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小颖被套上头套,几名刑警押送着她上了警车。她看起来是那么柔弱,任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女人,竟然是4起凶杀案的犯罪嫌疑人。
“呦喂,你看这怎么还是个闺女儿啊?”
“可不是嘛!看身材,年纪还不大吧?这得是犯啥事儿都把头给套上了。”
人堆里,一个大爷和一个大妈聊的热闹。
一个剃光头的大爷凑过来说:“你们来的晚,都不知道,刚才咱们物业的小刘被120抬走了吧?看到没,楼上又法医又警察的,肯定出了要命的大事儿了!回头看新闻吧。估计能有报道。”
“哎!你这老头是不是知道啥啊?你儿子不就是电视台的大记者吗?”刚才的老太太扒着光头老人肩膀问。
严雪和王拓从楼上下来,直接上了押送琴小颖的警车。
大妈又来了兴致:“这俩是便衣警察不是?刚才我出来倒垃圾,他们就进去了。你看那个女便衣,还管那些站着的人呢,保不齐那个戴头套的女的真犯了大事儿啊!”
墙倒众人推,这便是人言可畏。平日里出出入入可没见那家邻居这般热心肠。
法医组的人留下来采集样本。事情并没有因此而告一段落。
审讯室内,严雪一如往日的英姿飒爽。琴小颖的手铐脚镣看上去十分沉重,这让本就清瘦的她看着更加柔弱。
“老朋友了哈!一个陌生的好人,说说吧!为什么杀人啊?怎么杀这么多人?还都是自己的至亲至爱?”
严雪把肚子里的问题一股脑的倒出。
琴小颖目光凝重,笑的有几分邪魅:“为了食材啊!”
其实结果并不难猜,但是谁也不愿意如此轻松的把答案呼之欲出。毕竟,这食材可是活人身上摘下来的新鲜心脏啊!
而这些活人,每一个都是嫌疑人的至亲之人。
试问,一个正常人,谁敢把这案件中本应该是受害者的琴小颖想成真凶啊?
琴小颖回忆:
我从小在一个不被爱的环境长大,父母重男轻女。而我是家里的老大。
父母经常因为家暴而被批评教育。为数不多的爱,都给了弟弟妹妹。渴望总是被忽视,在家里,他永远是没有存在感的那个。
小时候,几次因为父亲家暴,而把我送到了当地孤儿院。那时,我喜欢独处,我不相信任何人。13岁那年,我有了妹妹。
家里的负担又重了,我初中毕业,要帮家里带弟弟妹妹,要做家务,还要学习。我好渴望那种幸福平静的的生活啊!
哪怕一天,又如何?上帝就是对我如此不公平,喜欢学医的我,最后因为成绩不佳,外加家里负担不起学费。我就这样放弃了大学的梦想,考了一个艺术类专科学校。
毕业后我后,我因为成绩优异成了我老师的情人和枪手。
我对于普通的关爱都没有抵抗力,我觉得那就是爱。他利用我3年,给了我一笔在当时的我看来不错数目的分手费,然后和老婆孩子移民去了加拿大。
再后来,我就认识了我的初恋。我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我的前男友。恋爱初期对我很好,后期……套路,忙,冷落,渣……之前的偏爱分分钟成了人手一分的“礼物”。
我用那笔钱开了个工作室,用之前积累的经验,何老师留下的人脉,事业平平无奇,名气却与日俱增。
我以为我是他的唯一,却进了他的鱼塘。你们看到的专一,独善其身,就是他对外人设。相处才知道他的暧昧关系成几何倍数叠加,我再一次身心俱疲的离开。
此时我的弟弟妹妹都要上学,父母把供养的压力给了我。多可笑。把爱给了弟弟妹妹,把养育的责任给我。我也是他们的孩子,明明有爹有妈,却活的不如一个孤儿。
我有时真希望那份爱能落在我的身上。但我有的只是剩余价值,他们的取悦总是拿钱走人,没人关心我过得好不好。
琴小颖又一次哭了出来,但与每次不同,那是伤心时的自嘲。认尸时的眼泪则更像解脱与释怀。
她继续回忆。
生活好平淡啊,独自一个人的日子就好像永远烧不开的水,没有新鲜、没有奇迹、没有沸点。每个靠近我的人,都好像带刀而来。想要切割和分食我的灵魂与肉体。
孙启岩对我好,能好多久啊?爱情?呵呵,新鲜感……无非是为了我的皮囊。谁真的关心过我?
你吗?严警官?
有人费心调查我的背景身事都让我感到自豪开心。
我是有多缺爱啊?不是爱情,是关怀。你们懂吗?我曾经也不吃人啊!我那么善良,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啊?闺蜜的背叛,爱人的利用,亲人的变本加厉。我,就是他们的人型提款机。我什么也不是!
我只是一个对这世界陌生的好人。永远也给不出一份满意的答卷,永远也拿不到那份和解书。没有人认可我的成绩,真的爱我。
我初恋回头,我以为他迷途知返了。张口却问我借钱!果然,还是钱。他们就是利用我。我哪有那么多钱啊!我那个三十年房贷和工作室,已经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
我骗他要与其重温旧梦,温存时他喝下了我亲手放了安眠药的红酒。
哎?你们知道那种杀人的快感吗?他不到十分钟就倒下了。我就那么一刀砍下了他的头啊!
就一刀。
我想他没有痛苦吧。我想看看他的心,是不是红色的。对我无底线的伤害。
看到他身子与头分离,心脏被我取出来的时候,我没有恐惧。我好兴奋啊!
你知道吗,他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勾引了我的闺蜜将瑶。
我以为这就是终点,没有然后了。可是,他的手机那么多暧昧。数之不尽啊!
我突然萌发了一个想法,心脏怎么吃才好吃。
我常年抑郁失眠,第一次杀人没有经验。满屋子都是血。
她是我亲手推下去的,但是那天运气太好了,没人看到啊。
我去停尸间分离她的尸体弄到一半,刚好快天亮了有人上班。火葬场早上头炉,没人注意到我。我就把剩下的一半尸体推到焚化炉了。
之后,我实在觉得越来越上瘾!我想尝尝他们每个伤害过我的人的心。包括我的父母!
严雪和林松涛倒吸一口冷气。听着琴小颖的回忆,感觉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披着美女皮的地狱恶鬼。
“你为什么叫董阳帮你运送尸体?司机为什么说董晖是聋哑人还说什么一饭之恩?你们认识吗?”
严雪继续问着心里的疑问!