,…你说这事奇怪不奇怪?

  这还不算怪,更怪的是在扬州城南百余里外的苏州城,发生了一件更怪的事,

  苏州,比扬州更风骚,宋人东坡先生有云“游江南,不游苏州乃憾事也…”可见,历代文人骚客对苏州是多么的钟情,

  在苏州德盛里的莲花弄,有一周家大院,怪事就发生这周家大院里,

  到底是什么怪事呢?原来是,在洞房花烛夜的晚上,这周家大院的新郎官竟然逃跑啦,洞房里,只留下了戴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红盖头,已被俏丽的新娘子给扯了下来,此刻,新娘子正生气的撅着小嘴,不知如何是好,

  花厅里,周太公气的是吹胡子瞪眼睛,用他的龙头拐杖“彭彭”的顿着地,训斥着周老爷和周夫人,“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快把人给我找回来…”

  原来这周太公,年轻时,在朝廷工部做过文案,因看惯了官场的浮沉,逐辞官回到老家苏州,经办起实业,也算是顺风顺水,经过几十年的打拼,现在苏州府的几家有名的钱庄酒楼都是他周家的产业,可算的上是家资颇丰,

  周太公早已年过花甲,育有二子三女,也都早已成家立业,这逃走的新郎,正是是这周太公的独苗长孙,名曰“寒博”,字“泽野”,年纪已三十有二,生的是玉面星目,身材修长强健,性格是健谈沉稳,又好结交江湖上的朋友,因他家资殷实,人又俊朗聪慧,故,想不风流都难,

  洞房里,这位如花似玉的准新娘子,就是这周太公操心为他的长孙周寒博纳的第九房妾室,谁让老人家就盼着个人丁兴旺呢,

  周寒博的正室,娶的是杭州的柳氏,柳氏和花满楼的娘亲也算是同宗一族,绝对算的上是名门闺秀,出落的更是丽质浑成大方得体,

  现在柳氏正领着她的七位侧房妹妹,来到了洞房里,劝和着她的这位准“九妹”…

  只听柳氏温和道:“妹子…既已行过大礼,你也算是周家的人啦,夫君他…应该是有急事,才会出走,你莫要气馁…才好”

  俏丽的新娘子气的是嘟着个小嘴,两行清泪已湿了淡妆,左顾右盼,不知郎君何时归来…

  威海卫,刘公岛,海风呼呼,大浪滚滚的淘着细沙,一浪接一浪的滚向岸边…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激荡起无数澎湃的水花,一望无际的海洋,让人观之兴奋,雀跃…

  周寒博已雇了艘大海船,准备出海东瀛,码头的水手们正忙活着往海船上装着粮水货物,

  柳碧漪此刻正俏立船头,手扶着凭栏,幽幽的望着大海出神,海风轻轻的撩抚着她的发边,一身裁剪的合身的淡蓝色碎花罗裙随风摆动,配上她那沉稳幽静的气质,当真是美的惊为天人,她眼神中的那淡淡的忧色,就像这深蓝的海水,那么清澈,那么忧郁…

  原来,自从那天,她离开了陆小凤独自出走后,花满楼并未寻到她,只因她,故意避开了熟人,想只身流浪于江湖,可,偏偏在扬州城,让她又遇上了出门访友的周寒博,

  柳碧漪和周家明媒正娶的柳氏算是远门堂亲的姊妹,是从小一起玩着泥巴长大的,柳家和周家联姻后,周寒博回杭州柳家省亲时,和柳碧漪有过数面之缘,故也算的上是旧识,

  即然…在他乡扬州遇见了故知,且…柳碧漪又是孤零零凄楚楚俏生生的一个人,这位周公子又是位极其怜香惜玉的豪绅,他怎舍得让柳碧漪孤零零的只身流落于江湖呢…

  所以,在扬州城,柳碧漪想要只身离开时…只说了一句:“我不想碰到熟人…”

  这位豪放的周公子就说了句:“那么,让我带你去海外东瀛,去散散心吧…”

  这不,这位周公子就抛下了家里的九位如花似玉的妻妾,带上了这位绝世红颜来到了威海卫,准备出海东瀛…

  周寒博迎着海风出的船舱,把一件貂裘披风,披在了柳碧漪的身上,单手轻抚着她的香肩,她侧眸回头望了他一眼,轻靠在了他的肩头,幽幽道:“你真的能舍得下…你家里的那八房姬妾…还有我那文慧娴淑的俏姐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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