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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东瀛之行

混蛋无赖 清广先生 11581 2024-07-10 13:23

  周寒博凝目望向了波澜壮阔的海面,凛冽咸湿的海风迎面吹着他的衣袂是呼呼的作响,他用手摸了摸印堂上那微微皱起的皱纹,答非所问道:“碧漪,你应该知道我还是一个商人…”

  “我知道…”

  “你知道?”

  “嗯,是的,我知道,我还知道,你这次出海东瀛,带上我只是凑巧,就算你没遇到我,你还是要去的,对吗?”

  “嗯,是的,”周寒博扭头望着她的眼眸为她紧了紧披风,眉头微皱,又望向了滚滚浪涛,

  “那你能不能娶我?”柳碧漪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

  “能”周寒博想都没想就回答出口,

  “好,那我们就在东瀛成亲…”

  “可以…”周寒博老成稳稳的盯着她那晶亮闪闪的眼波,低头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应该知道,我心里还有一个男人…”柳碧漪并没有躲开,眉目流转的盯着他的眼睛,

  “我知道…是陆小凤…”

  “你不在乎?”

  “我会改变你的…”

  “那你能不能?抛却你那九房妻妾,永远陪我在东瀛,不回中土?”

  “不能,她们既然已过了门,进了周家,我就要对她们负责,你既然答应和我成亲,我也会对你负责…”

  “没想到,你还是一个不会说谎的男人?”

  “我会说谎,只不过,我不会对你说谎而已…”

  柳碧漪咬着内唇,敛静的望着眼前这个儒雅的男人,扭头又望向了滚滚波涛若有所思淡淡地道:“呵呵,我看,你不应该叫“寒博”,你应该叫“海波”,碧海扬波,你看这波涛滚滚的海面是何其的广阔,是何其的壮观,令人观之…而心胸豁然开朗,现在,我突然有种“东临碣石,以观沧海”的感觉,我们的胸怀也应该像这大海一样,多点包容和豁达,一笑泯恩仇,…其实,我并不姓柳…”

  “呵呵,“东临碣石”?怎么?你一翩翩女子,还想做枭雄么?我知道,你本姓是复姓慕容…”

  “你怎会知道?”这回倒是让她吓了一跳,惊讶的回头,

  “因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让我来照顾你的…”

  柳碧漪一听,更是轻启朱唇惊于颜色的瞪着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像是…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一样:“你不只是个商人吗?你怎会认识他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家里送我到过嵩山,学过几年功夫,做过几年的少林俗家弟子…”

  柳碧漪微嗔:“哦,这么说来?在扬州,我们并不是巧合,对么?”

  “嗯,对…”周寒博微一迟疑:“…其实,自从多年前的那次杭州省亲,我就对你是襄王有梦,碧漪,我会改变你的…”说着,周寒博又轻轻勾起了她那精致的下巴,望着她那如秋水般的眼波,

  “那我问你,你对我好,是不是为了趋附他的势力?”

  “不是…”

  “好,那我们今晚就成亲…”

  “今晚?就在这海船上?”周寒博指着脚下微微摇晃的大海船呵呵一笑,

  “嗯,你不敢?”

  “呵呵…”周寒博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她搂的更紧,好像生怕一松手她就会跑了似的,二人相偎着进了豪华的船舱,

  …

  大海船分三层,周寒博二人住在第一层,第二层则是住着些水手力巴,第三层则是放着货物,就当周寒博偎着佳人进入船舱的时候,在码头上,几个精赤着上身的大力水手竟然往这艘大海船上抬上了一口漆黑的棺材,棺材漆的是碳黑如墨,不合场地的出现在了这热闹的码头上,是分外的刺眼,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美好的事物,可以让人观之身心愉悦,这口黑棺当然算不上是什么美好的物事,它只会让人感觉到心口堵堵的,沉闷闷的,当然,这一切柳大美人并未看到,否则,她今晚哪里还会有心情在这大海船上成亲呢?

  夜,海上的冬夜,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倒影着碧海苍穹上的星空,显得是更加的璀璨夺目,亿万颗点点闪闪的星光,犹如一个大锅盖般披盖笼罩着沧海波涛,观之…美,…美的,让美人的心…都醉了…碎了…

  船已扬帆出海,不管再大的海船在苍茫的大海上,都是一叶小小的扁舟,都是那么的渺小,随着波涛浪流摇晃东行的舱室内,只有一抹淡淡温和的灯光,

  第一层的舱室内有炭炉,室内温暖如春,有美酒,酒香四溢,有佳肴,食香勾引着多情人儿的味蕾,有牙床,帐幔深深…

  美酒,可以让人如醍醐灌顶,如痴如醉,恍若神人,…美人,则是更加的令人神往沉迷,因为她要比美酒来的更加的醇厚香甜,若是美人喝了很多的美酒呢?那么,就是娇艳的春花沐浴了春夜的春雨…

  落红…偶因…放纵时,染上绫罗若刻骨,牙床上,帐幔深深,他已沉沉的睡去,她却还在睁着双眼,酒精的麻醉已在慢慢的退却,她的头脑也已清醒了许多,脸上的绯红艳色也在慢慢的退却,她在告诉自己,从这一刻开始,她要忘记那个男人,可,她真的能忘记他吗?恐怕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其实,一个人若想忘记另外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告诉自己要忘记他,否则,只怕会是更加的思念…

  …

  东瀛扶桑,唐时以前称倭国,后倭人发觉“倭国”一词颇含贬义,便遣使往中土上书大唐武后,逐改日出之地,

  到镰仓幕府时期,开始武家主政,最高统治者为征夷大将军,天皇已成傀儡,将军下面有家臣,有大名,他们都豢养了许多的武士,让这些武士为家主们卖命,也好从家主那里获取俸禄,也有时,某些武士可能因为对家主不满、或者犯了错误、而遭受排挤,因而流离漂泊不定,成了浪人,这些浪人武士大多去了海上讨生活,到了大明中叶,已有大量的浪人侵扰着中土的沿海地带,也就是所谓的倭寇,

  …

  德川流云,在京都是一位很有名的大名,他就豢养了很大一批的武士为他卖命,此刻,他正穿着一件暗花条纹大袖宽衽的和袍,盘坐在一矮脚几前,后梳的长发直接在头顶上扎成了一束,颇靠后的发际线凸显着他那微微隆起的印堂,一看,就是位极其精明之人,他穿的这种和袍有点仿唐衫,只不过他们的袖衽更加的肥大宽松,几乎可以垂到膝下,在他的腰间还斜插着把短短的武士刀,

  此刻,他正盘坐在阁房内侍女屏风后的木质地板上,面前有一矮脚小几,几上有酒,酒有两盅,

  在他的一旁还跪着位半老的妩媚徐娘,徐娘斟着酒,德川流云喝着酒,在他二人的对面,还盘坐着个与德川流云年龄相仿的中年男人,

  妩媚的徐娘,发髻花式叠挽,髻间插着银钗,银钗的一端还坠着珠玉,珠玉随着她身子的晃动,而颤颤晃晃的,她身上则穿着件金黄色的斜裹襟瘦衫和裙,腰间的玉带将她那硕大的胸脯给高高的托起,俞发是显的挺拔高耸,在她的身后则是背负着一床薄薄的小被子,她那举手投足间眼角肆意流露的媚色,就好像是在告诉任何男人,她随时都可以解下她的那床小被子,铺上后,而陪他睡上一觉,

  徐娘斟着酒,德川流云喝着酒,

  “哇打西哇…,司徒君,请…”

  坐在德川流云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竟然是来自中土的司徒青竹,

  “德川大人,请…”司徒青竹双手举盅一饮而尽,“…还得多谢德川大人你的收留关照…”

  “哇打西哇…司徒君你既是清先生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我喜欢交朋友…哈哈哈,司徒君?你有没有兴趣再回中土呢?”德川流云哈出了口酒气,意味深长的望着司徒青竹,

  司徒青竹一愣,放下了小酒盅,随即惊喜道:“难道?清先生已将那陆小凤和杨小邪给除掉啦,好让我回中原去帮他?”

  德川流云抿了口青酒只是微笑:“哇打西哇…看来,司徒君,你还是在思念故乡哟,难道,东瀛不好吗?这里也有美酒,更有…非常听话的女人,只要你努力,就可以得到一切你想要得到的,哈哈哈…”说笑间,德川流云拍了拍手,

  小阁的推门就被推开了,进来了两位身上穿着华丽的斜裹襟和裙、脚上裹着白袜的艺伎,她们都很漂亮,身材也都很风韵成熟,而且,更非常懂得伺候男人,

  两个艺伎跪在了司徒青竹的两侧,司徒青竹只瞧了她们一眼,就在猛灌烈酒,因为,她二人都是半裸着胸脯,裹在两肩的绸衫和裙并不能完全遮住她们裙内的春光,雪白的大腿,更是直晃的司徒青竹是眼花缭乱,

  司徒青竹在猛灌烈酒,他知道,德川流云又要让他去杀人了,成功后,就可以享用这两位熟透了的女人…”

  果然,德川流云从笼袖内拿出一个灰色的信封,放在了矮脚几上,起身离去,那位半老徐娘也躬着身跟着他离去…

  在他二人走后,司徒青竹望着身旁的这两位喷火的尤物,很是想…一头就扎进了温柔乡,不再管身外之事,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告诉自己,若想活的长久些,最好是…莫被女色冲昏了头,特别是在他杀人前,最好是要远离女色,他在这两位艺伎的大腿上各摸了一把,才示意她们退去…

  信封烙着火印金漆,与以往的信封很是不同,司徒青竹已感觉到这次德川流云让他去杀的人,绝对是一位不好对付的人,信封被打开,一张白纸上,就写了四个字…

  …

  柳生影月,年约六旬,身材修长强健,下巴上留着一小撮灰白色的短须,他是室町最有名的大名,他自创的“阴柔流”的剑道,在东瀛更是难逢敌手,可以说,在东瀛,没有人敢挑战他的剑术,他也豢养了很多很多的武士,比德川流云养的还要多上好多倍,他是幕府将军最看中的臂膀力量,

  一口棺椁已运到了柳生家的宅院里,柳碧漪下船时看到这口棺材时也只是仅仅皱了皱眉头,没有说什么,她知道,男人们都讨厌嘴巴“碎”的女人,所以,她是个很聪明的女人,知道在什么场合该开口,在什么场合不该开口,她很平静的观望着这海外异域的事物,跟着周寒博来到了柳生家,

  柳生影月手扶着那口棺椁,并没有太多的悲伤,棺椁内躺着的正是柳生藤龟二,也就是他的三子,最宠爱的三子,他已吩咐下人把棺椁运到了别院设灵,

  柳生影月弯下了腰去:“寒博君,请…”,身为一位“大名”的他,竟然也躬身待客,从他的自身修养来看,他绝对是一位很难对付的老人,

  周寒博挽着柳碧漪躬身还礼,

  柳碧漪只是点了下头,以示敬老,她在观望着异国他乡的风情风景,内心充满了惊奇,这一切都是她从未见过的,又朦朦胧胧的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古老的屋宇亭台,葱葱郁郁的苍木异树,宽衽松弛的男人衫袍,还有女人们身后背负的那床小被子,以及她们走起路来的那种小碎步,这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太新奇了…

  还好,这位老者说的话,她还能听的懂,他们来到了手推门的阁房内,矮脚几上已摆满了丰盛的菜肴,

  “请”柳生影月盘膝坐下,周寒博也盘膝坐下,柳碧漪望着阁内,想找到一把凳子,可,看了一圈,令她失望了,她望着柳生影月身旁那跪着斟酒的美妇,暗暗“难道,在东瀛,女人都要跪着吗?”

  “请坐”柳生影月伸手萧客,周寒博也拉着柳碧漪的衣角,示意她坐下,可,她怎能盘膝坐下,她只好笑笑:“我出去走走…”

  柳生影月也只好笑笑,满脸的皱纹犹如刀刻,“也好…”

  等柳碧漪出了阁门,柳生影月的老脸就沉了下来:“寒博君,藤龟二,他是怎么死的?是被何人所杀?”

  “是被杨小邪的飞刀…”

  “哦?杨小邪?老夫早就听说过此人,他真的是那么邪门吗?”

  “嗯,”周寒博回道,

  柳生影月喝了盅青酒,微一皱眉:“嗯,看来,老夫还得去趟中土,慕容先生…他好吗?”

  “慕容先生他很好,他让我代他向您问好,他说您是他此生最好的朋友,你们若能联手,必可雄霸天下…”周寒博恭敬的回道,

  “嗯…寒博君,慕容先生他还需要多少浪人武士?您不妨直说…”柳生影月把玩着手中那白色纯釉的小酒盅淡淡的道,他的手指很细很长,而且都长满了老茧,若是被他这只大手握上一把合适的武士刀,不知道天下还有谁…能接得住他那“夺怀”式的“阴柔流”的剑术,

  “慕容先生,他希望您能再派遣百余位浪人武士到中土,他更希望您…能亲自来趟中土,”

  “嗯,不为别的,为了藤龟二,老夫也会去趟中土的…你让他大可放心…”

  “那就太感谢您柳生大人了,慕容先生还让我给您带了些古玩陶器以及字画,都是汉唐时期的,还有些丝绸茶叶,鄙人择日会派人送到您的府上,”

  “嗯,好的,请,慕容先生他太客气了…”说着,柳生影月又干了一小盅酒,酒一入喉,豪气顿生:“…老夫这次去中土,就是要去会会那杨小邪,看看他是否真的如传言中说的那样?是那么的棘手…”

  周寒博一听,内心窃喜,面皮上却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正筹措着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是应该是溜须呢?还是在刺激一下柳生影月呢?正犹豫间,

  柳生影月又已开口:“跟着寒博君来的这位女子,是否就是慕容先生他的爱女?看她的神色眉宇间…和慕容先生有几分相像…”

  “没错,她正是慕容小姐,也是鄙人刚过门的贱妾,刚刚她稍失礼数,还望大人您不要见怪…”

  “哈哈,一个女娃娃,何怪之有,你们就在此盘桓几日,也让老夫尽尽东道之谊,老夫今晚就带你去吃一道名菜,这道名菜你绝对没有吃过…”

  “哦?不知是什么名菜?”

  “女体盛…”柳生影月说出了这个菜名后,眼睛也随即冒着精光,他虽然已是一位年近六旬的老人,可,他的心并不老,他每天照样喝着最烈的酒,每天照样能征服最难被征服的女人…

  “女体盛?鄙人倒是听说过,还未见识过,那就在此先谢谢柳生大人您啦…”周寒博举盅一饮而尽,

  …

  …

  午夜,在中原,陈洼村南,河谷边一歪脖子柳树旁,有一黑巾蒙面人正蹲在地上,在他的旁边还坐着个…肩头扛着粪萁的老头,老头坐在一块大青石上抽着旱烟,烟斗里的草火一明一暗的,在这黑夜里是分外的惹眼,

  “小子,讲个故事给你听,但是你不能吭声,只能听,听完后,你我都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因为,这个地方已经不安全了,若不离开,会连累这个小村子里的村民的…”老头抽着旱烟平静的道,

  “老头你讲吧…,本王听着就是,嘿嘿,”黑衣蒙面人嬉皮笑脸的回道,

  那老头抬头望了望夜空里的寒星:“这个故事,要从太祖朱元璋登基大宝开始,那是80多年前的事了,公元1368年太祖朱元璋登基大宝,登基后自然要册封一众与他同甘共苦过的兄弟,册封后,他还始终念念不忘一位故人,他的这位故人姓张名无忌…

  “啊…?”黑衣蒙面人一听,内心一惊,但没有吭声

  只听那老头继续道:“这位张大侠,不喜功名利禄,在太祖未登基之前就已隐居山野啦,太祖却始终对他念念不忘,登基后,曾派人多方查询此人,也未果,时日一久,寻防此人之心也就淡了,我给你讲的这个故事,就是这位张大侠后人的故事…”

  “哦…”

  那老头望了望,蹲在他面前仔细听着的那黑衣人继续道:“这位张大侠隐居山野后,娶有两房妻子,正室为赵氏,侧房为周氏,一家人生活还算是闲逸富足,赵氏为他诞下一子,周氏为他诞下一子一女…”

  “赵氏诞下的男孩取名叫张正,周氏所生女孩取名张怡、男孩张骏,一大家人也算是其乐融融…”

  “可是,好景不长,他们听到了风声,风闻朝廷一直在寻找他们的踪迹,于是,他们就远赴那些更加偏僻的穷山恶水间,又匆匆躲过了十数年,三个孩子也都长大了,也都成了家,张大侠也慢慢的老去…”

  “赵氏所生的独子张正性格豁达为人耿直,娶有三房妻妾,因为他们常居于山林野间,娶的当然也都是些山野间的古民村女,他正室娶的是上官氏,二房夫人娘家是南宫氏,三房娶的则是慕容氏,三位夫人都为张家诞下一子,”

  “张大侠当然乐的是咧开了嘴,却又愁上心头,他这半辈子避居山野也就算了,可是,他可不想让他的后人,世世代代也都避居于山野恶水间,于是,他与老夫人赵氏及周氏商量…”

  最终决定,他的孙子辈们都要改姓,都要随孩子他们母亲娘家的姓氏,也就是上官氏,南宫氏,以及慕容氏,

  慢慢的…孩子们都长大了,而且都向张大侠学了一身的好本事,都想出去闯一闯,可张大侠总是不同意…”

  “就这样又过了几年,突然,有一天,这位张大侠感觉到自己将要大限将至,就把这些已长大的孩子们都叫到了他的床前,苦口婆心的道“…我知道,你们始终都要到外面去闯一闯的,但是,有一点你们要千万谨记,那就是永远不可透露你们的本姓,否则…”

  孩子们都问他爷爷“为什么…?”

  “可老人家总是摇头,没过多久,老人家就驾鹤西去了,赵氏周氏两位老夫人也都因为悲伤过度,未出孝期也都双双尾随老人而去…

  “老人一去,这些孩子们从他们的叔父辈那里知道了一些关于老人的故事…”

  “这些孩子们知道了关于他爷爷的故事后,个个都是摩拳擦掌,为老人鸣不平,他们决定,要把应该属于他们张家的东西给拿回来…”

  “于是他们苦下功夫练功,又经过了几数年的努力,他们都练就了一身的好功夫,他们决定要把这江湖给闹个天翻地覆…”

  “这也没什么…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老头说到此,内心流露出了无限的悲愤,低头看了看…面前蹲着的那位黑巾蒙面人,那黑巾蒙面人还是在静静的瞪着他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在望着他,

  老头叹了口气,继续道:“…当他们在江湖上混的小有名气后,他们千不该…万不该,…再偷偷的回到了他们长大的地方,将他们的叔叔张骏一家,姑姑张怡一家,都给…都给…灭了口…”

  “他们的父亲张正…壮年时多病早逝,从小照顾他们的…也正是他们的叔叔和姑姑,唉…他们可也真能狠的下心…下的去手,他们应该是在担心…他们的叔叔和姑姑将来有可能会泄露他们的身份,所以,才会…可,他们的叔叔和姑姑是那么的疼爱他们…如同视如己出,又怎会泄露他们的身份呢…”说到此处,那老头已是老眼泛着泪花,

  听到此,那黑衣蒙面人静静的望着那老头,帮他擦去了眼泪,淡淡的道:“老头,你不让我开口,我也要开口了,被灭口的张骏一家…也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对吗?…而杀你父亲和姑姑的人,也就是你的亲堂兄对吗?”

  老头黯然神伤,并没有回答他,却道:“稍后,你我就要天各一方,临行前,你我要痛饮三大杯,自从那次…唉…老夫已近30多年没有饮过酒啦…”

  “好…老头…来…”说着,那黑巾蒙面人,拍开了身旁不远处的那两坛老酒泥封,

  泥封一去,酒香四溢,一老一少…就这样在这寒夜里对饮了起来…

  …

  在东瀛数日一过,周寒博已携着柳碧漪准备赶赴中土,柳生影月并没有同他们一起回赴中土,在归航的海船上,周寒博无意间看到了一位很眼熟的水手力巴,这位水手虽然经过了极其刻意的伪装,却还是没逃过周寒博的眼睛,他内心在暗暗“这司徒掌门,竟然还敢偷偷的借我的船暗渡陈仓回赴中土,他的胆子可不是一般的肥,他不怕小清把他给剁了么?…难道?他在东瀛已混不下去啦?还是?他得罪了德川流云?…”周寒博只是思考着并没有去拆穿他,海船已驶出了港口,

  日落,

  大海船已驶向了西方的大海汪洋中,朝着红红的落日驶去,红红的落日就像是一颗大大的鸡蛋黄,就如同日出时的那样…日出日落,殊途同归…在这浩瀚的宇宙中轮回,

  司徒青竹躲在底层的货仓里,慢慢的嘘了口气,探出了头,暗暗“日他个娘类,这德川狗日的,竟然…让老子去杀柳生影月,这不是让老子去送死吗,他妈的,这东瀛真的是混不下去啦,还是回归中土吧,就算死,老子也要死在中土,干他个娘的…”他正筹措间,突然听到仓梯处有响动,接着就看到一位锦衣公子走下了船舱,正是此船的主人,司徒青竹赶忙缩进了一角货物狭隙间,

  “司徒掌门不要躲啦,出来喝杯酒吧…”

  司徒青竹一听,心中大惊,暗暗“看来早就被此人给识破啦”,于是就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敢问兄台高姓?此次借船西行,登陆后自有行资奉上…”

  “司徒掌门你客气啦,咱们明人就不说什么暗话啦,我知道你得罪了杨小邪等人,此次你回归中土更是会冒犯到你的旧主子,你不妨…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周寒博小声的和司徒青竹在仓底耳语了起来…

  …

  腊月二十二,即将小年,炮竹声声…瑞雪飘飘,天宫堂小村里的家家户户更是沉浸在新年的喜庆气氛当中,小丁薛冰她们却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她们已经在这个小村子里住上一段时间了,这段时间里,她们每天都翘首以盼,可,怎么都盼不来那两个混蛋,又不敢走,害怕走了后,那两个混蛋又突然出现了,

  陆小凤和杨小邪就好像是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江湖中谁也没有他二人的一点消息,就连鸡婆一派的多方侦讯都没有找到他们的一根毛,小丁甚至都有点怀疑她自己的判断啦,到底前段时间出现在舒雅客栈里的那人是不是小邪?难道?小邪真的已经死啦,她不敢往下再想下去…

  薛冰也是心事满腹,自从知道了是因为自己…陆小凤才惹上的那帮人,她的内心是更加的愁苦,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的去面对,她想一走了之,可,她又不知道…天底下哪里还有她的容身之地?…她们已从“什锦馆”搬到了村西头的客栈,

  “砰砰”两声敲门声传来,

  倪小青去开门“…咦,是你,你来干嘛?”看到了来人,她开口问道,

  “本姑娘来找你们,当然是有事啦…”只见,寒露上身穿着一件花缎子的小棉袄,下身穿着件翠蓝色的罗裙内趁着小脚裤,脚上蹬着一双鞋面上绣着一只鸳鸯、一张女人脸的绣花小棉鞋,出现在了客房门前,傲然的道:“咦呀,怎么?五个女人就挤在一间房间里,你们也不嫌挤么?哼,也不知道你们这五个贱女人在搞什么鬼,那两个和尚呢?咋不让那两个和尚也和你们一起挤挤呢?咯咯…”

  “臭丫头,你是找打,”小晨露一听,脸色一黑,就欲朝着寒露攻去,却被青萍萍一把给拉住,

  “哟,贱女人,你的火气还不小呢?你们别忘了,这客栈里还住着我那二十三个姐妹呢,动手?先要思量思量吧,别以为那姓刘的罩着你们,你们就可以安然无恙了,那个家伙骗了本姑娘的钱,还没有还给本姑娘呢,这么久了,那个家伙竟然告诉本姑娘说他不能找到那个小鬼,哼,他还敢开什么“侦探什锦馆”?我看…他姓刘的也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告诉你们,等我的姑姑们一到,你们五个贱女人一个也跑不了,咯咯,…本姑娘过来敲你们的门,就是想问问你们,你们有没有那个小鬼的消息?咯咯…”寒露伶牙俐齿的讥笑着说了一大堆,

  “有,也不告诉你,你算那颗葱苗,乳臭未干的臭丫头,身材吗…嘿嘿,没有二两肉,不男不女…嘻嘻嘻,”阿三阿四一起剔着大门牙,一起从隔壁的客房里浪浪当当的走了出来,

  寒露一看到阿三就来气,气的是俏脸红红的:“你这个臭和尚,你怎么还没死啊你…”,“刷”的一声,她拔出佩剑来,就要动手,

  却被赶过来的“霜降”给拦住:“寒露,大姐不让你惹事,大姐说姑姑们不时既到,让你先忍忍…”

  “不用忍啦…”发话者在楼下,

  众人遁着声音向着楼下的客栈门口望去,门口外…风雪中,一字排开站立着十二位妩媚风骚的少妇,她们都是一身的大红披风,大红小花袄,大红的瘦身罗裙内趁着小脚花边裤,脚上都踩着双单只鸳鸯、一张女人脸的棉布小花鞋,原来是“十二地支”到了,

  阿三看到他们的媚样,哈哈的大笑道:“我倒是她们的“鹿鹿”是谁呢?看你们的样子,原来是十二位骚货到啦…哈哈哈…”,阿三若是真的知道,这“十二地支”的手段,恐怕,就不会像他这样如此猖狂的口没遮拦啦,

  “小和尚,你说的没错哟…”为首的鼠媚娘朝着阿三送着秋波,扭动着纤柔的腰肢上的楼来,刚走到楼梯口处,她微一抬手弄姿,九九八十一枚的绣花针就朝着阿三的周身三十六处大穴打去…

  饶是阿三再机变,见她抬手时虽有准备,却万万想不到她能在一瞬之间,发出那么多的绣花针,还朝自己的周身大穴钉来,“阿四快躲…”他示警着弹跳着避开,同时舞起衣袖挡避,却还是中了招,“砰”一声,身子落到了地板上不能动弹了,满身被扎的就像个刺猬一般,阿四也好不到哪去,全身也是被扎满了绣花针,

  原来在他二人弹跳俞躲避之际,“十二地支”的其余十一人,也都同时向他二人激射出了九九八十一枚的绣花针,这简直就是“针罗地网”,他二人怎能躲过这十二套八十一枚的套餐呢?

  可怜的阿三、阿四啊,现在是变成了两个大刺猬躺在地板上不能动弹,就连嘴巴也张不开了,看样是就连哑穴也被封了,寒露和霜降的剑尖也已指向了他们的咽喉,“咯咯”的笑着:“臭和尚,这回你该死定了吧,”寒露说着就要刺下去,

  “小寒,留着他们的狗命,我还有用,本坐还要用他们的身子…来补补我的身子,嘻嘻…”鼠媚娘媚笑着来到了门前,望着准备出手救人的薛冰等人,冷冷的道:“薛冰,你既是神针薛夫人的后人,我们本不该对你无礼,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反抗的好,若不然?被我们的绣花针给刺成了个麻花脸可就不好看喽…”,突然,她的脸色猛的一黑,叫道:“拿下她们,带走…”

  “是…”已从其他客房赶来的立春等人,立马点了薛冰、小丁她们的穴道,将她们带下了楼去,

  客栈里被她们这么一闹,引来了许多食客们和乡亲们的围观,仅仅只是围观,却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薛冰等人被塞进了一辆大马车里,猪媚娘驾辕赶车,准备出东门而去…

  猪媚娘并不猪,反而是“十二地支”里最美、最媚的一位,纤瘦的…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段,加上白白嫩嫩的脸蛋儿,尤其是她那眼角的媚色,她一笑,绝对可以…网罗一大堆的老男人,只见她长鞭一挥,声音清脆:“驾…”

  也就在这时,从东门外进来了两个衣衫褴褛的讨饭乞丐,只见…这二人出现在了在这漫天飞雪的街道上,是分外的惹眼,他们手里各托了个破瓷碗,看着就像是刚刚在废煤堆里刚刚睡醒了爬起来一样…是满脸满身的乌黑,和天地间的飘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蓬乱的头发还遮盖住了他们的前脸,更显的是脏乱兮兮…

  只见,其中一个乞丐,打了另外一个乞丐一个响头,沙哑着声音叫骂着道:“老驴,我昨天偷来的那十二只风鸡,是不是被你给偷了去?被你给偷吃了…?”

  “没错,是老子偷的,可…”这老驴竟然还是位敢作敢当的纯爷们,只听他也沙哑着声音叫着道:“你他妈的,老狗,你偷的那十二只风鸡骚的很,老子可下不去口,都让老子拿去给喂狗啦…”

  “哦,原来是风鸡太骚了,看来,今晚…只好在去偷十二只烧鸭子回来开开浑啦…”那老狗煞有其事的挠着他那蓬乱的头发大声叫着道,

  “没错,没错,有道理…”那老驴也挠着满头的乱发,附和着,

  猪媚娘赶着马车已来到了这两个乞丐的跟前,鞭子一挥,凌空打出了个鞭花:“唉,臭要饭的,滚开点,别挡着路,不然,你老娘我可要用鞭子抽你们啦…”

  两个乞丐,看着赶车的猪媚娘愣了愣,又看了看马车,又看了看马车后跟着的那一众女人,

  “哎呦,我了个乖乖嘞,咋那么多的漂亮女人嘞,看来,老狗我,今天是犯桃花运啦…哎呦…不行,头晕,头晕,看到漂亮的女人,我头晕,老驴,快来扶我一把…”那老狗说着竟然还手扶着脑袋,像是快晕倒了一般,

  那老驴真的上前去扶住了他:“头晕,就别看啦…偷烧鸭子才是正经事,别看女人啦,我们快走吧…”

  “好,不过…”那老狗又看向了猪媚娘:“这小娘子,咋长的这么水灵呢,真想捏一把她那白白嫩嫩的腮帮子…”

  猪媚娘脸色一凛,暗暗“原来是两个不知死活…乔装改扮后来找茬的,算你们倒霉…”,于是,一声长喝,马鞭一挥:“姐妹们,前面有两个来送死的…”

  寒露、立春首当其冲,走上前来:“两位大哥,请你们让让路…让我们过去好吗?”寒露竟然和声温气的道,她对薛冰她们总是冷目相对,对两个臭要饭的却是很恬静和蔼,真想不通她到底是怎样一位少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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